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鱷整個人都麻了,真的。
姐,咱就是說,咱以后說話能不能一次性的,不要大喘氣了?
不過現在喘不喘氣的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的面子里子,全部都丟完了!
玄武那家伙,一定笑的直不起腰來了吧!
蕭鱷憤憤的想著。
不過事已至此,他干脆破罐子破摔了,高興的陪著季凰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的。
而蕭鱷不知道的是。
玄武并沒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樣,譏笑或是嘲諷他什么的,而是目光灼灼的盯著他,眼里滿是祝福。
明爭暗斗了那么些年,早斗出感情來了。
再說了,他們也不是真的死敵,更多的,是同為強者的惺惺相惜。
蕭鱷能夠找到所愛之人,共度余生,玄武肯定發自內心的為他感到開心。
阮玉覺得,她有必要把玄武的表情和眼神錄下來給蕭鱷看,免得這倆貨還暗自較真。
拜完堂后,蕭鱷留下來陪賓客們喝酒,周旋。季凰則被送入了洞房,靜靜的等待著。
原本,阮玉是不打算過去的。但是她余光瞥到了一縷陰氣,正向著季凰的后腦勺撲去。
“珊珊,牽制住這道陰魂。”為了不引起騷亂,阮玉特地派出了同為冥族的珊珊出馬。
相比較夜冷和胡三,珊珊出手的動靜可要小太多了。
“是,主人。”珊珊一出現,直接奔著那道陰魂而去,“哪里逃!”
許是感受到了強大的壓迫感,那陰魂竟在即將撲進季凰體內的剎那間,轉頭飛回了院中。
下一刻,便沒了氣息。
冥族附身人體后,除非主動現身,亦或者使用特殊手段,否則是感受不到陰氣的。
“珊珊,回來。”阮玉一時也沒了辦法,將珊珊收回百鬼幡。
繼續讓珊珊留在外面,非但起不了任何作用,極有可能還會被其他赴宴的強者發覺。
到時,免不了一陣腥風血雨。
畢竟此前,可沒有人能夠驅使冥族。眾人肯定覺得,珊珊是來搗亂的。
阮玉回到了席上,與靈依同坐。
“剛剛有冥族的氣息,是你弄的?”靈依湊近她耳邊,輕聲詢問。
“發生什么了?”
阮玉:“有陰魂想附身于季凰。”
“解決了嗎?”靈依心中一緊。
“它躲起來了,不過無妨,它的目的是季凰,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我去守株待兔。”阮玉說著,拿起桌上的碗筷,夾起菜就吃。
靈依一頭問號:“不是守株待兔嗎?你怎么吃起來了?用我陪你去洞房里嗎?”
“我已經在了。”阮玉說了句靈依聽不懂的話。
什么叫已經在了?可你現在不是在吃飯嗎?
靈依感覺自已的腦袋不夠用了,究竟是自已耳朵出問題了,還是眼睛出問題了?
她開始懷疑人生了。
“還能再笨點不?吃席的這個,是我的分身。”阮玉見靈依實在是想不明白,無奈的提醒道。
“哦哦,早說嘛!”靈依恍然大悟,隨即臉上出現難為情的笑,“我也是沒想到這一層。”
“需要我做什么嗎?比如幫你打掩護什么的?”
“不用,一切照常。”
另一邊。
阮玉的真身悄無聲息的,潛入了洞房。
“季凰。”她走到季凰身邊。
季凰沒聽到有人進來,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她一跳。
身體一抖后,剛要大叫,便反應過來是阮玉的聲音:“阮玉?是你嗎!”
她激動的想抬手掀開礙事的紅蓋頭。
被阮玉用手摁住:“是我,你瘋了?紅蓋頭不得等蕭鱷過來掀?”
“……可我,不喜歡他。”季凰的手緩緩放了下去,語氣中說不出的難過:“我也是沒辦法,才與他成親的。”
阮玉太陽穴一跳:“他逼迫你的?”
這一茬,靈依可沒和她說啊。
“沒有沒有。”季凰連忙解釋,“蕭鱷沒有逼我,是我自已要求的。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康定他……知道喜歡的人并非是我后,就與我退婚了。”
說到這里,她語氣一轉,急促了起來:“可是婚禮已經在籌辦了,而且請柬也發出去了,在這個節骨眼上,他與我退婚,我該怎么和親朋好友交代?”
阮玉:“所以你就讓蕭鱷陪你假成親?”
“嗯……”
阮玉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只能用復雜的眼神看著她。
“康定都不怕世人議論,你又怕什么呢?”
“可能……我也是在賭氣吧!我氣他這么容易就放棄了我們之間的感情。所以想與他人成婚,看看他的態度。沒想到……”季凰苦澀一笑,“他今日竟然到場了。”
親眼看著她成婚。
她真的……
“你再賭氣,也不該拿一生的幸福去賭。”阮玉嘆了口氣。
季凰哭腔的聲音里,夾雜著些許輕松:“也不算完全置氣吧,蕭鱷他是喜歡我的。而且又是我的契約獸,以后,他不敢對我不好。”
聽到這里,阮玉明白了。
雖然是假成婚,但是季凰也已經做好了和蕭鱷共度余生的打算。
的確,嫁給蕭鱷,是她如今做好的選擇了。
“阮玉,我真的好羨慕你。”季凰摸索到阮玉的手,拉了上去。
季凰的手,一片冰涼。
“康定他喜歡的,也是那個意氣風發的你。”
“你恨我嗎?”阮玉問。
季凰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我怎么會恨你?就算恨,也是恨我自已。”
“一開始我就應該和他坦白的,也就不會有后面這么多事了。”可是事到如今,說什么都已經晚了。
當初她也是被情愛迷了眼。
明知道繼續隱瞞下去,只會消耗兩人之間的感情,可她還是選擇這么做了。
到了真相被揭開的那一天,一切的因果報應,都降臨在了她的身上。
“說起來,是我對不起你。”季凰態度真摯:“阮玉,我明知道康定喜歡的是你,還假裝成你,去和他相處,對不起……”
她身體顫抖,靠向阮玉。
阮玉也任由她靠著,手掌逐漸摸向她的后腦勺,聲音透著無盡的疏離和冷漠:“說了這么多,你現在可以從她的體內滾出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