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間內。

艾毅靜靜躺著。

旁邊還有公安的法醫，想要給艾毅尸檢呢。

一場交通事故，需要調查。

葉建國走了進來，一眼看到公安中，有高偉杰。

高偉杰是刑警，正常這個案件，應該交給交警處理。

葉建國對著高偉杰點頭，直接道：“所有人，出去。”

法醫疑惑看著葉建國，還以為葉建國是艾毅的親屬。

“葉先生，借一步說話。”

高偉杰主動上前，希望跟葉建國交談幾句。

“我說了，所有人出去。”

葉建國沒有跟高偉杰多說話，段繼生也看向這些人，冷冷道：“我要見老師，請你們出去。”

“老師沒有子嗣，我這個學生，就是他的孩子。”

段繼生剛說完，葉建國再次道：“沒錯，我也是。”

“我們給艾老，送終。”

高偉杰看著兩人堅定的樣子，這個時候，也得尊重兩人。

他們紛紛離開太平間，葉建國朝著艾毅走來。

掀開白布，露出艾毅蒼老而蒼白的臉。

艾毅是那么平靜，可他再也無法提點葉建國了，也無法給葉建國提出建議。

“老師！”

段繼生又一次控制不住了，老師不應該死。

葉建國慢慢掀開，看到艾毅身上的傷口，傷口已經被縫合。

“艾老！”

“我小姑，還活著。”

“我知道，你們瞞著我，是希望保護我。”

“你一直暗中幫助我，幫助我身邊每一個人，甚至冰云那邊，你也幫著。”

“我都知道。”

葉建國雙腿一軟，突然跪了下去。

“我葉建國，跪天跪地，跪父母。”

“艾老，您是我的長輩。”

“我今日拜您，我會親自您。”

葉建國說完，直接磕了三個頭。

段繼生看到葉建國這樣，心中極其復雜，也跪在地上，給老師磕頭。

葉建國重情義，段繼生也是如此。

葉建國磕完頭，直接站了起來。

“這件事，我會親自調查。”

“如果這里有陰謀。”

葉建國說到這里，旁邊段繼生猛地愣住了，一場事故，是陰謀？

“無論是誰，我都送他下去見您。”

葉建國的聲音，越來越冰冷。

本來太平間就冷，可現在，無比陰寒。

“葉總？”

段繼生來到葉建國的身邊，聲音顫抖。

“這不是事故？”

葉建國回頭看著段繼生，冷冷道：“是不是事故，還需要調查。”

“老段，我曾經跟你說過。”

“律師，決定不了公正。”

“真正司法，需要的是審判者。”

“這不光是我的意思，也是艾老的意思。”

葉建國是在告訴段繼生，別當律師了，要當審判者，要掌權。只有這樣，才能維持相對的公正和公理。

律法，畢竟是人制定的，不是天道。

只要是人，就不會有決定的公平。

哪怕是天道，有決定的嗎？

世間萬物，都是相對的。

葉建國再次回頭看著艾毅，把白布輕輕蓋上。

葉建國走出太平間，看到高偉杰依舊在。

“高隊長，借一步說話。”

高偉杰無奈看著葉建國，剛才他想跟葉建國說話，人家不理不睬。如今換成自己，自己可沒辦法不理不睬。

高偉杰來到葉建國的身邊，也主動解釋道：“我這次來，也是來進行調查的。”

“現在公安、軍中監察，也都在調查這次事故。”

高偉杰剛說到這里，葉建國就打斷高偉杰的話。

“既然是調查，還沒有調查完畢，就別說是事故了。”

“車禍，原因是什么？”

高偉杰瞳孔一縮，從葉建國的眼中，看出來某種東西。

“肇事者，叫趙亮，鐘表廠的司機，中午喝了酒，拉著廠里的廢舊鐵架子，準備私自給賣了。”

“從趙亮交代中，他很害怕，語無倫次。”

“但經過我們初步調查，趙亮以前沒有犯過罪……”

高偉杰主動把趙亮一些信息，告訴葉建國。

這樣是違規的，但高偉杰覺得，自己不說，葉家人也會調查出來。這件事，還不如主動溝通，消除一些影響。

葉家是沒落了，可在京城，還有許多老人，知道曾經的紫金葉。

哪怕公安后面那些大佬，也是如此。

“知道了。”

“高隊，你調查你的。”

“我調查我的。”

“什么？”

高偉杰就是一愣，葉建國要自己調查。

“葉先生，你還是別沖動，你現在的事情，有很多。”

“你剛才津港回來……”

高偉杰是提醒葉建國，他也知道葉建國在津港所做的事情。

這段時間，葉建國打了東瀛大使館，東瀛大使到現在生死未明。然后葉建國又去了津港，津港那邊，更是一個專案組副組長被抓，天都要被捅破了。

葉建國再次返回京城，還要自己調查。

“高隊，她是我的親人。”

“嗯？”

高偉杰就是一愣，葉建國再次注視著高偉杰。

“我的長輩。”

“我不是代表我自己調查。”

“這一次，我代表的是葉家。”

高偉杰震驚看著葉建國，葉建國沒有在高偉杰身邊，他回頭看著段繼生。段繼生已經擦拭眼中淚水，他也會完成自己的調查。

甚至，他也會監督這些人。

如果有人在調查中，隱瞞事情的真相，段繼生會用畢生所學，跟對方抗爭的。

天，也擋不住段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