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你可真聰明
陳晨還是落了眼淚,一只手跟夏時握著,側過頭去用另一只手快速將眼淚抹掉。
她笑了一下,“我那一晚上都沒睡好。”
她太想出這口惡氣了,想到內心都已經變態。
夏時握緊她,“都過去了。”
陳晨深呼吸一口氣,“我都沒想到,我都沒想到能等到這一天。”
她捏了捏夏時的手,又松開來,抽了張桌上的紙巾擦眼角,“都過去了,終于過去了。”
等她情緒緩和,這個話題就過了,倆人開始一邊吃飯一邊聊別的。
陳晨知道夏時辭職了,問她為什么。
夏時對她沒想隱瞞,“懷孕了。”
陳晨瞪圓了眼睛,哎呀一聲,先說恭喜,隨后反應了過來,“你結婚了?”
她記得是沒有的,要不江隨不可能對她下手。
夏時雖說不想對她撒謊,但也不是很想解釋太多,含含糊糊的嗯了一聲。
陳晨也沒糾結,只是說,“不知道你老公什么條件,能讓你一點兒都沒看上江隨。”
她說江隨追人很有一套,她那時候有男朋友,跟男朋友的感情也還好,可依舊沒招架住。
說是說最后是江隨使了手段,讓她破罐子破摔才委身于他。
但其實在那之前,她必須得承認,她是有些動了心思的。
相對她來說,江隨是上位者,長得不錯又舍得花錢,再用點小心思,涉世未深的女孩子真的很難招架。
陳晨問,“你老公比她優秀嗎?”
她可能也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唐突,馬上又說,“當然了,每個人的標準不一樣,優不優秀的,只能看……”
“比他優秀。”夏時開口,說的很肯定,“各方面都比他強。”
她低頭夾菜,語氣倒是淡淡的,“他們兩個放在一起,沒人會選江隨。”
陳晨有些驚訝,張了張嘴,然后笑了,“這樣啊。”
她只當夏時情人眼里出西施,純主觀偏袒,所以沒再多說。
等她們快吃完飯,夏時手機嗡嗡兩下。
她拿過來看,有信息進來,謝長宴發的,問她在哪。
想來是知道她出門了。
夏時盯著信息看了幾秒,最后低頭回復,想簡單說一下今天出來的事情。
只是信息還沒編輯完,就感覺身后的椅背一重,明顯是有人把手搭在了上面。
她剛要回頭看,先聽到了聲音,“你好。”
這話是對著對面的陳晨說的。
陳晨眨眨眼,又懵又不好意思,“你好。”
她干笑兩聲,“你、你……”
謝長宴拉開旁邊的椅子坐下,轉而埋怨夏時,“在外邊看你半天了,你一眼都沒看過來。”
夏時順勢往外看,看到了他的車。
陳晨有點反應過來了,“啊,你就是……”
她沒說完,隨后嘖了一聲,“那確實。”
他和江隨在一起,確實是完勝。
夏時一下子有點尷尬,剛剛她含糊地承認自己結了婚,有點怕陳晨把這事兒給說出來,趕緊岔開話題,問謝長宴,“你吃飯了嗎?”
她們這已經快吃完了。
謝長宴說,“剛吃完。”
也是在附近吃的,離開的時候從這邊過,有點堵車,開的慢,順勢往旁邊一掃,就看見她們了。
謝長宴是認識陳晨的,當初江隨這個事情爆出來,他查個清楚。
對著陳晨,他自我介紹,“謝長宴。”
陳晨眨眨眼,“你好,你好。”
她不知道謝長宴身份,唯一的感覺就是長得不錯,氣質也很好。
她又看了一眼夏時,沖她挑了下眉頭,“怪不得。”
有這樣的另一半,就算瞎了眼也不可能看上江隨。
夏時趕緊說,“吃飯吧。”
謝長宴來了,倆人也就都沒了吃飯的興致,又隨便聊了兩句就差不多了。
最后是謝長宴結的賬。
陳晨不愿意,爭爭搶搶的說這頓她請。
謝長宴說,“下頓吧,下次你來。”
陳晨順勢接話,“好,那下次我請你們倆。”
之后從飯店出來,夏時問陳晨要去哪,她開車送。
陳晨笑呵呵,擺著手,“不用啦,我自己打個車就好。”
她還說,“謝先生下午是要上班的吧,中午沒剩多長時間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路邊正好有空出租車,她招手攔了一輛,對著謝長宴和夏時擺手,“我先走了。”
等出租車開走,夏時問,“你是不是要去公司了?”
