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毛病了……咳咳……死不了。”
長老擺擺手,眼神卻一直盯著江晚,“你是為了那些信來的吧?”
“是。”
江晚沒有否認,“我想知道,如果顧沉舟是內鬼,那為什么當年守舊派沒有直接把他扶持上位,反而讓他蟄伏了這么多年?”
這是一個巨大的邏輯漏洞。
如果顧沉舟真的是為了奪權,那二十年前他就應該有所行動了,何必還要等到現在?
長老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因為……因為那時候女王還在。”
他喘息著解釋,“女王威望極高。顧沉舟不敢明著造反,只能徐徐圖之。”
“而且……他還需要找到你。只有控制了你這個正統繼承人,他才能名正言順地接管王室。”
這個解釋,勉強說得過去,但依然有些牽強。
白景言一直沒有說話,他的目光在屋子里四處游移,最后落在了墻角的一個不起眼的陶罐上。
那個陶罐的蓋子似乎沒蓋嚴,露出了一角黑色的東西。
看起來……像是一個現代化的通訊耳機?
白景言的心里猛地一跳。
在這個號稱沒有信號、只能靠走私販子聯絡的荒島上,為什么會有這種東西?
他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假裝隨意地走到墻邊,看著那些掛著的獸骨。
“長老,這些骨頭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這把獵刀也是,應該是個老物件吧?”
他一邊說,一邊看似無意地往那個陶罐的方向挪了兩步。
長老的眼神瞬間變得緊張起來,雖然只有一瞬間,但被一直盯著他的江晚捕捉到了。
“那是……那是以前打獵留下的。”
長老的聲音有些急促,“年輕人,別亂動東西,這屋里有些東西是有忌諱的。”
“抱歉。”
白景言立刻停下腳步,轉過身,臉上帶著歉意的笑,“職業習慣,看到老物件就想研究一下。既然有忌諱,那我就不看了。”
他雖然嘴上說著抱歉,但心里已經有了底。
那個陶罐里,絕對有貓膩。
而這個長老,絕對在說謊。
走出主樓,白景言拉著江晚快步走回棧道,確定周圍沒人后,才壓低聲音說:
“那個陶罐里有通訊設備。”
江晚倒吸一口涼氣:“你是說……他們其實一直能跟外界聯系?”
“沒錯。”
白景言冷笑,“說什么信號屏蔽,說什么等走私販子,全是鬼話。他們在拖延時間。”
“拖延時間……等誰?”
“等那個真正想要我們命的人。”
白景言看向遠處連綿的雨林,眼神如刀。
“或者是,等一個合適的價碼,把我們賣個好價錢。”
……
午后的陽光雖然有些刺眼,卻驅不散這個村子里那股子陰冷的濕意。
江晚和白景言決定繼續探查,尋找與外界聯系的機會。
于是兩人在村子里漫無目的地閑逛。
說是閑逛,其實每一眼都在審視。
幾個婦女正蹲在溪邊洗衣服,用木棒敲打著濕漉漉的布料,“啪、啪、啪”的聲音單調而沉悶。
江晚走過去,臉上掛著最無害的微笑。
“大姐,這水真清啊。”
她用英語試探著打了個招呼,“這附近有沒有什么野果子可以摘?我們想給朋友找點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