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向南差點脫口而出一個好字。
“不行,”關向南說,“這太隨意了,哪能隨隨便便就領證?一沒儀式二沒彩禮的,這也能叫結婚?”
許南:“那就算了?!?/p>
“那也不能就這么算了呀?!?/p>
“……”
許南真是服氣了:“我只有明天上午有空,你要是同意我們就去民政局把證領了,不同意就過了這個村沒了這個店,我下次心血來潮可能是在五十年后?!?/p>
“同意?!?/p>
關向南趕緊接上兩個字,生怕許南真要再拖五十年。
于是短暫睡了幾個小時后,兩人揣上證件直奔民政局。
來得早沒怎么排隊,流程總共沒超過半小時。
再出來后,兩人都成了已婚人士。
關向南還在懵圈,許南親了他一下:“行了,生日禮物送到,我先去工作室上班了?!?/p>
“哎——”關向南抓住她的手,“我怎么感覺你就是抽空敷衍我一下?!?/p>
“誰敷衍拿結婚證敷衍???這不是看你昨天吃醋了嗎,別吃醋了,吃定心丸吧?!?/p>
關向南一想,也是這么個道理。
許南看了眼表:“我真來不及了,約的模特要到工作室等我了,拜拜!”
“哎——!”
這次關向南沒叫住她。
許南忙事業,他理解,那他就做個賢夫。
轉而盯著懷里的結婚證,關向南還感覺跟做夢一樣。
他真的娶到了年少時就喜歡的人,未來和她共度余生。
民政局門口,關向南笑得跟傻子一樣,腳步輕快地去菜市場買菜。
買完菜,他回了許南租的公寓。
公寓面積不大,關向南稍微裝飾了點兒大紅色的“喜”字,就已經格外有氛圍。
提前問好許南的下班時間,關向南掐著點兒準備晚餐,還開了一瓶紅酒。
許南一回來,就聞到了鮮香的食物氣息。
關向南上前接過她的包,彎腰給她拿拖鞋:“趕緊去洗洗手吧,等會兒吃飯了?!?/p>
許南笑著說:“這么賢惠呀?”
關向南哼了聲:“那當然,我現在和外面的野男人可不一樣?!?/p>
許南摟著他脖頸,眼神撩人:“那我該怎么好好獎勵你呢?”
關向南其實現在就很想把她按在床上,但想著她忙了一天還沒吃晚飯,根本狠不下心。
“去去去,我圍裙都還沒摘呢,”關向南把她扒拉下來,“先洗手吃飯?!?/p>
“好,這可是你說的。”
許南氣沖沖去了衛生間。
關向南轉身去廚房盛飯。
結果一連等了將近十分鐘,許南都沒出來。
關向南走到衛生間門口,抬起手正準備敲門,門從里面開了。
關向南用力眨了下眼,確定不是幻覺后,他眼睛都直了。
許南倚著門,捻了捻身上幾片黑色薄紗,說:“這是我原本給你準備的生日禮物。”
轟——
關向南渾身上下好像都燃起了火,燒得他口干舌燥,喉結滾了又滾。
許南輕笑一聲:“老公,新婚快樂?!?/p>
這把火徹底燒斷了關向南腦子里最后一根弦。
薄薄的布料在他的大掌下很快破碎不堪,只剩下伶仃細帶掛在許南腳踝,在洗手臺前搖晃不停。
從衛生間到客廳,再到臥室,關向南在床上精心準備的玫瑰花瓣變得凌亂。
許南被支配著挺起腰肢,被關向南穩穩拖住。
他俯下身,氣息濕熱:“老婆,我好愛你。”
……
翌日,許南睜開眼睛,已經是早上十點。
看來昨晚真是累著了,她第一次醒這么晚。
關向南還躺在她身側睡著。
許南在他懷里稍微一動,他立刻就醒了,手臂箍著她,嗓音低啞:“別動?!?/p>
“還要上班?!痹S南輕推他一把,讓他起來。
關向南聞言睜眼,戲謔地看著她:“你確定你還能去上班?”
說著把她放開,許南起身,剛要下床,腿一抬起就頓住。
關向南從后面環抱住她,說話很不要臉:“你受傷了,最好還是在家休息?!?/p>
許南氣得又給了他一個肘擊:“你至少一個星期別想碰我!”
“好,等你傷好再說。”
“滾!”
許南請了一天的假,把工作都交給了工作室其他員工。
兩人領證的事還沒通知家里人。
提起這個,兩人都有些沉默。
光顧著沖動了,忘了還有這一茬。
關向南說:“我打算過年回去再告訴他們?!?/p>
許南秒跟:“那我跟你一樣,不然我提前說了也不合適。”
仿佛都預料到了會面臨什么下場。
但再怎么拖,還是得過年。
許家,許母看到結婚證當即拍案而起:“什么?!”
關家,關母看到結婚證當即抄起掃帚:“我打死你個兔崽子!”
許南坐得端端正正:“媽,他對我真的挺好的。”
關向南跪得端端正正:“媽,我真的會對她好的。”
許父怒不可遏:“這么大的事你都瞞著我們,還有沒有把我們當你父母?”
關父抽下皮帶:“你光動嘴皮子有個屁用,看我今天不抽死你!”
這個年過得很不消停。
許南被許父許母輪流罵了個狗血淋頭。
長這么大,這還是她第一次挨罵。
關向南不是第一次挨打了,但卻是第一次差點兒沒了半條命。
幸好關母還攔著,關父才沒徹底失去理智。
關向南氣若游絲地趴在床上,關母嘆息著說:“你不打一聲招呼就領證,讓我和你爸怎么跟你許家的叔叔阿姨交代?好歹也是這么多年的鄰居,這下情分都要沒了?!?/p>
關母越想越不對,大年初一就和關父一起去了京市,提著大包小包登門道歉。
許母也知道自家女兒的脾氣,領證這件事,她要不主動開口,關向南絕對沒那個膽子。
于是兩家人都很心虛,竟然奇跡般地坐在一起,心平氣和地聊天。
關鍵是木已成舟,這舟都在水里漂半年了,說什么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