她的車就停在一旁,朝著那里指了指,“那我也回去了。”
“下午沒事吧?”謝長宴雖然是在問,可都不等她回答,過來牽著她的手,“那就跟我去公司坐一坐。”
他有自己的一套理論,“我上網查了,懷孕后雖說要小心,但也要有適當的運動,得多出來轉轉。”
“行了行了。”夏時把手收回來,跟著他上車,“你別說了,我知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他說的那些她不想聽,也不想爭辯,反正也說不過他。
最重要的是她確實不太想回老宅。
上了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她說,“又去你們家公司,你爸你媽得恨死我了。”
“他們最恨的應該是我。”謝長宴說,“你還是其次。”
他手伸過來要握夏時的手,夏時趕緊把手拿走,轉頭看著窗外,“你是他們兒子,再怎么恨你,你們都是一家人,肉爛在鍋里,利益是捆綁的,恨不恨的,不過是自家人的吵吵鬧鬧,我不一樣……”
謝長宴強硬的探過身子拉過她的手,“你確實不一樣,你現在比我厲害,你有孩子護體,他們不敢惹你,你不高興就跟他們鬧,反正他們不敢把你怎么樣。”
夏時嘖嘖,轉頭看他,“真聰明,到底是做生意的,腦子轉的就是快。”
“我就當你是在夸我。”謝長宴說完還不忘自己補一句,“我確實聰明。”
他這個模樣,簡直沒眼看。
夏時再次把頭轉向窗外,“我以前在財經雜志上看到過你的報道,可不是這樣的。”
“那我是什么樣?”謝長宴說,“沉默內斂,不茍言笑?”
他想了想,以前好像是這樣的。
他接著又說,“雜志上報道的能有幾句真,上面還說沈念清灑脫直率,我很多時候都以為形容的是別的人。”
提到沈念清,就不得不讓夏時想起酒會上的事。
她問沈家后來有沒有計較。
畢竟整個酒會謝長宴挺讓他們沒臉,最后又讓沈念清處在一個很尷尬的場景里。
謝應則說看到她趴在曾瓊蘭懷里哭,應該是真的羞恥到極點了。
“不知道。”謝長宴說完車速放慢,前面有信號燈,正好是紅色,滑行一段后停一下,“酒會過后大家都忙,我是沒心思理那些。”
他們有沒有找蘇文榮,他也沒關注,愛找不找。
但可以肯定的一點是他們沒去找謝疏風。
不是他們不想找,實在是謝疏風最近焦頭爛額。
收拾夏友邦的那幾個人算不得他的心腹,但也跟了他很多年,用著很是趁手。
一下子折進去了,要說不心疼是假的。
原本他是想走走關系,把人給撈出來。
這種事他又不是沒干過,放在以往,挺簡單的。
可壞就壞在,那幾個是慣犯,除了這一單,之前還犯過不少事兒。
警局就在這幾天陸陸續續接到了好多匿名的郵件,基站也都是轉在了國外,查不出是誰發的,里邊全是證據。
就那四個外國佬,夏友邦這一單算是他們干的最小的一筆,除了這個,別的都跟命案有關。
證據充足,這其中的關節就不好打通了。
畢竟證據并非他們調查,而是不知名人士提供。
若是警方這邊不正當處理,這些證據一旦流到明面上,后續的麻煩就小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