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著文妃反應過來,蕭景珩已然快步走到了她的身前。
那修長大手一把掐著她的下顎,將人從地上給提溜起來!
文妃被蕭景珩這般舉動給嚇了一跳。
饒是她先前也有過不懂事的時候,做過錯事……
可是蕭景珩頂多也就是罰沒了她的俸祿而已。
現在卻打算要將她給掐死?
文妃憋脹著通紅一張臉,聲音都在發顫:“對、對不起陛下,臣妾真的知道錯了,陛下您就給臣妾最后一次機會好不好,臣妾一定不敢了!”
她現在除了求饒之外,剩下的什么都不敢說。
難道只是因為自己的頭面和懿貴妃的那一套一樣?
這也不至于會讓陛下對她動了殺心啊!
還是說……自己蟄伏在這后宮中的秘密,已經被蕭景珩發現了?
現下文妃腦海中一閃而過的那些畫面,全然都是蕭景珩暴戾拎著長劍手刃了那些不聽話的重臣場面……
他一旦要是發作起來,是真的會弄死自己的!
文妃的眼淚順勢奪眶而出:“臣妾這么多年來對陛下您忠心耿耿,求求陛下,就算是看在公主和太子的份上,給臣妾一條生路……”
“文妃,你屢次僭越,以下犯上,朕先前警告過你,可是你卻將朕的話給當做耳旁風!”
伴隨著蕭景珩這一道厲斥落下,他重力一把將文妃給摔在地上。
習武之人本就用的是內力,并非是蠻力。
這狠狠地一摔,不禁讓文妃感到自己渾身肝膽都快要碎裂了一般。
她倒吸了一口寒氣,甚至不敢抬眸去直視蕭景珩的眼睛,用手死死地護在自己的心口處:“陛下……求您了,臣妾以后一定會改的,陛下,您不要殺了臣妾啊!”
見著蕭景珩現下暴怒,情緒已然不受控制。
王喜連忙率領眾人闖入了寢殿內,他撲通一下子跪倒在地,哭哭啼啼的開口:“陛下,陛下您息怒啊,就算是文妃娘娘她先前有什么做的不對的地方,罪不至死啊!”
“她,該死!”
蕭景珩怒叱一聲,一甩長衫寬敞的衣裳袖子。
伴隨著蕭景珩發作之際,周圍的禁軍魚貫而入,紛紛將文妃的周圍給圍堵的水泄不通。
所有人都知道……
皇帝一旦要是發作想要了誰的性命,肯定不會是嘴上說說而已。
至于他們進來的目的,無非就是為了萬一文妃要是被受刺激之下,做出什么要刺殺暗害皇帝的舉動……
文妃戰戰兢兢的被嬤嬤給攙扶起身:“陛下,臣妾就先行回宮,先去思過了。”
“朕說過要讓你走了嗎?”
蕭景珩瞇起一雙幽深的厲眸,眨也不眨的鎖在了文妃的身上:“你在這后宮現在可以為所欲為,甚至就連朕也可以無視?”
“沒有!”
文妃和嬤嬤兩個人一同,撲通一下又一度跪倒在地上。
盡管現下文妃感到自己全身就像是骨節要裂開一般,痛的她快要窒息。
卻也依舊硬著頭皮跪在地上喃喃著:“陛下,臣妾真的知道錯了,臣妾也就是沒有多想……臣妾先前見著這一套頭面蠻好看的,所以就讓內務府那邊給臣妾也做了一套,陛下您千萬莫要誤會,臣妾真的……”
這一次不等著文妃繼續說下去。
外面已經傳來了一道聲音:“陛下,大事不好了!”
大事不好?
文妃挑起柳眉朝著門外看過去,她心里琢磨著,現下應該趕緊出點什么事,這樣才能夠讓她更好的脫身。
這么看來,陛下還真是愛那個妖女已經愛到了骨子里。
自己不過就是佩戴了一套和她一樣的頭面而已。
他竟然對自己起了殺心!
文妃倒吸了一口寒氣,低聲喃喃著:“陛、陛下您現下公務要緊,您什么時候處置臣妾都可以,臣妾一定毫無怨言,但是您可一定要以龍體為重啊!”
“龍體為重?只怕是文妃現在巴不得朕趕緊死了吧!”
蕭景珩臨走之前,又緩緩地俯下身來,他一把攥著文妃的下顎,一雙幽深狠厲的眼眸落在了文妃的身上仔細打量審視著。
這樣的眼神,看的文妃后脊掀起了陣陣的寒意……
她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氣,絲毫不知道自己別的事兒還有什么是讓皇帝不滿的。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文妃卻也不敢問出口。
不過是因為她自己身上背負的秘密太多,所以……真問了,又怕多說多錯!
蕭景珩冷傲的睥睨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你這張臉和她實在是太像了,你配嗎?”
“臣妾不配……臣妾也知曉,陛下先前對臣妾諸多寵愛,無非是陛下您愛屋及烏,您對先王妃的寵愛罷了,臣妾,這就……這……”
文妃是想要說,她刮花了自己的臉來以證自己對皇帝的忠心。
可她當初就是因為這張臉才能夠留在蕭景珩的身邊。
倘若要是真的刮花了這么一張臉,她以后是真的沒有資格再去站在皇帝的身邊了!
“怎么不說了?文妃,你且等著,朕回來之后仔細同你算賬!”
蕭景珩傲然離去。
只留下了跪倒在地上戰戰兢兢的文妃。
她一臉的淚痕,哭的泣不成聲的被老嬤嬤給從地上給攙扶起來。
老嬤嬤看著文妃這般神色,她也愛莫能助,只能弱弱的嘆息一聲:“娘娘,您入宮這么久,早已經是這后宮中的老人,陛下他是什么脾性,您又不是不知道。”
“本宮與陛下之間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置喙!”
文妃回眸冷睨了身后的老嬤嬤一眼,一瘸一拐的朝著宮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