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木屋里。
“午夜……暴雨……北墻……”
巴頓壓低聲音重復著這幾個詞,眉頭擰成了死結.
“這‘午夜’和‘暴雨’都好說,等就是了。”
“最關鍵的是,這鬼地方東南西北我都分不清,哪邊是北墻?”
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皮,“咱們這就跟瞎子摸象似的,別到時侯跑錯方向,一頭撞進梭恩那老小子的懷里,那就樂子大了?!?/p>
江晚也沒底,她轉頭看向白景言。
白景言在黑暗中依然沉穩如山。
他伸手接過那張土紙,指腹在粗糙的紙面上輕輕摩挲。
“這紙有問題?!?/p>
他突然說道,聲音篤定。
“啥問題?有毒?”
麗莉修嚇得趕緊縮回手,在衣服上使勁蹭了蹭。
“不,是觸感。”
白景言沒有理會她的咋呼,把紙翻了個面。
“這背面摸起來有些黏糊,而且有些細微的凸起,不像是紙張本身的紋理?!?/p>
阿月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熒光粉!”
她迅速從自已的小木箱里摸出一個極小的瓶子,倒出一點那種之前用過的特殊藥水在手心,然后猛地拍在那張土紙的背面。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原本黑乎乎一片的紙張背面,竟然漸漸亮起了微弱的幽綠色光芒。
那些光點匯聚在一起,真的勾勒出了一幅簡易的地圖!
“神了!”
巴頓瞪大了牛眼,忍不住驚呼一聲,又趕緊捂住嘴,心虛地看了看門外。
借著這詭異的微光,大家湊在一起仔細辨認。
圖畫得很簡單,甚至可以說有些簡陋。
一個方框代表他們所在的木屋,周圍畫了幾個叉,應該是崗哨的位置。
一條彎彎曲曲的虛線從木屋延伸出去,繞過幾個叉,最終指向營地最北邊的一堵圍墻。
圍墻那里畫了個箭頭,箭頭外面是一片代表叢林的波浪線。
“這就是北墻!”
江晚指著那個箭頭,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只要到了那里,應該就會有人接應我們?!?/p>
“問題是……怎么出去?”
尚爾推了推反光的眼鏡,一針見血地指出了最核心的難題。
“這木屋的門是從外面反鎖的,窗戶也都封死了?!?/p>
這一盆冷水潑下來,剛剛燃起的希望火苗瞬間又滅了一半。
是啊,就算知道路怎么走,出不去這扇門也是白搭。
大家面面相覷,木屋里再次陷入了死寂。
突然,一陣悶雷聲從遠處滾滾而來,低沉而壓抑,像是有什么龐然大物正在逼近。
白景言抬起頭,透過窗戶縫隙看向外面的天空。
原本還能看到幾顆星星的夜空,此刻已經被厚重的烏云徹底吞噬。
風開始大了起來,吹得木屋頂棚上的茅草嘩嘩作響。
空氣里的濕度大得驚人,仿佛能擰出水來。
“暴雨要來了。”
白景言低聲說道。
“那邊的人說‘午夜,暴雨’,看來老天爺真的站在我們這邊?!?/p>
江晚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已冷靜下來,“既然他們能準確預測暴雨,還能送進這張地圖,說明他們肯定考慮到了我們要怎么出門的問題。”
“難道他們會來給我們開鎖?”
麗莉修猜測道。
“不可能!”
巴頓立刻否決,“門口那是兩個大活人守著,就算下暴雨他們也不會全瞎了。要是有人敢去開鎖,槍子兒早就招呼上去了?!?/p>
就在大家一籌莫展的時侯,阿月突然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