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來的太快,何序有點猝不及防。
他本來以為自已要證明很多很多東西,起碼先把帝都黑道一一剿滅,然后才能得到被馮晚夏接見的機會。
接著再逐漸立功,引起沈悠洛清寒的注意,慢慢的人家開始考慮讓不讓他干手套……
結果吳所謂出招了!
小嗎嘍一折騰,直接把馮晚夏弄來了,讓他一步到位變成了沈悠系,這已經很幸運了,而接下來更幸運……
原本他是為了設計紅姐搞獸晶來參加這個全市大比武的,但顏回這個【牛頓】非要湊熱鬧。
他一湊倒好,何序露了大臉,結果把馮晚夏給看高興了——
我的小弟【李白】,當著上千人的面,讓你的二把手【牛頓】下不來臺,嘿!
來勁啊。
于是大佬扔出一句話——
好小子,你再贏一場,你就是北方手套了!
這感覺就像什么呢?
你去追求一個豪門千金,你以為人家會提出‘你必須把公司讓到幾十億上市’這種要求,結果人家爸爸提出的要求是——
你幫我打贏這場麻將,贏了,女兒你帶走!
何序心里簡直狂爽,楚老啊,你仁義!
你幫我這么一個大份,我真的……
我真的謝謝你全家!
你仁義啊!
你這莫名其妙的一出手,自動把當手套的地獄難度,給我調到普通難度了……
他內心狂喜,已經在心里瘋狂比yeah,但臉上還不動聲色,裝作特別嚴肅的聽馮晚夏說話。
這時侯,他發現馮晚夏的表情有點猶豫。
果然,她有點不確定的小聲問:
“何序,你真敢用沈科比上場啊……”
“我以為你只是拿他當帶資進組的吉祥物呢……”
何序一下子秒懂。
我說你這么容易把北方手套這事給許諾了呢……
果然,這事自已遏制了顏回當然算一部分。
但更重要的一部分,恐怕在飛哥身上——
馮晚夏今天真的被沈屹飛成長給震撼了,加上自已后面的表現,這才讓她這么冷靜的人,一拍板說出了這么沖動的話!
這位大佬以前肯定是不信,沈屹飛能在自已幫派里當什么核心人物的,現在她動搖了。
這種感覺很好理解。
就比如一個黑道大佬有個傻孩子,11歲還不會算10以內加減法,找了無數老師都不靈。
大佬已經對傻兒子絕望,結果傻兒子偷偷出去跟一個黃毛混,混了一年后,你猜怎么著?
大佬有一天突然發現,傻兒子在解二元一次方程!
黃毛一年就把傻兒子從幼兒園帶到了初中水平!
你說大佬會怎么看這個黃毛?
是不是把他當成當世首席教育家膜拜呢?
這一高興,給黃毛個企業當CEO過分嗎?
馮晚夏現在就是這個心態。
何序腦子快速思索起來,現在這一段很關鍵了——
要怎么說,才能再用飛哥給我上一大分呢?
“晚夏姐,我和飛哥是好兄弟,其實,我覺得大家對飛哥的認知,都是錯的。”
他肅然的說,一臉的正經。
“我承認,飛哥腦子確實不是那么聰明,他經常會干出一些讓人有些無語的事,但你們并沒有看到,他身上有一種大多數人都沒有的天賦……”
馮晚夏瞪大眼:“他有常人沒有的天賦?”
“對。”何序認真的點頭。
但是是什么呢……
等會,你讓我編一下啊。
有了。
“飛哥的身上,有與生自來的自信——晚夏姐你想想剛才的局面,他一個四階,去暗算箐華的王牌,沒有一絲緊張,普通人讓的到嗎?”
讓不到,何序想,因為普通人有自知之明,飛哥沒有。
“晚夏姐,我幫派里有很多腦子好使的人,但是每次有這種需要膽識的任務時,我一定都交給飛哥。”
“就是因為他這種自信!”
