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別跟一個孩子置氣,他也只是一個孩子而已,沒必要生這么嚴重的氣吧!”
“如果他真的只是一個孩子的話,我肯定不會生氣的,但他是你和薄澤川生的孩子,每次看到薄語軒的時候,我總會想起你們過往的種種,心情就特別的不爽!”
“如今你居然還把人給帶回來了,不是誠心想要氣我嗎?”薄硯舟聲音忽然拔高了一個度:“是不是等我們結婚了,他也得搬到我們家來住,天天膈應我?”
桑檸看到他略顯惱火的神色,忽然之間有些緊張。
第一反應便是否認:“怎么可能呢?等真正結婚之后,我們就會有自己的生活和家庭,我怎么可能會把他帶來這里住呢?你真的想太多了!”
“究竟是我想太多了,還是你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做法有多傷人?”
薄硯舟的此番話落下之后,桑檸不知該怎么回應他,感覺如梗在喉。
男人伸手指向一樓的方向:“你可以去清蘭苑找他,也可以帶他去老宅,但他唯獨出現在這里,就是不合適!”
就是很容易讓他火冒三丈!
但是最后這句話,男人卻遲遲沒有說出口。
桑檸沒料想到,這么一個小小的事情,居然徹底將他惹毛了。
原來他愛她的程度,已經這么深了,深到連個孩子都會介意……
就在她打算開口說話的時候,薄硯舟就迅速將她給放開了,隨后直接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門口。
桑檸看著他遠去的背影,這次卻沒有追上前去,眸色一點點的幽暗下去。
感覺心臟的位置,好像被什么東西,狠狠地撞擊了一瞬,格外的疼。
等桑檸走下來時,薄硯舟已經開車離開了院子。
薄語軒似乎聽到了動靜,快速的從茶室里面走出來。
見到桑檸低沉的氣壓后,直接走上前,試探性地問道:“媽媽,是不是因為你帶我回來,惹小叔公不高興了?”
桑檸聽到動靜之后,本能的回眸,看向了身后的孩子。
薄語軒不知何時,已經從茶室里面走了出來,此刻就站在她的身后,表情就像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臉上全是焦灼的神色。
她還從來沒有在薄語軒的臉上,看到過這般神色。
一時之間,心情有種無法言說的復雜……
其實目前的處境,確實還挺棘手的。
如果她已經跟薄硯舟結婚了,還有理由跟孩子說,讓他以后不要跟來這里了。
可他們現在還沒有結婚,頂多也只是未婚夫妻的關系,總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趕他走吧?
畢竟,他到底還是她的孩子……
桑檸終究還是搖了搖頭,闊步走向前去:“這不是你該關心的問題,吃完飯之后我就送你回去,快去把琳琳喊出來,準備吃飯了。”
雖然母親沒有把話詳細挑明,但薄語軒是個非常聰慧的孩子,就算已經看出了母親的心思,卻終究還是沒再多說什么,乖巧地點了點頭,轉身走向了茶室的方向。
當天晚上,桑檸左等右等,都沒能將薄硯舟等回來。
打他的電話,卻一直處于關機的狀態。
桑檸索性不再繼續等了,打算睡覺。
不知過了多久,她隱約地聽到,外頭傳來了開門的動靜,桑檸徹底被這道聲音吵醒了。
她睜開惺忪的睡眼,一眼就看到了搖搖晃晃走進來的男人。
正是薄硯舟。
他似乎喝了不少的酒,渾身都散發著濃烈的酒氣。
即便在床褥的這一邊,她依然能夠聞得到。
桑檸揭開被褥起身,親手輕腳地走過去,蹲在他的身邊,壓低聲音問道:“喝酒了?”
薄硯舟此刻正靠在沙發上,靜靜地注視著她。
他的眼眸深處,全是駭人的冷意。
桑檸看到他的這抹神色,有種無法言說的難受。
薄硯舟卻一把甩開了她,隨后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看樣子,他還在生氣……
她本來想跟上去的,但男人卻直接把大門給帶上了。
她看著緊閉的大門,心情極其的難受。
本來想等他出來再睡的,可她實在是太困了,終究還是沒熬住,靠在床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之間,好像感受到有一雙寬大的手,正將她摟入懷中。
她的唇瓣上,也傳來一陣溫暖的觸感。
但卻一觸即分……
隨后,她徹底的陷入了夢鄉。
等桑檸再度醒來時,身旁已經沒了男人的身影。
下樓之后,也沒有看到薄硯舟。
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是已經去集團了。
昨天吃完晚飯之后,桑檸本來打算送薄語軒回家的,但薄語軒卻以輔導宋琳琳作業為由,最后要求留下來住一夜。
加上薄澤川因為有事,沒辦法過來接孩子,最后薄語軒只好留在琴園灣睡了一晚。
還好薄硯舟起來得早,否則被他知道,孩子留在這里過夜,肯定會更加的氣惱。
光是想到這一點,桑檸就感覺頭皮一陣發麻。
現在關于薄澤川和薄語軒的事情,她都會更加的謹小慎微,以免再次火上澆油。
吃過早餐之后,她把兩個孩子送去了學校,隨便便去了醫館。
開車路過一個紅綠燈時,視線無意間瞟向了旁邊的珠寶店,此刻的腦海中,卻浮現出薄硯舟給她求婚的場面。
上次他跟她求婚的時候,給她買了對戒,但她卻沒有給他送過戒指。
思索了片刻之后,她終究還是調轉了方向,隨后進了那家珠寶店。
才剛剛走進大門,就有工作人員過來,向她詢問需要點什么。
她平日里經常牽薄硯舟的手,對他的指圍基本有所了解。
看中一款戒指之后,便跟對方報了指圍,沒想到還真的有合適薄硯舟的戒指。
“就它了。”
“好,我這就幫您包起來,工作人員欣喜地將她看中的戒指包了起來。
桑檸拎著那個戒指,闊步走向門口。
走在大門的時候,卻看到對面的馬路,站著兩道眼熟的身影。
正是薄硯舟和薄澤川。
他們倆怎么會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