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自已那半邊袖子已經完全被鮮血給染紅了。
楚玉瑤眉頭緊鎖,按到自已的倒霉。
此處橫著這些山匪的尸體,實在是讓人睡不踏實幾人立刻收拾的東西,連夜趕奔附近的館藝。結果這才剛剛上了馬車,便開始下雨了。
蕭與鄢看著楚玉瑤身上的傷,心里是既心疼又難受。
“你忍著些,待會兒到了館驛自然會有人醫治你的。”
聽著蕭與鄢的話,楚玉瑤忍俊不禁。
“這么點小傷不至于出什么大事兒,你怎么看著比我還要緊張啊?”
蕭與鄢低著頭面色有些難看,心里似乎在想著什么。
本以為自已這兒子一直都會像以前那樣沒心沒肺,沒想到如今竟然也開始動腦子了楚玉。瑤心里是一陣欣慰,輕聲的提醒著。
“放心好了,我沒有想象當中的那么脆弱,只是一點小傷而已。”
只是想起剛剛那些人的態度,楚玉瑤的心里便是一陣不安。
山賊搶的無非是兩種。
要么為財,要么為色。
可今日楚玉瑤為了方便行動,穿著一身男裝,這些賊人應該不至于這么快便注意到她是女兒身。
可上來后這些人也并沒有搶劫珠寶,甚至問都沒問。
就連對方的頭目都只是下達了一個命令。
那就是斬殺穿白衣服的。
三人之中只有蕭與鄢今日穿了一身白。
仿佛他們是與蕭與鄢有仇。
越是想著楚玉瑤的心里就越是不安。
總感覺這些人不是山匪,而是一伙偽裝成山匪的人。
可他們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難道是為了斬殺太子啊?
只是想到這個處于矛盾時,一陣心慌。
她撩起了馬車的簾子,立刻向外叫嚷著。
蕭與鄢還以為楚玉瑤是傷口又疼了,趕緊湊上錢來安慰。
“再等等,我們很快就能到達館驛了,到了那里就可以……”
“我們不去館驛,現在馬上調轉方向,我們要去別的地方。”
一聽這話,蕭與鄢心中一陣疑惑。
“不去那,我們還能去哪?”
“去哪兒都行,總之是不能走官路!”
有膽子背地里行刺太子的只有可能是皇宮貴族。
雖然現在還不清楚此人究竟是誰,又有何計劃,但眼下繞開大路小心前行,這才是唯一的選擇。
楚玉瑤現在心里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讓太子好好的回到京城去。
這一路上怕是要有不少的麻煩,但愿一切都能如自已所想的那樣順利。
蕭與鄢是拗不過楚玉瑤的,這會兒見楚玉瑤一臉堅定,也只能點頭答應。
很快他們的隊伍便走向了一條小路,這林間小路可要比大路難走多了。
蕭與鄢雖然不清楚楚玉瑤的計劃也還沒有參透,這其中的種種卻還是順了楚玉瑤的心思。
畢竟光是楚玉瑤胳膊上的那道傷,便足以讓蕭與鄢心疼好久。
除了母親外,他實在是想不到還有誰會為自已擋下這樣的傷。
而楚寒則是憑借著對此處地勢的了解與分析很快帶著幾人來到了一處偏遠的小城。
這座城僅僅能容納上百戶人,但只是這樣的地方,就足以讓三人暫且歇歇腳了。
城中幾乎沒有一處像樣的客棧。
確有幾處向外出租的農家小院。
楚玉瑤身上的傷需要好好調整才能上路,若不然很有可能會發生感染。
況且他們這馬也辛苦的很,總得好好在此調整一番。
“欲速則不達,沒想到在林中歇歇腳,難道惹出了這么多的事兒,早知如此,真應該連夜到館驛去的。”
蕭與鄢嘴上抱怨著。
而楚玉瑤則默默的翻了個白眼,直到這會兒才終于將自已方才的猜測說出口。
在聽說這些人竟是為了行刺自已而來時,蕭與鄢頓時打了個寒顫,臉色是變了又變。
“可惡,這些人竟然打的是這個主意,若是放在京城之內,父皇定會剝了他們的皮!”
蕭與鄢氣的要命。
可這會兒也清楚,光是說這些是沒用的,關鍵還是要想法子平平穩穩的回到京城。
只有回去了才能真正的與他們抗衡。
若不然就是一個在明一個在暗,他們只有挨打的份。
“依我看這大路肯定是不能走了,我們必須走小路才能順順利利的回去,而且這些日子不能再與外界送半點消息出去。”
搞不好正是因為太子這一趟出來太過高調,又接連做出了好多實事,這才讓京城中的那些人開始不淡定了。
既然如此,這低調行事便是重中之重。
“可若是繞小路,這路程可就要遠了。”
楚寒有些擔心的看著楚玉瑤。
“且不說你這連夜行動會不會對傷口造成影響,單單是皇上那邊恐怕也……”
這確實是個問題。
楚玉瑤面色凝重,默默的在心中思考著什么,而面前兩人卻連半句打擾的話都不敢多說,只能在旁邊等著。
許久楚玉瑤才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本正經的看著兩人。
“看來我們需要好好的計劃一下了,最好換個身份回城。”
楚玉瑤的想法很簡單,只要他們褪去了身上的偽裝,在混進其他的隊伍中,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走上官路了。
而這便需要過往商隊的幫襯。
或者就要混雜在流民之中。
無論是哪一種,都是需要進行一番偽裝的。
之后的路待遇肯定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舒服了。
楚玉瑤這話一出口,楚寒自然是答應的痛快。
蕭與鄢也是二話不說。
“只要這路上別再有人受傷就行。”
楚玉瑤看得出,蕭與鄢這會兒是擔心自已的。
可這孩子身上好像總有一種別扭的勁兒,有什么想法是不好直接說出口的,就這么哽在喉嚨里。
看來回去之后還得教他表達自已的心意才行。
楚玉瑤默默想著,眼底笑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