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兵馬司內。
一眾將士們早就已經列隊站好,只等著太子前來。
蕭與鄢看著底下眾人排列整齊的樣子,眼睛里滿是得意。
“父皇如今可是越來越舍得將這些事情親自交到我的手里了。”
說話間,蕭與鄢轉頭看著楊宇翔:“若是按照民間的輩分,從公主那兒,你也算是我半個娘舅了,你覺得本太子日后能不能做好安國的大事?”
若是放在以前,楊宇翔一定會說出各種恭維的話,反正都是一些違心的,只要把太子哄好也就是。
可如今蕭與鄢的情況與先前截然不同,不僅腦子靈光了許多,還十分清楚應該如何牽制旁人。
想讓楊家人像以前那樣糊弄蕭與鄢肯定是不能了。
可要想讓楊宇翔徹底折服,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這話也不能這么說,皇上的心意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發生變化,太子還是要居安思危為妙若,不然遲早會被其他人所代替的。”
楊宇翔這話分明是帶著幾分敵意蕭與鄢臉色冷了一大截。
“我父皇只有我和我妹妹兩個孩子,你說我的位置會被誰取代?”
“這個可說不好,我也只是想給太子提個醒而已。”
這話還沒說幾句呢,雙方就有些劍拔弩張的意思了。
蕭與鄢心中更是一陣不爽,實在是想不明白這楊宇翔為何與自已互相看不順眼,這偏偏要過來跟著。
正當蕭與鄢在心中這么想著的時候,耳旁忽然傳來了一人的聲音。
“什么事啊?沒看我們這兒正在忙著嗎?”
還沒等蕭與鄢開口呢,一旁的楊宇翔就已經抱怨了起來,眼睛里也透著幾分不爽。
那副模樣簡直比太子還要狠戾。
手下人不敢怠慢,急忙忙地來到二人的跟前,尤其是眼睛一下就掃在了楊宇翔的身上。
“是文妃娘娘叫我送來的。”
那人不敢怠慢,趕緊將楚玉瑤交給自已的話,一五一十的全說了。
楊宇翔當然清楚自已并沒有和自已的妹妹約什么下棋一說。
尤其這東西還是楚玉瑤托人送來的,這金簪代表著什么意思,楊宇翔瞬間明白了雙手。也默默的攥成了拳頭,眼睛里都快往外噴火了,卻只能將心中的不悅全都壓制下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楊宇翔不再多說,轉頭看向太子時,臉上的表情也是一陣微妙。
這哪里是給自已提個醒啊,分明是在變相的示威呢。
要是自已敢對太子做什么,到時候文妃的安全也一樣沒有保障。
這個楚玉瑤不是說已經失憶了嗎?如今這是什么情況?居然還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楊宇翔越是想著心中就越是不安。
剛剛還一直跟在蕭與鄢跟前,這會兒卻頓時沒了興致似的找了個借口讓到一旁去。
沒有楊宇翔跟著蕭與鄢反倒是輕松了不少不多時,便在這兵馬司內繞了一大圈,將里面的情況也大致了解了一番,這才離開。
而楚玉瑤那邊眼見自已的人回來了就知道事情已經辦妥了,頓時放心下來,至于和文妃的這場茶會也沒了多少興趣。
“今天麻煩姐姐特地陪我出來了,這茶我看也喝的差不多了,你我也應該早些回去歇著了。”
留下這句話后,楚玉瑤立刻站起身來,隨后轉頭就走。
文妃眉頭一緊,心中雖然琢磨不透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也不好多問。
還是楊宇翔心里留了個心眼。
在文妃出宮后,不出兩天便打著自家妹妹身子抱恙需要一味丹藥為由頭,特地跑進了宮里探望。
楊宇翔這會兒氣的要命,卻也只能壓制著心中的那份激動,一本正經地詢問起自家妹妹來。
“我問你,那天究竟是怎么回事?”
楊宇翔立刻將自已是如何收到金簪,又是如何錯失了機會的事兒,一五一十全都說給了文妃聽。
文妃的臉色是越聽越凝重,雙手更是在不知不覺間死死的攥成了拳頭,眼睛里都快要飛出刀子來了,那叫一個氣憤。
“我就說那女人怎么鬼鬼祟祟的,感情打的是這個主意!”
文妃立刻將那天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全說給自家兄長聽。
楊宇翔猛的一拍桌子。
“壞了,咱們都讓這女人給耍了。”
可一想起楚玉瑤之前失憶的樣子,二人又有些捉摸不透。
“之前說這女人傷到了腦子,應該記不清以前的事兒了才對,若不然怎么會讓自已變得這么被動呢?”
楊宇翔看著文妃:“你們平日里來往的機會最多,有沒有看出不對勁來?”
“這女人不對勁的地方可多著呢,可又有些看不透。”
文妃越是想著楚玉瑤那副模樣,心中就越是憤恨。
仔細想想也是,如果楚玉瑤的情況能一眼看到頭,也就不至于讓他們頭疼成現在這副樣子了。
楊宇翔若有所思,腦海中很快想到了一個不錯的辦法。
“或許我們可以用計謀好好的試一試,到時這女人究竟有多少本事,咱們不就清楚了嗎?”
文妃立刻湊到自家兄長跟前,聽著楊宇翔的一番話,不多時臉上便露出一抹得意的弧度。
“當真是個不錯的好主意。”
楊宇翔再將事情辦妥后,便趕緊回去了。
椒房殿內。
楚玉瑤如同往日那般坐在窗邊靜靜地飲著茶,心情反倒是好了不少。
這些日子楚玉瑤最擔心的就是太子和公主的安危,如今雖然自已記憶恢復的事還不能叫他們知道,但看著自已的孩子一天天有了長進,哪個做母親的會不高興呢?
就是可憐了夏盞。
白天伺候的楚玉瑤,背地里默默的抹眼淚,那時候眼睛都快要哭腫了。
楚玉瑤看著夏盞,心里實在是有些不忍心輕輕地拉起面前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