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本倒也罷了,就怕哄著你們做違法生意,到時候上達天聽,惹父皇震怒,咱家的爵位可就難保了。”
宋知意故意把事情說的很嚴重,只希望他們出門在外,做事要斟酌再斟酌,別輕易叫人給哄騙了。
“那個平北王府實在過分。”宋寶財皺眉,少年一身意氣:“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小妹,難道我們只能這般受著?”
“當然不是,只是這事得從長計議,你們剛搬到京城,什么都不了解,不必打草驚蛇,都交給我吧,畢竟這事是因我而起,也該由我來處理?!?/p>
宋知意看向五兄弟,笑道:“今日請哥哥們過來把事情說清楚,也是為了提高警惕,免得被人從中做局,兄弟生了嫌隙,咱們家里人口雖多,卻都是最親最親的血脈,齊心協(xié)力才是最要緊的?!?/p>
五兄弟齊齊點頭:“妹妹放心,哥哥們知道。”
眾人又說了一會兒話,這才各自散了。
老二宋寶祿在進了自已的院子后,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院子里被下人帶著玩的宋長柏,宋長松張著手臂跑出來,嘴里還叫著:
“爹爹!爹爹!”
孩子稚嫩的聲音讓他心下微松,立時展開了笑顏,哄著兩個兒子在院里玩了一會兒,這才進屋去找蔣秋。
“不晌不晚的,怎么還躺著?孩子在外面玩兒,也不知道看著點?”
蔣秋歪在搖椅上,正瞇著眼睛打瞌睡,一個小丫鬟替她揉著頭,一個小丫鬟替她捶著腿,真是好不愜意。
這會兒聽到宋寶祿不悅的語氣,她有些疑惑的睜開眼,嘟囔道:“如今我好歹也是侯府二夫人,這么多下人伺候著,孩子哪里需要我去看?就像小妹說的,若是伺候的不精心,全都發(fā)賣了出去?!?/p>
宋寶祿強壓脾氣,揮手讓丫鬟們退下。
“干嘛呀?我躺一會兒享享福怎么了?”蔣秋終于感覺到氣氛很不對,不由皺眉坐了起來了:
“出去一趟臉板成這樣,可是太子殿下給你們臉色看了?我先前就同你說過,那畢竟是太子,咱們敬著些,討好些,別真把他當個隨意使喚的小妹夫?!?/p>
“誰同你說的這些話?岳母?你小妹?又或者是你那嫁到童生當繼室,心眼比蓮蓬還多的小姨?”
“我小姨怎么了?她能說什么?你別胡亂冤枉人!”
蔣秋像是被針扎了似的,聲音都跟著尖利起來。
宋寶祿一瞧,更加確定了;“早就讓你離你那小姨遠一點,她重利輕義,滿臉算計,以前她瞧不起咱家,沒少對你陰陽怪氣,現(xiàn)在還敢挑撥上了?”
蔣秋反駁,口水飛濺:“小姨挑撥什么了?她說的難道不對?憑什么大哥不過比你早出生兩年,就能襲爹的爵位,我們排老二的,以后什么也沒有?
倒不如趁現(xiàn)在還沒分家被攆,好好享受享受。”
宋寶祿一愣:“你說的這叫什么話?”
別說富貴人家,就說鄉(xiāng)下人家,也都是長子繼承家業(yè),供養(yǎng)父母,樹大分枝,分家不是很正常?
爵位?
他諷刺一笑:“蔣秋啊蔣秋,沒想到你心思還挺大,我爹才剛封榮恩侯幾天,你們蔣家就惦記我爹的爵位了?”
蔣秋目光閃躲,結(jié)結(jié)巴巴道:“我,我可沒這么說,我就是覺得不公平。”
“沒什么公平不公平的?!彼螌毜撍χ渥幼揭巫由?,面色冷凝:“你剛嫁過來時,我就同你說過,宋家最重家和萬事興,平時小打小鬧只當玩笑,但萬萬不能起壞心思?!?/p>
“我沒起壞心思,我就這么一想……”
蔣秋有些慌了,她從未見過宋寶祿神色這般認真的模樣。
“一想?”宋寶祿哼了一聲:“難怪這段時間你老是魂不守舍,我原以為你是忙累了,現(xiàn)在怕是不知道在心里把這事盤算多少回了吧!”
“蔣秋,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把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丟到后腦勺,以后逢年過節(jié)可以回蔣家,但你那小姨有多遠滾多遠,更不許她日后登我侯府的門。
二,咱們和離,孩子歸我,二房的東西全都歸你,你以后不再是侯府二夫人,也就沒必要操心爵位繼承之事了?!?/p>
“和離!”
蔣秋瞪大眼睛,聲音都劈了,又想起小姨先前說的什么,男人有錢就變壞,尤其是像侯府這樣的貴族,另娶納妾是常有的事,她當即腦子一炸,“啊”的一聲尖叫撲向宋寶祿:
“宋老二,你喪良心!”
二房打起來的消息送到主院時,宋知意正陪著宋母在院子里曬從村里帶來的山貨,裴景川倒是不在,他陪著老丈人去西花園看魚去了。
“老太太不好了,二爺和二夫人打起來了!”
“好端端的,怎么打起來了?”
“具體奴才不知,只聽二夫人說,二爺喪良心,想和離另娶,拋棄糟糠。”
王桂花:……
她和宋知意對視一眼,把手里的簸箕放下,隨手拿了根扁擔。
“走,去看看?!?/p>
宋知意勸道:“娘,到那兒先別急,先問問二嫂怎么回事,二哥可不是那般不靠譜的人?!?/p>
她心里有些猜測,怕是真有暗中挑撥之人在二嫂心里留下了疙瘩,二哥回去一問,以二嫂藏不住話的性子,一準兒被炸出來。
王桂花疾步往外走,走到一半看向宋知意:“吱吱,你幫娘把剩下的干貨挑一挑,我一個人去看看?!?/p>
哥嫂大戰(zhàn),她確實不太適合去摻和,宋知意點頭:“好的,娘?!?/p>
也不知王桂花去后說了什么,反正晚上的團圓宴,二哥二嫂雖神色不好,沉默了些,但還是老老實實坐在一起,強撐起了笑容。
晚上回宮路上,宋知意靠在裴景川身上提起此事,還有些想笑:“二哥保準被娘用扁擔打了,走路都一瘸一拐的?!?/p>
裴景川揉了揉她的腦袋,有些幽怨道:“別管二哥了,今晚能把那小老虎放窩里睡嗎?”
宋知意忍不住笑:“可它好像把你當?shù)?,要不再等兩天,等虎媽的皮毛處理好,應該就可以了?!?/p>
“等不了。”裴景川捧起她的臉,眼眸深沉:“娘子,我們已經(jīng)兩個晚上不曾親近了,還要等到什么時候?”
宋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