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許總求見。”管家在薄老爺子耳邊附耳道。
許翼?
他來干什么?
薄老爺子原本在閉目養(yǎng)神,一下子就睜開了眼:“快去請人進(jìn)來。”
“是。”
管家將許翼給帶進(jìn)了客廳,然后又泡了一壺養(yǎng)生茶過來,給他們倒上,這才退出了客廳。
薄老爺子靜靜地凝視著他,問:“許翼,你不是一向最恨我們薄家嗎?今天怎么有空來我這兒?”
“薄老爺子,我今天來純屬無奈之舉。”許翼的神色間流露出幾分陰沉,沒好氣地說:“您的兒子薄硯舟實在是太過分了,他借給了許琛五百萬,結(jié)果我們卻要還給他五千萬!而且還是美金!你說,這是不是太過分了?”
“簡直是獅子大開口!聞所未聞!”
雖然他不想掏這個錢,但許琛畢竟是他膝下唯一的兒子,如果許琛出了事,那么他老了以后,誰來照顧他?
聞言,薄老爺子皺了皺眉,有些不解:“阿舟借給許琛五百萬?要你們還五千萬美金?這個你們,除了你之外,還有誰?這件事情,你是不是得把前因后果給我講清楚?”
不把前因后果講清楚的話,他怎么下論斷?
而且事關(guān)阿舟,阿舟是他最疼愛的一個兒子,他又不是那種會多管閑事的人,怎么會借錢給許琛呢?
這件事情里太多疑點了,不說清楚很難讓人評判。
“據(jù)說,最初是因為阿琛的未婚妻陸南初看見他為溫清意賣房,一氣之下斷了他名下所有的信用卡,阿琛名下的信用卡又都是陸氏銀行簽發(fā)的,所以斷了他信用卡就等于徹底斷了他的財路。”
說著,他頓了頓:“后來,阿琛可能是實在沒有錢用了,所以去找薄硯舟借錢,阿舟他借了他五百萬,我不知道他們的借款協(xié)議怎么簽的,但他卻動用了陸氏銀行的股權(quán)作為抵押,現(xiàn)在陸家人全都知道了,所以要求我索賠,但那個索賠金額是阿舟提出來的!”
“說是要五千萬美金!沒有五千萬美金的話,絕對不會放過阿琛的!薄老爺子,這就是您教出來的好兒子!就是因為他,現(xiàn)在陸家人要跟我們許家解除婚約!”
聞言,薄老爺子大概是明白了這是怎么一回事兒,可是:“那么你今天來這里找我,是來干什么?要我?guī)湍憬逃?xùn)阿舟?”
如果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整件事情就是他們許家和陸家的家務(wù)事,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
他不去找阿舟,卻來找他……
一定是有別的用意。
“教訓(xùn)阿舟就不必了,但是我覺得您有必要幫我出這兩千五百萬美金!”許翼的眼底流露出幾分貪婪之色:“薄老爺子,陸家人與我商量過了,兩個家族一人一半,各出兩千五百萬美金,但對于我來說,這屬于無妄之災(zāi)!”
“您是不是得出點血?彌補一下我的損失呢?”
陸家那邊堅持要他出錢,如果不出錢的話,那么他們許家先前在陸氏銀行的投入會全部打了水漂!
進(jìn)軍北美市場是他們許家眼下最重要的業(yè)務(wù)拓展,如果在這里卡了脖子,那么許家的損失太大了!
而且,他也覺得很不合理。
聽到這句話,薄老爺子驀地覺得有些好笑,斜睨他一眼:“你要我彌補你的損失?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嗎?你不應(yīng)該去找阿舟談判嗎?跑我這兒來……你怕不是找錯人了吧?”
他怎么看,這件事情他都應(yīng)該去找薄硯舟商談。
跑到他這里來說這些有什么用?
且不說這件事情跟他沒關(guān)系,就算是有關(guān)系,就這種討要補償?shù)淖炷槪蛔屗麧L出去,已經(jīng)算是看在親戚的情面上了。
“我沒有找錯人,我找就是就是您,薄老爺子。”許翼似笑非笑,眼底卻沒有一點笑意,反而充斥著冷意:“阿舟是您的兒子,孩子們平時吵吵鬧鬧也就罷了,但現(xiàn)在都鬧成這樣了,難道您不該出點錢管管嗎?”
很顯然,他的眼里,管孩子是可以和出錢劃等號的。
但對于薄老爺子來說,儼然不是這樣:“許翼,出錢是出錢,管孩子是管孩子,這分明是兩碼事,你是怎么做到把他們混為一談的?”
“再者,我也不是不管,只是這是你們之間的紛爭,我這個老頭子早就退休了,不問世事,你找我還不如直接去找阿舟。”
想要從他這里撈到錢?真把他當(dāng)成那種退休后什么都不管不顧,只知道養(yǎng)生的老頭子了是吧?
他還沒死呢!就露出這種嘴臉……
真讓人心寒。
“這么說來,薄老爺子是一點都不管了?”許翼對他的決定,似乎是沒想到,眼底流露出幾分詫異的神色:“那么您能否讓薄硯舟收回那五千萬美金的條件?我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老爺子,咱們也是親戚一場,好歹我也是小羽的親哥哥,就算是看在已經(jīng)去世的小羽的份上,幫我這一回,行嗎?”
薄老爺子見他連許絮羽都搬出來了,臉色有些掛不住:“你為了不還錢,連小羽都搬出來了?看來,你真的很重視跟陸家的這樁婚約。”
“既然這樣,那好吧,但我只能說試試看,具體結(jié)果怎么樣,我不能保證。”
這是他看在自己已經(jīng)逝世的妻子的份上,才不得不做出的退讓。
也是想著家和萬事興。
別為了這么點事情,而把好不容易維護(hù)的關(guān)系給搞壞了,那樣不值得。
“好,有老爺子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說著,他抬起自己的手腕看了一眼手表:“時間不早了,沒什么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告辭。”
打完招呼,許翼連茶都沒喝就離開了薄家老宅。
……
與此同時,琴園灣。
桑檸在宋琳琳的房間哄好她睡覺,剛從她房間里走出來,口袋里的手機就響了。
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直接按下了接聽:“喂,爸爸,這么晚了,您怎么會給我打電話呢?”
“哦,小檸,我今天胸口有些不舒服,你能不能來老宅給我看看?”
來電人正是薄老爺子,說話間,他還有些氣喘吁吁,像是很不舒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