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青應(yīng)該是在傻笑。
“嗯,我是大笨蛋。”
宋聽歡切了聲,用余光看他:“就只是這樣?”
“歡歡,”他知道她想聽什么,語氣低緩、溫柔又鄭重,“我喜歡你,喜歡你很久了。”
宋聽歡唇角翹起,有那么一點得意。
她又逗他:“很久是多久?”
“我具體意識到喜歡你這件事的那天,天上下了冰雹,我們從發(fā)廊回來,你坐在我的腿上撐傘躲雨。”
“我還記得你那天穿什么樣的衣服,也記得那天的雨很大也很短暫,你匆匆沖進小花圃,拯救你的茉莉和月季。”
說到這里,他眉眼彎起:“你那天像個小戰(zhàn)士,除了被你拯救的花朵,我也無條件向你投降。”
“哦——原來你也是我拯救的,”宋聽歡故意拖長語調(diào),“小花一朵!”
第一次有人用小花形容自已。
沈遇青點了點頭:“嗯,花好看就可以。”
宋聽歡往沈遇青身邊靠了靠,用膝蓋碰了碰他的膝蓋,兩人肩挨著肩。
“還有呢還有呢?”宋聽歡興奮地催促,“你講故事真好聽。”
沈遇青嗓音溫沉無奈:“故事可以是編的,我都是發(fā)自肺腑。”
宋聽歡兩手捧著臉,微低下頭,朝沈遇青那邊故意扮可愛,頻繁扇動她纖長的睫毛,圓潤澄澈的杏眼忽閃忽閃。
沈遇青只是控制不住看她一眼,一顆心就軟得一塌糊涂。
在喜歡她這件事上,他自甘落于下風(fēng)。
“你就再講一個給我聽嘛~”
“好。”
夕陽金色的光線照在沈遇青清雋疏朗的面孔上,為他整個人鍍上一層毛絨絨的金邊。
但只有他知道,真正讓他柔軟的太陽,是他身邊的她。
“我剛出車禍那段時間,手術(shù)持續(xù)二十幾個小時,腿很疼,非常非常疼,但是每個人來問我,我都說還好。”
“你還記得那次在醫(yī)院,你也問過我疼不疼嗎?”
“我說,疼,很疼,那時候我就在想,這世上大概也就只有你,不會用同情可憐的眼光看我。”
“這樣的你,讓我沒辦法不沉淪。”
宋聽歡終于有些害羞起來。
“你這也太肉麻了。”她頓了頓,“不過我就是這么好啦!”
沈遇青笑了笑:“對,如果不是我,換了別人,你也會一樣對待。”
沈遇青又說:“我是你隨手救下的一朵小花,你實在太好,喜歡你的人很多很多,我能不能請求,成為你最特別的那一朵?”
他很誠懇,甚至不免緊張。
但他也滿含期待。
宋聽歡說過,喜歡他這個大笨蛋。
他是個貪婪的笨蛋。
什么關(guān)向南,什么鄧狗,什么莊秦……他要通通辣手摧花。
他要做唯一盛開的那一朵。
宋聽歡盯著他,改為捧著他的臉。
然后慢慢、慢慢地向前傾身,在沈遇青唇上,蜻蜓點水印下一個吻。
她意猶未盡地盯著他的嘴唇。
嗯,終于又親到了。
“你知道嗎?”宋聽歡說,“上次親你,也是我的初吻,結(jié)束之后我就想,這么柔軟的唇,以后要是每天都能親到該有多好。”
宋聽歡紅了臉,細聲說:“我只想過親你一個,你真的特別好親。”
只是一瞬間,沈遇青一直溫柔的眼神變得晦暗幽深。
他左手拿下宋聽歡捧著他臉的手,十指相扣按在身后的草地上,右手穿插進宋聽歡發(fā)間,托著她的后腦,加深了剛才那個淺淺的吻。
這次深得徹底。
這個吻的起初有些急切,宋聽歡仰頭熱烈地回應(yīng)。
到后來,情動驅(qū)使著本能,不熟練的兩人才逐漸找到技巧。
他們的影子在地上交織、纏綿。
綿長的一個吻,幾乎耗盡了宋聽歡的體力,她五指深深陷進草地里,另只手勾著沈遇青的脖頸,向后傾倒。
夕陽西沉,沈遇青擔(dān)心草地太涼,覆在她身上抬起頭,剛想要問她要不要進屋。
宋聽歡不滿地蹙眉:“我還要親。”
沈遇青再次俯下身去。
此刻,遙遠的長青集團總裁辦公室。
沈珩驚恐地看著別墅后院監(jiān)控。
慌亂之下抄起手邊咖啡潑到屏幕上。
影像頓時化作一團馬賽克。
仿佛在提醒著什么——
接下來的內(nèi)容,不宜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