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母聽了,還是擔(dān)憂,“唉~,你還是個孩子呢,媽還是不放心你成為一個單親媽媽。”
溫淺給了溫母一個堅定的眼神,“媽媽,你放心,我會成為一個合格的母親。”
“……”溫母心腔一梗,更加心疼女兒的遭遇。
“淺淺,你千萬不要硬撐著,更不要假裝堅強。”
溫淺無奈一笑,語氣更加淡然和堅定,“媽,你真的不用擔(dān)心我,我真的可以搞定的。而且,我也沒有你想的那么脆弱的。”
“……”溫母心中還是堵塞。
最近,她總感覺女兒和從前不一樣了,仿佛一夜間長大了。
不再像從前那樣嬌氣,任性,天真。
變得有種……看破紅塵的即視感。
車子駛離醫(yī)院很遠(yuǎn)。
窗外的街景漸漸模糊成流動的色塊。
溫淺輕輕摩挲著小腹,感受著小生命帶給她的能量和堅毅。
愛情和婚姻。
她都嘗試過了。
無論是薄司哲還是薄鼎年,結(jié)局都那樣,不值一提。
所以,愛財愛己,愛父母,愛孩子。哪個選項都比愛男人強。
“嘟嘟嘟…”
電話又響了起來。
安迪一連打了幾個電話過來,溫淺都沒有接聽。
【少奶奶,薄總這次是真的暈過去了。醫(yī)生說情況很不好,您快回來看看薄總吧】
【薄總昏迷前,一直叫您的名字。少奶奶,心疼心疼薄總吧……】
溫淺淡漠的看了一眼短信,將安迪的號碼也拉黑了。
有關(guān)薄鼎年的一切,她都不想關(guān)心。
他們的這段感情,本就發(fā)生的太快,各方面都沒有充分了解清楚,只是曖昧上頭。
現(xiàn)在清醒了,自然也該結(jié)束了。
……
第二天。
溫淺早早的起床,又仔細(xì)的檢查了一遍行李箱,確保沒有遺漏的行李和證件。
溫母又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淺淺,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
溫淺笑了笑,灑脫的說:“媽,我不會后悔的。”
“瑞士那邊的一切都已經(jīng)安排好了,我直接過去待產(chǎn)就可以了。”
“公司這邊的事,就交給你處理了。”
溫母點點頭,“好的,公司的事你不用擔(dān)心,好好安胎,安心待產(chǎn)就行。”
“嗯,知道了。”
“那行吧,媽媽送你去機場。”
“好的。”
稍后兒。
溫母親自送溫淺去了機場。
和溫淺一起去瑞士的,還有家里的保姆吳媽,以及三個貼身助理。
下午兩點。
到了機場。
司機把車穩(wěn)穩(wěn)停在機場航站樓前。
溫淺接過溫母遞來的隨身包,指尖觸到包側(cè)的護(hù)照夾,心里反倒松了口氣。
“進(jìn)去吧,過安檢人多,別耽誤了時間。”溫母幫她理了理披肩,眼角的細(xì)紋里都是擔(dān)憂,“到了給我發(fā)消息,落地第一時間報平安。”
“知道啦,媽。”
溫淺踮腳抱了抱她,“公司的事別太累,我每天都給你打視頻。”
“嗯,注意安全。媽媽忙完公司的事,就過去瑞士陪你。”
“好的,媽媽。”
吳媽拉著行李箱。
溫淺拿著護(hù)照,轉(zhuǎn)身進(jìn)了VIP通道。
……
兩點五十。
換登機牌、過安檢,一切按部就班。
安檢員檢查隨身包時,指尖劃過那本孕期手冊,抬頭看了她一眼,目光溫和:“孕期出行注意安全。”
溫淺微怔,隨即輕輕點頭:“謝謝。”
上了飛機。
她的位置是頭等艙。
吳媽和助理等人,則在后面的商務(wù)艙。
空姐推著迎賓車過來,彎著腰遞上溫水和熱毛巾:“溫小姐,您是提前預(yù)定過特殊餐食的對嗎?航班全程會有專人關(guān)注您的需求,有任何不適隨時叫我。”
溫淺接過毛巾敷在臉上。
溫?zé)岬挠|感讓緊繃的神經(jīng)松了些,點頭道:“麻煩了。”
坐下后她調(diào)了座椅角度,讓后背能靠得更舒服些。
舷窗外的停機坪上。
地勤正給飛機裝行李,金屬傳送帶咔嗒咔嗒響,像在給過去的日子敲終章。
吳媽剛才在安檢口還攥著她的手囑咐:“小姐要是累了就睡會兒,我把毛毯給您疊在旁邊了。”
她回頭時,看見吳媽眼里的擔(dān)心,和母親如出一轍。
手機早關(guān)了機,揣在隨身包最里層。
“需要現(xiàn)在鋪床嗎?”空姐輕聲問。
頭等艙的座椅能放平成小床,她提前備注了要寬松些的空間。
“等起飛后吧。”
溫淺偏頭看向窗外,遠(yuǎn)處的廊橋正緩緩移開,“先幫我拿個靠墊就好。”
靠墊塞在腰后時,她下意識撫了撫小腹。那里還是軟軟的,卻像揣了顆小石子,沉甸甸地墜著,也穩(wěn)穩(wěn)地?fù)沃?/p>
昨天整理行李時。
她把孕期手冊和一張 ultrasound 照片塞進(jìn)了隨身包,照片上是個小小的孕囊,像顆蜷在絨毛里的豆子。
“寶寶,我們要飛很久哦。”她用指尖輕輕敲了敲肚子,聲音低得只有自己能聽見,“到了那邊有草地,有雪山,沒有吵人的電話和討厭的人。”
“我們要開始新的生活,媽媽會給你充足的愛……”
飛機即將起飛。
溫淺戴上墨鏡,靠在座椅上閉目養(yǎng)神。
昨晚沒有睡好。
今天剛好可以補一覺。
而且,飛瑞士的航班頭等艙,非常的高端和享受。
即便是飛13個小時,也不會感覺很辛苦。
“港城,一年后再見了。”
她太累了,閉上眼睛不一會兒就昏昏欲睡。
飛機起飛時。
她已經(jīng)困的快要睡著了。
迷迷糊糊間。
旁邊似乎又上來一個乘客。
但她沒有興趣關(guān)注旁人,只是調(diào)好座椅,打算舒舒服服的睡一覺。
“旅客們請注意,飛機即將起飛,請收好小桌板,關(guān)閉手機信號……”
引擎的轟鳴聲漸次拔高,機身開始緩緩滑行。
溫淺把臉埋在舒適的頸枕里,意識像被溫水泡過的棉絮,沉沉往下墜。
迷迷糊糊間。
感覺鄰座的座椅被輕輕放下。
她的鼻腔隱隱嗅到一陣極淡的氣息。
不是香水味,也不是機艙里常見的消毒水味,是種冷冽又干凈的木質(zhì)香,像深秋清晨松林里的風(fēng)。
她睫毛顫了顫,沒睜眼。頭等艙本就人少,多個人也與她無關(guān)。
剛要徹底墜入夢鄉(xiāng),手腕忽然被輕輕碰了一下。
溫淺猛地驚醒,墨鏡滑到鼻尖,她抬眼就撞進(jìn)一雙深黑的眼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