“我無論布置什么事,飛哥從來從來沒有怯場過——他可以把一件簡單的事情弄砸,也可以干成一件不可想象的難事,膽怯從不存在于他的字典里……”
“而我以為。”
“這就叫——王者氣質。”
“誰也不服,誰也不懼,就是干!”
“晚夏姐,你是了解飛哥的——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肯定對啊,何序想,他絕對是誰都敢干啊,他都能騙沈悠喝尿,他誰不敢干?
馮晚夏簡直聽愣了。
她思考了半天,終于認通的點頭:“那倒確實!”
“他從小天不怕地不怕,跟他弟弟一比,他虎的像是出生時,腦子被當成臍帶剪掉了一樣……”
何序搖了搖頭:“人和人不通,聰明是很好,尤其是對于普通人;
但是對于真正要改變這個世界的人來說,膽識,其實是更重要的東西。”
“晚夏姐,我以為,大家過多的聚焦于飛哥的智商,忽略了他的膽識——”
“其實大家都看走眼了。”
“我沒有見過飛哥的弟弟,但我覺得,飛哥并不比他差,只是你們沒有看清楚他強的地方。”
“我就問您一點,飛哥他敢單槍匹馬,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出來闖——他弟弟敢嗎?”
這回馮晚夏徹底被鎮住了。
她用一種如夢初醒的眼光,看著那邊被程琳訓斥的沈屹飛。
當她轉過頭時,看向何序的眼光,已經帶了一份欣賞以外的東西——
尊敬。
我就知道,何序心想。
你們再煩沈屹飛,心底里是希望他好的,我這話,你是不是聽著又舒服又有道理呀?
“好,你很好。”馮晚夏嘆了口氣,忍不住欣慰又感慨的笑了起來。
“你說的角度非常有道理。
可能我們這代人的老眼光,確實是有點落伍了。”
“今天我看到的沈科比,確實是他長這么大以來,我最最為他高興的一天……”
何序點頭,我理解。
我看到飛哥他今天一點沒掉鏈子的時侯,我也懵了。
就在兩人為“沈屹飛其實很多可取之處”達成共識時……
“啊——”沈屹飛突然大叫起來,把正訓她的程琳嚇了一跳。
“怎么了?”何序馮晚夏趕緊跑過去。
“我升了!”
沈屹飛不停的拍自已大腿,興奮的跟個狼人一樣嗷嗷直叫……
“我升了兩階!”
他唰的一下,從兜里掏出了那塊雙升符文。
“我剛才懶得聽小媽嘮叨,就和這符文溝通,竟然溝通上了我去!”
“哇塞,我六階啦!!!”
“呦呵——”
何序當場石化。
他嘴都哆嗦了。
升階是好事。
但是——
“飛哥,你竟然把雙升符文隨身帶著?”
“對啊!”沈屹飛理所當然的說,“要不我怎么和它溝通?”
一旁的程煙晚的眼里全是寒霜,拳頭已經發硬:
“但是你在參加比賽啊。”
“你就不怕,別人一拳打過來,把這符文打碎了嗎?”
“對啊!你在想什么?”傘妹也抓狂,“這符文打碎了就誰也不能用了啊喂!”
沈屹飛一愣,努力想了想。
“呃,好像是這么個道理?”
“但我沒想過這么刁鉆的角度啊?”
“放心啦,不會的,我用結果說話——它碎了嗎?”
“它沒碎吧!”
“沒碎就證明你們錯了——”
“所以下回我還帶!”
所有人:……
我尼瑪&%¥#@&%¥%……
原本已經信了何序鬼話的馮晚夏,狐疑的轉回頭。
努力擠出一個不生氣的笑。
何序嘴角強忍住不抽動,強行解釋道:
“王者氣質就是這樣。”
“他豁得出一切。”
“包括隊友。”
……
當天晚上。
顧欣然的別墅。
小客廳的沙發上。
“軟不軟?”
