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瑤看著眼前的女人,只覺得她既可悲又可恨。
可悲之處是身為同樣都身為女子,她也曾有過身孕知曉身懷六甲的不容易之處。
可悲的么……
則是她覺得這個溫雨柔有些太過于自視清高:“你憑什么覺得陛下對你傾心一人?他能夠輕易的放下先王妃,先前種種恩愛綿長都能化為炊煙,你又怎能篤定,他對你一心一意?”
“我……”
溫雨柔都已經到了嘴邊上的話,卻又給生生的憋了回去:“你不就是因為妒忌我懷了陛下的孩子,所以才會對我處處算計,你以為你是什么?陛下他現在喜歡你,來日,保不齊你的下場還不如我!”
妒忌?
楚玉瑤長長的嘆息一聲,她還真的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妒忌蕭景珩身邊的女人。
她承認,在自己剛穿越到十年后,見到那個和自己模樣相似的女人坐在主位上,心中確實涌動著一股酸澀。
可那也是因為當初她以為,蕭景珩真的將自己放下了。
再加上她剛穿來這里,前一天還和蕭景珩兩個人恩愛有加,一睜開眼,他的身邊就多了一個別的女人相陪?
這樣的反差,誰能受得了!
可這個溫雨柔么,她倒是從來都沒將其當做成一回事!
溫雨柔恨切的緊咬著唇瓣:“懿貴妃是吧?你今日若是敢擅自對我濫用私刑,若是陛下知曉,他一定不會輕饒了你的!”
“你倒是不妨好好想想,你如何同我交代你和莫離國的關系,若是你現在能夠坦白從寬,我倒是可以念及你先前懷有身孕的份上,對你網開一面?!?/p>
楚玉瑤就坐在她面前的椅子上,態度輕松,語氣不急不慢的對她說著。
她悠然自得的模樣,以及那般輕描淡寫的語氣,已經讓溫雨柔慌了神!
怎么會!
她在來到京城之前明明已經將自己的身份來歷洗白,外面的人都絕對查不到莫離國的頭上。
懿貴妃一定是在詐唬她的!
“你在胡說八道什么?你是不是因為爭寵爭不過我,所以才會胡亂給我安排這么一個屎盆子!懿貴妃,你也不過如此么,人人都說你冠領六宮,如今是陛下的心尖寵——”
不等著溫雨柔繼續狡辯下去,楚玉瑤便已經抄起手中的長鞭,朝著她的身上掄了過去。
對付細作,她其實有著千百萬種的法子可以讓他們開口。
可是溫雨柔是個女人。
歷來她對女子都是寬容的,只因為先前長公主說的那一句……
這世上不管是世家大族也好,還是那些貧寒出身的女子,都活得不容易!
若是可以的話,她們誰不想找得良配,執子之手共度一生呢?
偏偏這個溫雨柔是個犟骨頭,還是個不聽話的!
“莫離國究竟有沒有參與先前對長公主的刺殺!”
楚玉瑤的聲音透著令人生懼的寒意!
僅僅只是這么一道厲斥落下,溫雨柔渾身發顫,也不知是被嚇的還是方才的鞭笞太痛導致的!
溫雨柔緊蹙著柳眉,狐疑的仔細上下打量著楚玉瑤:“你……你便是先王妃,你是楚玉瑤!”
“我可從來都沒有說過,我不是。”
她的聲音重重,又上前一步緊緊地攥著溫雨柔的下顎:“莫離國究竟派你來做什么!”
“你以為你隨便胡言亂語,就能夠逼我就范?即便你是先王妃又能如何,你想要讓我認罪,也要拿出來證據!”
溫雨柔嘚瑟一笑,不管如何,她也是清白人家出身。
先前又被陛下抬舉成了妃位,現在即便她眼前站著的女子是先王妃又能如何?
也不能對她濫用私刑,也不可以私下里隨便就處置了她!
否則日后陛下該如何對江南百姓們交代!
“證據是么?”
楚玉瑤扯起唇瓣,狡黠一笑。
她拍了拍手,從外面進來的這些宮人們手里面抬著一箱箱琳瑯滿目的珠寶首飾。
最上面那一層,她隨手拿起了一件手環放在掌心中反復揣摩觀看著。
楚玉瑤的手還在那手環上輕輕地摩挲著,僅僅只是這么一個動作,便將溫雨柔給嚇得心驚膽戰!
溫雨柔倒吸了一口寒氣,還未來得及說些什么!
手環上的機關被楚玉瑤輕輕地撥動,接著便是一根根銀針從手環內彈射而出!
能夠做得出如此精妙的暗器,普天之下除了莫離國之外,再無其他。
莫離國不過彈丸之地,但能夠稱國,也不僅僅是因為他們兵強馬壯,而是因為莫離國向來不按照常規出招。
他們擅長制作這些見不得光的暗器。
楚玉瑤雖然沒有和莫離國的人交過手,不過先前也曾聽過父兄談論時提及,說是他們在莫離國的人手里吃過虧。
至于先皇選擇讓長公主去和親,固然他心思不正!
沒有將長公主給當做一回事倒是其次……
可他也派給了長公主一萬精兵護送長公主去往南疆。
又為什么會遭遇匪徒的暗殺?
山匪怎能抵得過那一萬精兵呢?
顯然這里面是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以為就靠著這些暗器就能隨便給我定罪么?懿貴妃,你也未免有些太過剛愎自用了些!”
她冷蔑一笑,眼中盡數透著嘲諷。
楚玉瑤搖搖頭,又嘆息一聲:“殺了你,屬實像是掐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現在留著你,自然是你還有用處,不過若是你自己選擇找死,那便莫要怪我沒有提醒你……這普天之下找個替身,易如反掌!”
她抬頭朝著門口的方向看去。
只見著一個身材曼妙的女子從門口方向走來。
那張臉,簡直和溫雨柔相差無二!
不僅如此,她甚至就連溫雨柔說話時那般矯揉造作的樣子都能模仿個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