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依據法院的判決,云振東名下的股權,全部劃到了云晚的名下。
云晚從此多了一個身份:云氏集團第一大股東。
云晚也沒想到,穿書后陰差陽錯,過了一把小資本家的癮。
至少目前來看,已經暫時擺脫了原書中暴死街頭的凄慘命運,取得階段性的勝利。
但意外的是自己懷孕了。
這個情節是原書中沒有的,所以從現在開始,自己的命運已經脫離原書主線的發展,處于一種半失控狀態。
到底是福是禍,云晚也不知道。
只能是每一步都要小心謹慎。
畢竟,現在她擁有的更多,想要她倒霉的人,恐怕也更多。
林嵐給了她兩天的休息時間后,還是找來了。
來了半天,也不說話,只是嘆氣。
云晚大概猜到她的心思,笑道:“林姐,你有話就說,不用長吁短嘆。”
經紀人林嵐抱著靠枕陷在沙發里,聲音悶悶的,“你現在是云氏的大股東了,下一步就該把我這個小小經紀人一腳踹開,回你的總裁辦公室運籌帷幄了吧?”
云晚唇角彎起,就猜到林嵐肯定是在擔心這個。
“嵐姐,難道你也覺得,我是云正濤他所說的那種忘恩負義的?不缺錢了,就不管你了?”
“還是認為我是那種沒有任何追求的人,手里有點爺爺給的股份,我難道就吃老本了不成?”
林嵐抬頭,眼睛微亮:“那你……”
“放心吧,我暫時不會去云氏上班。”云晚道:“爺爺最近身體狀況不錯,我會請爺爺先坐鎮,幫我物色頂尖的職業經理人團隊來打理公司。云氏是該擺脫家族企業的臃腫病了。”
她坐下,親昵地撞了下林嵐的肩,“明星做企業加持形象,企業反哺明星資源,雙贏的路線不香嗎?我干嘛要丟下你這棵搖錢樹?”
林嵐瞬間活了,“行!那我可要給你安排工作了!明晚‘璀夢’慈善晚宴,壓軸亮相,我給你接了!”
云晚:“這么快就來活了?”
“早就預訂好了的,我擔心你現在不缺錢了,就不接了,幸好你沒變。”
云晚笑了笑,“走紅毯什么的沒問題,但我不應酬,不喝酒。”
林嵐會意:“我知道,你肚子里有個小老板呢。自然是不能喝酒。”
“對了,這孩子你確定要生下來嗎?”
云晚撫了撫小腹,“我也不知道,還沒考慮好。”
林嵐翻了個白眼,“再考慮下去,怕是要藏不住了!”
-
翌日晚,國際會議中心。
大門次第敞開,紅毯從門口鋪至百米之外。
閃光燈密集如驟雨,幾乎要將夜幕撕開。
云晚身著水霧藍的曳地高定禮服現身,裙擺綴滿細碎的鉆石,行走間如星河傾瀉。
頸間佩戴的藍鉆項鏈“海之淚”流光溢彩,與耳畔搖曳的同系耳墜交相輝映。
這是她打贏官司后的首次公開亮相。
她一出場,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云晚!看這里!”
“云小姐,這邊!”
她從容微笑,頷首示意。
內場名流云集,觥籌交錯,衣香鬢影。
璀璨的水晶吊燈將宴會廳照得亮如白晝,衣香鬢影間流淌著輕柔的爵士樂。
云晚一襲水霧藍曳地長裙,頸間“海之淚”藍鉆流光溢彩,剛現身就成為全場焦點。
閃光燈幾乎要吞噬她的身影。
“云晚!看這里!”
“云小姐,恭喜您成為云氏最大股東!”
她從容微笑,頷首示意。
忽然,一個話筒猛地遞到她面前。
“云小姐,我是《財經速遞》的記者。”一個戴黑框眼鏡的男記者聲音尖銳,“您現在貴為云氏集團第一大股東,身價不可同日而語,為什么還愿意來參加這樣的商業活動?”
“是為了錢,還是單純享受這種……被聚光燈包圍的感覺?”
瞬間,周圍安靜下來,無數目光聚焦在她身上。
這問題刁鉆又無禮。
云晚眼波流轉,面不改色。
她微微向前傾身,對著話筒說:“首先,糾正您一點。”
“我來參加的是慈善晚宴,重點是‘慈善’,不是‘商業活動’。”
“至于為什么來……”
“難道在您看來,當了股東就只能關在辦公室里看報表,不能出來為慈善發聲了?”
“還是說,”她眨眨眼,語氣帶著幾分俏皮,“您覺得我這樣的廢物,就該立刻退休,回家躺著數錢?”
周圍響起一陣善意的笑聲。
記者:“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明白。”云晚善解人意地點點頭,笑容放大,“您就是好奇,我現在圖什么,對吧?”
“簡單來說呢,一,我喜歡我的工作。”
“二,我的經紀人林嵐小姐把我培養到今天很不容易,我不能過河拆橋。”
“三,”她頓了頓,目光掃過全場,笑意盈盈,“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我目前還是靠我自己,我不準備靠爺爺給的股份來混吃等死!”
現場爆發出掌聲。
云晚保持著得體的微笑,優雅轉身。
林嵐在不遠處對她豎了個大拇指。
云晚悄悄眨了下眼。
-
晚宴進行到中途,賓客們端著酒杯四處寒暄。
云晚剛和一位品牌方聊完,略感疲憊,正準備去休息區喝點果汁。
一個身影端著香檳杯裊裊娜娜地來到她面前。
是沈歌。
她穿著一身粉色紗裙,臉上掛著無懈可擊的甜美笑容。
“云晚,恭喜打贏官司呀。”沈歌臉上帶著虛假的笑,“之前我們之間可能有些誤會,我敬你一杯,一笑泯恩仇,如何?”
她將手中的香檳杯往云晚面前遞了遞。
云晚看著她,沒動,只是彎了彎唇角:“謝謝,不過我不喝酒。”
沈歌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隨即又綻開更甜美的笑:“這是香檳,度數很低的,就當飲料嘛。給個面子?”
“不了。”云晚聲音依舊溫和,但拒絕得干脆利落,“我最近腸胃不適,醫生叮囑不能沾酒精。心意領了。”
沈歌舉著杯子的手懸在半空,收回來不是,繼續舉著也不是。
周圍已經有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投來探究的目光。
沈歌臉上的笑有點掛不住了。
“云晚,你這就沒意思了吧?我都主動低頭了,你非要這么不給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