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檸看清楚跟前的男人時,眼眶再也止不住的泛紅。
她還是被綁在椅子上,根本沒辦法動彈,嘴里依然塞著抹布。
薄硯舟怒視著跟前的男人:“沈清酌!你是不是想死?”
“對啊!”沈清酌卻毫不避諱道:“得知你要求婚的時候,我確實想死了……”
薄硯舟來到他的跟前,毫不猶豫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將人拽到了旁邊去。
“砰——”
拳頭落下來的那一瞬間,沈清酌疼得眉頭微蹙。
薄硯舟使出了渾身的力氣毆打他,比上一次揍他時,還要用力得多。
章業快速的走上前來,把桑檸嘴里的抹布取下來,隨后替她松綁。
桑檸一直懸著的心,終于在這一刻落了下去。
剛剛沈清酌本來已經點燃了她前方的地面,但不知道為什么,在大火燃起的那一瞬間,他突然后悔了,拉著她拼了命的往旁邊躲。
看樣子,他根本不是真的想要尋死,只是因為一時間接受不了這樣的打擊,所以才做出了這樣極端的行為來。
才短短一會的的功夫,大火就已經順勢蔓延。
如果不是有這么多人撲救,恐怕這真的會是一場劫難。
薄硯舟揍完沈清酌之后,人早已趴在地面上,奄奄一息。
薄硯舟吩咐身旁的章業:“馬上報警!讓警方過來逮人,派人蹲守在門口,哪里都不要去。”
“好。”
章業迅速應下后,趕忙掏出了手機,撥打報警電話。
薄硯舟抱起桑檸,大步流星的朝著門口走。
男人的眼里,涌現了一片疼惜,低頭詢問著她:“小檸,你沒事吧?”
桑檸一直控制的眼淚,在這一刻終于繃不住了,像斷了線的珍珠,不斷的往下滾落。
她趴在他的胸膛前,輕輕地晃了晃腦袋。
薄硯舟對沈清酌的恨意,幾乎抵達了巔峰。
不把他送進去,她真的不會罷休!
此刻,停車場。
薄澤川才剛剛從車上下來,就聞到了滾滾的濃煙。
闊步走向前,聽到有人在前方談話。
“哪里來的濃煙?怎么這么大啊?”
“聽說是這家酒店的老板求婚,但有個男人故意放火,想要阻止求婚的。”
“不是吧!這么可怕?”
“可不是嘛!”
……
薄澤川聽到這些話后,不可思議的扭頭,震驚的看著旁邊的白宇。
白宇腳下的步子,也跟著停下來,扭頭看向身旁的薄澤川。
都還沒有等他開口,薄澤川的面色,沉到了極致:“我讓你阻止求婚,但沒讓你放火!你他媽都干了些什么事?要是人沒了,回頭我……”
“不是我!薄總……”
白宇見到此番狀態,下意識的擺了擺手,眼底全是驚恐的神色。
薄澤川眉頭微蹙:“你說什么?不是你干的?”
“這確實不是我的計劃,我的計劃根本不會對桑小姐和薄先生,造成任何的人身威脅。”
白宇趕忙撇清自己的關系,求生欲拉滿。
薄澤川原本打算說些什么時,看到兩道熟悉的身影,正朝著他們的方向走過來。
正是薄硯舟和桑檸。
他抱著她,神色匆匆。
薄澤川邁著迅速的步子,朝著他們的方向走過去。
桑檸眼眶紅紅的,手腕和腳腕上都有勒痕。
他緊張的問道:“小叔,這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薄硯舟把視線定在他的身上,眼底泛起警惕。
他今日要跟桑檸求婚的事情,并沒有告訴薄澤川,他怎么會突然過來?
薄硯舟沒有回應他的話,而是反問道:“你來這里干什么?”
“我聽說你今天求婚,所以過來看看……”
薄澤川聲音壓低了些許,或許是因為心虛的緣故,甚至有些不敢去看男人的眼睛。
薄硯舟面色漸沉:“既然你這么好奇的話,改日必定通知你。”
隨后,還沒有等薄澤川做出應答,薄硯舟就抱著桑檸,走向了自己的邁巴赫。
薄澤川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渾身的氣壓,低迷到了極致。
看樣子,薄硯舟應該還是會跟桑檸求婚的,但應該不是今天。
他倒是越發的好奇,那個縱火的男人,究竟是誰?
難道是沈清酌嗎?
薄硯舟把桑檸抱上車之后,帶著她去了醫院。
因為她受到了驚嚇,加上手腕和腳踝都有傷口,還是得處理一下。
護士把桑檸扶出來時,薄硯舟快速的起身,走到了她的面前,檢查著她的傷勢。
確實已經包扎好之后,才放下心來。
兩人肩并肩的走向停車場。
桑檸最后還是開口道:“你今天要跟我求婚,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
薄硯舟腳下的步子,忽然放緩了些許:“要是通知你的話,那就沒有驚喜了。”
今天對桑檸而已,沒有驚喜,只有驚嚇。
薄硯舟下意識的伸出手,搭在了她的腰肢上,聲音越發的溫柔:“今天的事情,是不是嚇到你了?”
桑檸輕輕地頷首:“確實有點嚇到了,尤其是聽到他要跟我一起死的時候,我確實有點害怕……”
“你說什么?”薄硯舟的眼底,全是不可思議的神色:“他要跟你一起死?”
“是的。”
薄硯舟嘆了一口氣:“今天現場忙不過來,所以我就讓阿城來了酒店這邊,沒有想到你那邊居然出事了,沒有保護好你,是我的問題……”
男人的眼底,涌現了一片懊悔的神色。
桑檸下意識的搖頭:“這件事本身就跟你沒有關系,你也不必太過于自責,是他用車禍真相引.誘我過去的,所以我才……”
接下來的話,她卻沒有繼續往下說了。
實在是有些難以啟齒。
因為她本身就知道了真相,最后卻還是選擇落入他的圈套,簡直就是自己咎由自取的,跟別人沒有任何關系。
“南州的那場車禍,跟他也有關系?”
“是的。”
桑檸直言不諱道:“確實跟他有關系,是他和梁語薇一起勾結了。”
薄硯舟聽到這個真相,眼底泛起一片冷冽的氣息。
沉默半響:“有證據嗎?有的話提供給我,這兩件事加起來,夠他把牢底都坐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