楚寒走上前臉色卻談不上太好,就連這會兒說話的語氣都在不知不覺間沉了一大截。
“查是查了,但結果卻差強人意,這后宮之中再沒有查到那人的去向了。”
“能隨意進出后宮的人總共就那么幾個,況且這深夜中的防守更是嚴厲,文妃居然能借著這個節骨眼向我栽贓,答案究竟如何?還需要明說嗎?”
楚寒點點頭似乎和楚玉瑤是一樣的想法。
“算了算了,只要這人不主動來找我的麻煩就隨她去吧。”
楚玉瑤如今實在是沒有心思在這種小來小去的事情上和文妃周旋,又或者說他的心思這會兒全都放在了太子那。
“太子跟公主一日的比一日大了,尤其是太子,日后可是要成為一代君主的,指不定什么時候便會犯難,你要幫我留意這兩人的安危,只要旁人不去傷了他們兩個就行了。”
楚寒立刻答應著,隨后又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而楚玉瑤這會兒則是睡意全無,看著屋內的一片狼藉,心中默默的給文妃記了一筆。
今天這件事情還不算完,只是如今為了太子自已不能輕易出手,等到時機成熟時說什么也得把新仇舊賬一筆算了。
楚玉瑤僅僅是在心中想著那雙眉眼中都透著一抹深邃的寒光。
而楚玉瑤的這一招也確實是有些作用,在敲打了文妃之后,這皇宮可是許久沒有像這般安生了。
天氣愈發的寒冷,就連著后宮中都積壓了一層白雪,也一下變得清冷了下來。
楚玉瑤大半的時間都是在房中安心的歇著,這后宮中沒鬧出太大的動靜,對于楚玉瑤等人而言,就已經算是好事一件了。
可這樣自在的日子終究是過不長久的。
在一場大雪過后,蕭與鄢竟然特地來找楚玉瑤了,而且還是抻著一張臉的,明顯是受了什么委屈。
楚玉瑤立刻將人叫住,那雙眸子里如今也透著一抹微妙的光芒。
“說說吧。”
楚玉瑤一本正經:“你這個太子如今可是越來越忙了,若不是當真有事是絕不會輕易來我這兒的。”
“您怎么把我說的那么勢利呀?好像無事不登三寶殿一樣。”
蕭與鄢嘴上雖是說著可在和楚玉瑤對視的那一瞬,也知道自已心里的秘密終究是藏不久的,如今也只能是靜下心來一本正經的回應著。
“確實如您所說的那般,眼下我是遇到了點麻煩。”
蕭與鄢說的認真,楚玉瑤這會兒也是靜靜的聽著。
很快,他便從蕭與鄢的口中得知了一件事兒。
原來是臨近年關,這金陵城卻朝著京城押送了幾個朝中要飯。
年關之前斬首的人不多,這幾人也算得上是其中最為顯眼的了。
而罪名也是異常的統一,全部都是為了販賣私鹽一事。
朝廷掌控著官員,這些人竟然敢頂風作案,背地里倒賣私鹽,膽子確實夠大。
“金陵這一帶產鹽嗎?”
楚玉瑤的眉頭微微皺起。
“南方的鹽要更多一些,但金陵一帶交易的確實不算太多,可說來也是夠奇怪的,此處的鹽量竟然比觀巖還要多,簡直就是……”
“簡直就是倒賣私鹽的集中地?”
楚玉瑤已經從自已得知的消息中總結出了個大概,一旁的蕭與鄢也是跟著點頭。
“對對,就是這種感覺,這些人實在是太過囂張了一些,哪怕附近就是官府衙門也仍然感到酒樓內去推銷,如今也是官府的人調查的夠嚴,才將這些人全部給逮了。這外面指不定有多少同伙呢。”
說著蕭與鄢心中更是一陣復雜。
“這些人實在是膽子夠大,不僅敢做出如此荒唐的事,甚至還敢把這言做的與官言極其相似,若不是這些人背地里小心的很,光憑百姓們自已品嘗,是絕對察覺不出這其中的異常的。”
楚玉瑤靜靜的坐在那里沉思片刻,便將自已總結出的想法一五一十的說了。
“如此說來,這些人就一定是有著技術支持,有可能早就已經將如何煉制鹽的這一套流程想清楚了。關鍵是膽子夠大,也有著足夠的門路,絕不可能只是附近兩省,只怕這失言的鹿子早就已經扎根于附近的幾省之內了,甚至有可能更遠。”
太子在旁邊默默的聽著,看著楚玉瑤的眼神也在此刻發生了變化。
雖然楚玉瑤如今所說的全都和太子所想的相符,可太子是這一路上細細琢磨才將這些想明白的。楚玉瑤僅僅是聽說,便能將此事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分析出個大概來。
這樣的本事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眼下父皇正在為著私言橫行一事頭疼,我身為太子自然是要替父皇分憂。況且也應該在旁人面前做個表率的作用,我想便要從這私鹽的事兒抓起,可現在……”
說到這兒蕭與鄢難得示弱,臉上也露出一抹討好的笑。
“我現在實在是沒有思路,也不知應該從何抓起,也是實在沒法子了,這才來想找您幫忙的。”
看著太子這會兒滿眼都帶著討好的意味,楚玉瑤知道自已的兒子如今是真的想為天下做出一番事業來,而并非是為了一時的功名。
楚玉瑤若有所思,隨后一本正經地看著面前人。
“要想將此事徹底扼殺,最好的辦法便是親自前去金陵城,而且一定要微服私訪,只有如此才能調查清楚這城內究竟發生了些什么。”
“這個……”
眼看太子若有所思,楚玉瑤不禁皺眉。,語氣中也帶著一絲試探的味道。
“怎么你該不會是不想受這個苦吧,若是連這種苦都吃不得,這日后指不定要有多少磨難在前面等著你呢。”
見楚玉瑤是對自已的決心產生了懷疑,蕭與鄢的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