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尼克已經被帶著逃跑,黑巫師不知所蹤。
除了賽麗爾和幾個被留下,仍在抵擋兇獸的守衛之外,就只剩下涼禾和埃利厄斯兩人。
“現在是你唯一能逃跑的機會。”
一旦有人反應過來,將黑巫師救出,解決兇獸的問題。
屆時,涼禾再想逃,可就不容易了,更別提帶著埃利厄斯一起。
“未必。”
面對賽麗爾的提醒,涼禾絲毫不慌,只是將她留在角落里,獨自朝禮堂大門走去。
“賽麗爾,藍星有句話叫請神容易,送神難。”
反叛軍既然一心想請她來做客,她如今來了,就沒有輕易離開的道理。
“你乖乖待在這里,兇獸便不會攻擊你,若是想離開,也隨你便。”
對于賽麗爾,涼禾給她選擇的權利。
她若是愿意留在這里,等一切平定,涼禾保她性命無虞。
可若是……那就只能各看天命了。
“我們還會再見的……涼禾。”
望著涼禾與同樣不被兇獸攻擊的埃利厄斯匯合,兩人順利離開的身影,賽麗爾的心情有些難以言喻。
明明是敵人,可她卻偏偏給她留了一條生路。
“希望你能順利逃脫。”
待涼禾和埃利厄斯順利離開后,賽麗爾才想辦法在守衛的幫助下,成功突圍,朝著黑巫師所在的研究樓跑去。
她不能留在原地,坐以待斃。
一旦事后被其他人上報給首領,他必定會疑心自己與涼禾之間的關系。
“吼!”
頭也不回的朝研究樓狂奔的賽麗爾,匆匆瞥過一眼兇獸潮中,站在最顯眼位置的那頭狼王,輕笑一聲,感嘆涼禾布的一手好局。
尼克大概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用來拉近與涼禾關系,甚至相當于討好的禮物,會在不久之后,成為差點害自己喪命的幕后黑手。
“軍長,研究樓怎么如此安靜?”
跟隨賽麗爾一同來到研究樓的手下,警惕的觀察著四周,他們本來是想找到黑巫師,讓他解決兇獸問題。
可現在看來,怎么看都覺得很詭異。
“難不成人早就跑了?”
手下的猜測,雖然不無可能,但以賽麗爾對黑巫師的了解,他明擺著是個愛好研究的狂熱份子。
這棟研究樓里全是他的研究成果,哪怕要跑,也應該帶著研究資料一起跑。
“先上去看看。”
不管怎樣,賽麗爾都必須一探究竟。
將來等德羅維爾問起的時候,她才好應對自如。
“是!”
賽麗爾帶著幾名手下,小心翼翼的進入研究樓。
“軍長,我們是乘坐電梯上去嗎?”
順著手下所指的方向看去,賽麗爾果斷的搖頭。
這種時候乘坐電梯,無異于羊入虎口,自己把自己關起來,送人頭。
“走樓梯。”
找到安全通道,兩名手下打前陣,賽麗爾緊隨其后,剩下的人則負責警惕后方來人。
黑巫師所在的樓層處于中間位置,以他們常年訓練的體力來說,不算難爬,很快便到了黑巫師的辦公室。
“奇怪?這門怎么開著?”
“這有什么奇怪的?黑巫師大人在里面,自然要開門。”
兩名打前鋒的手下,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
站在他們身后的賽麗爾卻是眉頭緊蹙,眼神瞬間凌厲起來。
“不對……黑巫師遲遲不現身,說明他沒有辦法解決兇獸,既然如此,他想躲起來,就不可能不關門。”
誰都知道兇獸潮的背后有人推波助瀾,甚至可以肯定是涼禾所謂。
以黑巫師那貪生怕死的性格,又怎么可能大咧咧的敞著門?
“進去看看,都小心點。”
賽麗爾帶領手下進入辦公室,發現室內的擺設并無異議,空無一人。
難道黑巫師壓根就沒回來?
“若是沒回來過,門更應該是關上的才對。”
以她對黑巫師的了解,他正常參加宴會,是絕對會將辦公室的門鎖好的。
“你們仔細看看,有沒有密室?”
如果辦公室還有其它空間,說不定敞開的門就是個幌子,用來唬人離開的。
賽麗爾自己也沒有閑著,觀察著辦公室的陳設,說起來,她也是第一次來黑巫師的辦公室。
“軍長!在這里!”
其中一人找到了開啟密室的機關,密室的門打開之后,一道黑影立馬從里面沖了出來。
賽麗爾還以為他想逃跑,立馬示意手下,將人抓住。
等人被架起來的時候,才發現,這人就是他們一直在找的黑巫師。
“快!二號!二號跑了!”
一心想要在首領面前,證明自己沒有背叛之意的黑巫師,在半護送,半監視的情況下,回到辦公室。
正當他在密室查看資料,尋找重新控制兇獸的辦法時,二號卻突然從辦公室外出現,直接將他鎖在密室里,根本無法逃離。
“那跟著你的那些人呢?難道他們就沒有察覺二號的存在?”
關于二號,賽麗爾只聞其名,未見其人。
所以對于黑巫師的說法,她其實更多的是半信半疑。
說不定他是故意將自己鎖在密室中,萬一能夠茍到最后,再找個理由把鍋推到別人身上,照樣能夠順利脫身。
“都死了……都被他殺死了……”
提起這事,黑巫師忽然打了個冷顫,一陣后怕。
他從來不知道,二號竟然有這么強的武力值,能夠悄無聲息的解決那些士兵。
“對了!還有……還有靈鹿!”
靈鹿?
那個被尼克騙回來,給黑巫師進行研究的SSS級獸人?
“靈鹿怎么了?”
“他也跑了!”
意料之中的回答。
靈鹿又不傻,黑巫師這么長時間都沒能將他說服,讓他甘愿配合研究,他肯定會趁機逃跑的。
“除此之外,還有什么異常?”
人都跑了,賽麗爾現在也沒法派人去追回來。
畢竟所有人都在抵御兇獸,光是她從禮堂來的路上,目之所及都是尸橫遍野。
“你當務之急,是想辦法控制那些兇獸,否則將來首領怪罪,誰都保不了你。”
被她這么一說,黑巫師的神情更加恍惚和頹廢了。
渾身乏力的低垂著頭,喃喃自語。
“沒辦法……根本沒辦法。”
對自己的研究成果,一向很自信的黑巫師,第二次陷入了自我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