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武器之后,大家的底氣瞬間足了不少。
“往哪跑?!”
巴頓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吼道。
“看地圖!北邊!”
江晚手里緊緊攥著那張已經濕透的圖紙。
雖然上面的熒光已經看不見了,但那個路線圖早就刻在了她的腦子里。
“這邊!”
她指著一個方向,那是營地的一條小路,平時用來運送垃圾,正好避開了主干道上的崗哨。
一行人頂著暴雨,像幽靈一樣在黑暗中穿行。
雨下得太大了,視線極差,五米之外就看不清人影。
但這反而成了他們最好的掩護。
巡邏的探照燈雖然還在掃射,但在這種雨幕下,光線也被扭曲散射,根本照不出什么。
他們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泥濘里,鞋子早就濕透了,每一步都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
“小心!”
走在最前面的白景言突然停下腳步,壓低聲音示警,同時把江晚按進旁邊的灌木叢里。
幾十米外,一隊穿著雨衣的巡邏兵正舉著手電筒走過來。
“這鬼天氣,誰會跑出來?梭恩將軍也太小心了。”
“少廢話,趕緊巡完回去睡覺。”
巡邏兵罵罵咧咧的聲音隨著風聲傳過來。
江晚屏住呼吸,心跳如雷。
她趴在濕冷的泥地里,能感覺到有冰涼的蟲子在手背上爬過,但她一動也不敢動。
直到那隊巡邏兵走遠,大家才敢重新爬起來,繼續趕路。
營地并不大,但這一路卻走得十分漫長。
暴雨不僅遮蔽了視線,也淹沒了一切聲音。腳下的泥水濺起,打在腿上生疼。
“到了!前面就是北墻!”
江晚氣喘吁吁地指著前方。
在雨幕的盡頭,一堵高約三米的磚石圍墻矗立在那里。
墻頭上拉著帶刺的鐵絲網,每隔一段距離還有一個監控探頭。
但這堵墻看起來有些年頭了,磚縫里長滿了雜草,顯得有些破敗。
“這就是那個箭頭指的地方?”
巴頓喘著粗氣,看著那高墻和鐵絲網,“這怎么過?飛過去啊?”
白景言看了一眼手表。
“午夜十二點零五分。”
他沉聲道,“紙條上說‘只有三分鐘’。如果指的是十二點整,那我們已經遲到了。”
江晚的心猛地一沉。
遲到了?
難道那個接應的人已經走了?
“不,可能還沒到時間。”
尚爾推測道,“‘午夜’是個模糊的概念。也許他們的意思是,在這個時間段內的某個三分鐘。”
就在這時,墻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極其規律的“嘀、嘀、嘀”聲。
聲音很輕,但在暴雨的間隙里依然清晰可聞。
緊接著,北墻根部的一塊看起來毫不起眼的青磚,突然動了一下。
隨后,那塊青磚被人從外面抽走了,露出一個小小的洞口。
然后是第二塊、第三塊……
就像是在玩俄羅斯方塊一樣,那堵看似堅固的墻壁底部,竟然被人極其熟練地拆出了一個僅容一人鉆過的狗洞!
“快!”
墻洞那邊傳來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說的是一口流利的英語,“只有三分鐘!巡邏隊馬上就會經過這里!”
原來這就是那“三分鐘”的含義!
不是等人,而是避開巡邏隊的間隙!
“你們動作要快!”
對方催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