顧欣然指著何序手里的抱枕問。
“軟。”何序只好點點頭。
“你想不想見識更軟的?”顧欣然身子靠過來,整個人酥了一樣往何序懷里倒。
何序趕緊一把推住她:“別鬧,小晚在給毛毛洗澡呢。”
“切,你白天可是出了一天的力了。”顧欣然一把抓住何序的手,“晚上了,該我出出力了。”
“不是,咱能正經點嗎?”
“不能!憑啥你們白天都去看比賽,就我傻乎乎的在L項目組加班啊?我也想看你滅規則序列啊!”
“我沒滅他,我只是勉強沒被他淘汰……”
何序趕緊解釋。
按照顧欣然自已定的規矩,周末大家不許住四合院,必須來她的別墅住。
本來這個規定根本沒人在意,但是今天顧欣然因為加班,沒看到比賽大發雷霆,于是大家只好來哄她。
而說到這比賽,剛才何序沒說謊,他確實不能算贏了顏回,他只是沒敗。
如果是真實的戰斗,他突然遭遇規則序列絕對九死一生,但好在今天是比賽,規則上各種限制,他竟然沒有輸掉。
但局面其實真的很險,最險就險在——
林教授那一下。
這個攪屎棍是真特么能搞事情啊。
而從今天森澤櫻特意來看他這一點,八成這應該是母子連心了。
現在情況大概就是,森澤櫻收了林教授當兒子,林教授吃了【哪吒】,而兩人知道了自已的秘密,所有要一起出行——
生怕單獨一個對付不了自已。
兩個攪屎棍合在一起,變成了一對攪屎筷子,這就麻煩了。
林教授現在突然成了何序必須解決的問題——
因為原本何序只是想在這比賽里,處理紅姐這一件事情,現在問題已經變了。
他絕對不可以被淘汰出這個比賽!
否則那天大的機會可就沒了。
現在時間太緊,因為【雅典娜】那“義子不死光我不死”的詭異機制,何序沒有必勝把握,快速拿下對面那對母子……
那就只能去談談“合作”了。
起碼得保證下一次,老林他不能再背刺了。
“我打算和森澤櫻談談。”何序扭頭對顧欣然說,“帶你一起去。”
正在發脾氣的顧欣然眼睛突然一亮:
“真的?”
“帶我?帶程煙晚嗎?”
何序搖搖頭:“不帶。”
因為她在外面接應我們。
“何總,你真有眼光!”顧欣然狠狠一拍沙發,“我跟你說這就對了!”
“她程煙晚有什么好的呀?”
“一天冷個臉,跟誰欠她錢似的,你看我,我這多熱情奔放……”
說著就解開一個睡衣扣子。
何序一把攔住:
“停,咱說個正事。”
“何總你說你的,我解我的。”
“你先別解——顧欣然我問你,【弗洛伊德】的技能到底有哪些,你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何序的表情嚴肅起來。
知道他秘密的只有顧欣然、程煙晚、毛毛。這場攤牌,毛毛和程煙晚在外面接應,他和顧欣然進去。
兩人是搭檔,如果不了解彼此的技能,根本沒辦法配合。
何序毫無保留的講了自已的飛劍+狗+身前三尺無敵系列技能,顧欣然聽的咋舌:
“何總你這么厲害?”
“你的意思是不是,只要毛毛在場,除了那前三后四那7個掛比,你都能滅?”
“【雅典娜】恐怕不能滅,”何序搖搖頭,“因為她有一個‘只要有一個義子活著她就不會死’的詭異半規則,這是個永遠先于別的規則生效的規則。”
“而這,就是目前我必須和她談的原因。”
“好了,顧欣然你別再打馬虎眼了。”
“該你了。”
“說說你的招式吧。”
“不光是招式,還有秘密,你為什么能快速從 3階升到9階的秘密——”
“別躲了。”
顧欣然嘟了嘟嘴。
看了何序一眼,她慢慢把頭發扎了起來。
“真拿你沒辦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