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xiàn)在跟小檸已經(jīng)不想摻和了,想要徹底退出這件事,只做隔岸觀火的旁觀者。
就是不知道,陸暨南他愿不愿意了。
“我們家南初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了薄太太,怎么,薄總現(xiàn)在想恩將仇報,在挑撥起了我們陸許兩家的矛盾之后,就這么簡單的抽身離去?”陸暨南一聽到這話,臉色迅速沉了下來:“薄總,做人不可以這么薄情寡義的。”
南初冒著生命危險才救下了桑檸,一直到現(xiàn)在還躺在重癥監(jiān)護室接受著治療,術后還不知道有沒有并發(fā)癥。
現(xiàn)在好不容易有點轉(zhuǎn)機了,事情也暴露了,不想著幫他們陸家解決問題,居然還想著全身而退?
哪兒那么容易!想得未免也太美了一點!
聞言,薄硯舟一直和顏悅色的臉,終于沉了下來:“陸總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我?guī)湍銈冴懠沂虑檗k到這個份兒上還不夠?你們還想著讓我繼續(xù)摻和你們家的家務事?你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有誰家的家務事,是由一個外人摻和這么深的?
他能做到現(xiàn)在這個份上,已經(jīng)是盡了他應盡的責任和義務了,雖然陸南初對小檸有救命之恩,本應該當涌泉相報,但他做到這里,也該夠了吧?
別蹬鼻子上臉了!
“過分什么?怎么南初冒著生命危險去保護薄太太的時候,你怎么就沒想到過分?”陸暨南直接用陸南初對桑檸的救命之恩去堵他的口:“薄總,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個份上了,你不能在南初保護了薄太太之后,就無情地一走了之啊!”
“這樣對南初也不公平是不是?”
他這話,擺明了就是想要讓薄硯舟繼續(xù)參與其中,不想讓他抽身而退。
薄硯舟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暗暗冷笑道:“我無情?陸總,我真要無情的話,我就不會一直到今天才想要抽身離開,而且這件事本來就與我無關,我本應該隔岸觀火的,結果我硬是為了還南初的這份人情,一直幫你們隱瞞到了今天。”
“這還不夠嗎?而且事情已經(jīng)敗露了,并不需要我?guī)兔﹄[瞞了,我不明白,陸總為何不愿意讓我放手?”
他和小檸始終覺得,現(xiàn)在退出他們之間的事情,是最好的時機。
如果現(xiàn)在不退的話,以后再想退那可就難了,而且陸暨南也不會輕易讓他退出。
畢竟,兩批人做,事半功倍。
“你們已經(jīng)參與到這個地步了,事情辦砸了以后,現(xiàn)在就想要抽身離去?哪兒那么簡單!”陸暨南就是鐵了心不放他們走:“薄總,不是我不放你走,而是在我女兒的病沒有完全好之前,你們必須留在這里!”
這是他能夠退讓的底線了。
畢竟南初救了桑檸的一條命,光是這份恩情,他這一輩子都還不清、還不完的!
薄硯舟只覺得他太貪了:“什么叫必須?陸總,你不覺得你提的要求太過分了嗎?”
他一直幫她交醫(yī)藥費,一直到她的病完全好為止,他沒有問題,這是他應該做的。
但陸暨南卻要求他必須要幫他們,這就太過分了吧?
陸暨南的目的是什么?是對抗許翼父子倆,更確切的說,是要對抗整個許家。
許家可是他的母親所在的家族,而且許琛還是他的親表弟,他為了報恩幫他們到這種地步,已經(jīng)足夠好了。
他居然還不滿足?!
“過分什么?”陸暨南絲毫不覺得自己哪里做得過分了:“我女兒為了薄太太至今還躺在醫(yī)院里,就憑這一點,我覺得一點都不過分!薄總如果不想幫忙,我可以讓我的手下讓薄太太受一下我女兒曾經(jīng)為她所受的一切苦楚!”
現(xiàn)在許家跟陸家處在一個非常玄妙的關系上,如果少了薄硯舟的暗中支持,那么他有許多事情根本無法展開。
說他卑鄙也好,說他無恥也罷,反正他就是不能看著薄硯舟在這個時候離開!
聞言,薄硯舟的臉色已經(jīng)難看得無法用文字形容了,連聲音都像是淬了一層薄冰:“你在威脅我?”
他以為用這種方式,就可以讓他就范嗎?
殊不知,他最恨別人的威脅!
“我不想威脅你,畢竟我們是合作伙伴,大家各取所需,沒什么不好。”陸暨南只是想先穩(wěn)住他,等過了眼下的這一關再說:“薄總,等時候到了,你自然可以全身而退,何必急于這一時呢?”
這番話,是他站在陸南初父親的身份上,給予他的最后一點勸告。
他不是不想放他走,而是眼下不能放他走。
有那么一瞬間,薄硯舟恨不得捅死這個老不死的!
這么貪心。
過了不知道多久,薄硯舟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陸總,難道你不知道貪心不足蛇吞象嗎?太貪心了,可是會遭到反噬的。”
“反噬?”陸暨南冷笑一聲,斜睨他一眼:“你覺得我這么多年的大風大浪都走過來了,還會怕這小小的反噬嗎?薄總,老頭子我出于善意的提醒,還是想請你考慮清楚。”
“不要做出讓自己后悔的決定。”
他就是看他們夫妻倆跟南初的關系比較密切,才讓他們留下幫忙的。
他們之間的關系,但凡是差一點,他都不會讓薄硯舟插手。
畢竟,他只是一介外人,根本不適合參與進陸家與許家的紛爭里。
最后,薄硯舟還是看在陸南初病重的面子上,同意了。
……
當他將這個消息帶給桑檸的時候,桑檸已經(jīng)到了接受手術的時間。
翌日下午兩點,桑檸被準時推入手術室。
薄硯舟在手術室的門口整整等了三個多小時,才等來手術室上方的紅燈熄滅,身穿白大褂的醫(yī)生從里面走了出來:“哪位是桑檸小姐的家屬?”
“我是!”薄硯舟立刻沖上前去,一臉緊張地問道:“醫(yī)生,我妻子她怎么樣了?”
“手術很成功,只是病人先前的身體底子太差,目前還需要留在醫(yī)院里觀察一段時間,家屬可以在病房里等她。”
說完這句話,醫(yī)生才離開這里。
當桑檸被推進VIP病房的時候,還在昏迷之中,一直到天色徹底黑了下來,她才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