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硯舟把視線看向鏡子中的她。
他下意識的咽喉,隨后毫不猶豫的開口道:“那只是你單方面要跟我分手,可我沒有同意。”
“分手了就是分手了,還需要經過你的同意?”
桑檸抽出一張紙巾,擦拭著手背。
她轉身想要走時,男人卻一把勒住了她的手腕,將她轉了一個身,面對著自己。
薄硯舟很想把照片的事情說出來,可是她現在的狀態,并不合適談這些。
若是等會又吵起來,導致氣急攻心,到時候對她的身體更加不好。
他把手搭在她的腰上,輕聲地哄著:“我們兩個的事情,等你的身體徹底好轉之后,我再慢慢跟你解釋,你現在需要好好的調養,我下去給你煮粥……”
“我不需要你照顧,你先回京城吧!”
桑檸一把扯開了他的手,打算朝門口走。
可男人卻順勢將她抱起,直接走向床褥的方向。
“薄硯舟!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我要你走!馬上就離開!”
“我不走,我哪里也不去,我就守在你身邊。”
薄硯舟將她放到床褥后,給她蓋好了被褥。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方乾說你現在沒法離開這里,所以我陪你在這里好好休息,我先下去給你熬小米粥,等會端上來給你吃。”
沒有等她做出應答,男人便邁著闊步,迅速走向門口。
桑檸看著男人遠去的背影,一陣酸澀感,霎時間邁上心頭。
她提出分開的這段時間里,就算每天都很繁忙,但她還是會想起他來。
可一想到那張曖昧照,心頭就忍不住泛起一陣抽痛。
都已經有別人了,還來照顧她干什么?
一行眼淚,瞬間從她的眼角滑落。
桑檸感覺身體好轉了一些后,便起床洗漱,隨即下了樓。
薄硯舟正在廚房里忙活,聽到動靜后,從廚房走出來。
見到桑檸時,眼底泛起一片擔憂:“你怎么自己下來了?”
薄硯舟見她穿得很單薄,取下自己身上的大衣,蓋在她的身后。
桑檸卻一把扯掉了,丟到旁邊的椅子上:“我不需要。”
薄硯舟看到這番場景,如鯁在喉,莫名的難受。
他只好走到窗邊,將窗戶都關上了。
雖然說眼下已經是春天,但是江州的天氣,也還是挺冷的。
桑檸打算走進廚房,想自己去打小米粥喝,卻被男人阻止了。
薄硯舟將她摁在了餐桌邊:“你就坐在這里,我給你打過來。”
桑檸僅僅只是瞥了他一眼,什么話也沒有說。
薄硯舟打來小米粥之后,把藥和水都提前備好,隨即坐在她的對面,靜靜地陪著她一起吃小米粥。
桑檸睨了一眼他碗里的小米粥:“你又沒生病,又何必為了我委屈求全?跟著我一起吃這種東西。”
“沒關系,只要是能陪著你,無論吃什么,我都會感覺很開心。”
桑檸聽完他的話,迅速把湯勺放下了:“以后能不能別講這種話?我們現在已經不是男女朋友關系了,麻煩薄先生搞清楚立場!”
薄硯舟見到她如此激動的模樣,終究還是掏出了手機:“有些事,我本來打算等你身體好再解釋的,但是我已經等不及了。”
桑檸看向了他的手機屏幕,他點開視頻后,里面傳來了方佳虞和白淺的談話聲。
當視頻播放完畢之后,薄硯舟把手伸向屏幕,隨即往后滑:“你當初收到的照片,應該是這一張吧?”
桑檸看著那張照片,面色沉到了極致。
見到她始終沒有吱聲,男人才開口道:“其實,我那天是收到了方佳虞眼線拍的照片,薄澤川在有風樓的門口親吻了你,我一直聯系不上你,所以那晚就去喝了酒。”
“我是一個人去喝酒的,沒有帶任何人,姜淺估計是偷偷跟來的,見我喝醉之后,把我帶回了酒店,當時我之所以會靠在她的懷里,是因為她主動抱了我,而且我把她當成了你。”
“后來我吐了一趟,就徹底清醒了,所以那天晚上,我們什么都沒有發生,甚至連接吻都沒有,只有這個擁抱,我讓她連夜買機票回國了。”
“是前陣子章業調查你和薄澤川的照片時,他才挖出了方佳虞和姜淺的交易……”
桑檸靜靜地聽著他闡述事情的經過,臉上沒有絲毫的神色變化。
“我知道那天晚上兇了你,是我不對。”薄硯舟眼眶持續發熱:“我想跟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諒我。”
桑檸抬起眼眸看向他,也跟著紅了眼眶。
她真的很想告訴他,其實自己很愛很愛他。
可是通過這次的事情,讓她很清楚的明白一點。
他們身邊太多豺狼虎豹了,如果想要好好在一起,需要解決太多的問題。
而傅澤川對她的感情,這是他們當中最大的一個阻礙。
“讓我原諒你是一件很簡單的事,畢竟你跟她沒做過什么,我愿意相信你的,但你相信我嗎?”
薄硯舟自然知道他話里的意思,上睫輕微一顫。
他下意識的垂下視線,卻什么話也沒有說。
桑檸抬起眼眸看著他,直言不諱道:“坦白跟你說,他確實對我舊情復燃了,那天在門口的時候,也確實親了我的面頰,包括你親眼所見的那天晚上,他也抱了我……”
對面的男人,面色沉到了極致,但依然一聲不吭。
桑檸開口繼續道:“可你看到這些的第一時間,懷疑我也對他舊情復燃了,說明你從來都沒有信任過我,可事實并非如此。”
“那天他在門口強吻我,是我實在掙脫不開,只好偏開頭,他才親了我的臉,至于你看到的那個擁抱,是因為他一直吵著要留在有風樓住,說抱我一下就愿意走,我只能妥協。”
“如今看來,應該是他發現你在院子外頭,估計就是想抱給你看的!從而間離我們之間的關系。”
“可你從來都沒有信任過我啊!以為只要他回頭,我也會回頭。”
“他是你愛了九年的男人,你們還有一個孩子,我會多慮不也是正常的事嗎?”
薄硯舟抬起視線看著她,眸底泛起一片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