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人人都說公主你性格跋扈不好伺候,卻還是個這么會懂得關心人的呢?”
楚玉瑤將那寶盒往前推搡了一把,送到了蕭與微的面前。
蕭與微傲嬌的雙手環胸,悶哼一聲,心中暗暗腹誹,娘親,你可是我的親娘呢,我能對你不關心嗎?
若是沒有了娘親,哪里能有她啊!
最起碼的孝心她還是有的,雖說……就是現在本應該做她母后的娘親和自己的容貌看上去有些差不多大。
后宮中謠言四起,有人說皇上是最近龍體抱恙,所以很少外出。
在蕭與微看來,那哪里是什么龍體抱恙,分明就是父皇被母親給氣到了!
她入宮這么久卻從未主動和他們一家三口相認過!
這偌大的皇城,除了母親之外還能有誰能將她父皇給氣的臥病在床上呢?
楚玉瑤望著眼前的女兒,一臉的懵:“公主這是在琢磨什么呢?”
“沒事……”蕭與微擺擺手,嘴里呢喃著念叨一句:“本公主身邊還有禁軍,有那么多的高手保護,這里面的東西還是留下給你用來防身的好,若是你死了,日后誰來陪我玩呢。”
楚玉瑤說完這么一番話后,又將眼前的木盒子往回推了推:“這既然是送你的,就給你留著。”
有些時候禍從口出,尤其是像蕭與微這樣的身份。
看似是全天下最尊貴的金枝玉葉……
可本質上蕭與微和宮墻外那些尋常人家的姑娘比較起來,有差太多嗎?
那些女子也一樣的身材瘦弱,一個個弱不禁風的,總是嘴上嚷嚷著來日要平權,不可讓男子當道霸道專制。
實則她手無縛雞之力,并從小在深宮中養成跋扈的性子,來日一旦要是楚玉瑤與蕭景珩不在,不敢想,女兒日后如何自保。
“公主,既然是關心人呢,說話就要大大方方的,你就說你怕我身上沒有防身的利器,出門在外,萬一要是遭遇不測,何必說話這么刻薄呢,也就是我人美心善,知曉你是在關心我,若是旁人……”
楚玉瑤用手不輕不重的敲了敲蕭與微的腦袋,“若是你日后遇到了心儀之人,你也同他這般說,你只會用刻薄的語言,將你心中關切之人,推的越來越遠。”
“什么心儀之人,我還小著呢!”
蕭與微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小女兒家的嬌憨,她嗔惱的悶哼一聲:“他就連我這么三兩句話都受不了,又怎配做本公主的駙馬呢。”
“話是這么說沒錯,不過我這可都是過來人的忠告,千萬不要因為自己內耗又偏執,將愛你的人給推走了一遍又一遍,人生在世,活著已經很辛苦了。”
楚玉瑤說罷,她將一只金發簪拿起來比劃著佩戴在蕭與微的發髻上。
她瞧著女兒如今生的這般嬌俏可人,心中甚至已經開始暢想起來,若是有朝一日與微出嫁,該會是何等的風光呢?
仔細說起來……
楚玉瑤一輩子最大的遺憾便是當初她與蕭景珩成婚時。
那時候因為蕭景珩要留在京城,楚將軍一家上下根本不舍得女兒遠嫁去偏遠的藩地。
他們絞盡腦汁,甚至不惜想出了蕭景珩裝病的招數,就是為了讓蕭景珩留下。
那會子滿京城人人都嗤笑蕭景珩是個病秧子,說以后楚玉瑤嫁給了蕭景珩可是要遭殃了。
她原是有個死對頭,嫁給了如今的中書令,王瑾兒!
她們兩個人從小到大不管是什么都要比較一番。
出嫁時,蕭景珩還不是藩王,不是王爺也便是意味著只能用皇子的規格聘娶。
沒能風光的十里紅妝,更不得用大雁下聘。
楚玉瑤那會子嘴硬的站在那皇宮外,頤指氣使的說道:“大雁做聘禮有什么好稀罕的,我之前在塞外的時候就連狼和猞猁都是唾手可得的!”
王瑾望著她的那一對掛著紅色絲緞的鴛鴦,不禁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原來嫁給王爺也不過如此么,當初我家喬陽可是快要將你們將軍府的門檻給踏破,為了求娶你一個悍婦,結果……你卻嫁給了一個廢物王爺。”
蕭景珩裝病都險些沒繃住,他雖然可以忍受得了旁人對自己嘲諷陰陽怪氣。
卻受不了旁人說他的瑤兒一句不中聽的。
他一把掀開了轎攆的卷簾,健步如飛般的就要沖下轎攆。
楚玉瑤被他的陣仗給嚇壞了,這還是她第一次從蕭景珩那張溫潤如玉般的臉上瞧見了一抹殺氣。
王瑾詫異嚇得縮了縮脖子,往后退了兩步:“不是說他都已經殘了,走路都走不了了……”
“你這話說的不中聽,將我家阿珩給氣的垂死病中驚坐起!看到了吧,就算是喬陽給你的聘禮再厚重又能如何?始終抵不過阿珩對我的愛意重!”
楚玉瑤說話間一把挽起了蕭景珩的胳膊,將他給扮作出一副嬌夫狀,一只手死死地按著他的肩膀,示意著讓他莫要動怒。
他們離開的時候,楚玉瑤還朝著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嘟囔一句:“你自己也都說了,喬陽當初為了求娶本小姐可是差點將我們將軍府的門檻給踏平,既然知曉這些就好,喬陽不過是本小姐瞧不上的一件垃圾罷了,你還稀罕上了呢!”
……
思緒收攏,楚玉瑤長吁了一口氣。
她聽著一旁的夏盞打趣兒道:“聽說中書令和夫人二人十分恩愛呢,這些年誕下了三兒一女,喬大人這段時日經常入宮,小姐,您兒時玩伴幾乎都已經離開了京城,您要不要抽時間召喬夫人入宮來給您解解悶呢?”
“不必了,過幾日便是祭祀大典,本宮倒是也蠻好奇的,王瑾再見到本宮該會是作何感想?”
楚玉瑤說話間,余光落在了自己身側躺著的人兒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