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舟聞言不由得瞳孔一縮,抬眸看她,眼神都變得凌厲了起來。
“阿予你這話什么意思?什么叫他可能對你造成威脅?”池宴舟沉聲問。
眼見池宴舟緊張起來,夏予歡便明白,她所求,基本妥當了。
她淡淡道:“夏建勇之前怕我替嫁不成,曾經動過將我送給時爺玩弄的心思,也已經把我的資料遞給時爺那邊了。”
池宴舟聽到這話,雙手頓時緊握成拳,眼底的光變得凌厲又危險。
他忍不住咬牙罵了一句:“夏建勇這個畜生。”
夏予歡再怎么說,都是夏建勇的親生女兒。
他不喜歡,偏心,也就算了。
竟還想將夏予歡送到時爺那樣的人手上。
夏建勇真是該死!
“后來我替嫁成功,時爺也沒看上我,所以這事兒就算暫時告一段落了。”
“我能知道時爺,也是從夏建勇的口中得知的。”
“聽他的意思是,時爺這個老頭,喜怒陰晴不定,上一次沒看上,下一次可能就看上了。”
“而夏建勇,沒放棄過再把我賣一次的打算。”
“所以我有點擔心我的安危。”
“萬一那個時爺又抽風看上我了呢?那我得多危險啊。”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所以我就想著打聽一下這個時爺,也免得回頭出事兒了,連害自己的人是誰都不知道。”
池宴舟沉聲道:“你不會出事兒的!”
“我也不會讓你出事兒。”
“阿予,你相信我,有我在,就絕對不會讓你出事!”
池宴舟目光沉沉的看著夏予歡,眼中全是篤定。
夏予歡聞言心里一暖。
雖說眼下的情況,其實遠沒有走到原主上一世被夏建勇送到時爺床上時那般糟糕。
她也只是因為想要替原主報仇,而堅持將時爺這個人扒出來。
為此,她甚至利用了池宴舟對她的感情。
可她并不后悔這么做。
這個時爺,能對原主做那么殘忍的事情,能夠成為走道上的無冕之王,可見他在此路上走得有多深,多陰暗。
關鍵是,他肯定不是個好人。
他能坐到那個位置上,絕對不止原主一個受害者。
這背后肯定還有千千萬萬的受害者,因為他的私欲飽受其苦,甚至喪命。
她這么做,也算是為了那些受害者,討回一個公道了。
“可是你不是說時爺很棘手嗎?”
“你都不愿意跟我提起他,眼下若是貿然去調查他,會不會不好?”
“要不然就算了吧。”
“反正按照夏建勇的說法,那個時爺最開始也沒看上我。”
“往后,說不定也是看不上我的,沒必要為了未知的隱患而大動干戈。”
夏予歡這么勸著,在心里默默吐槽著自己。
真是夠了,這茶言茶語池宴舟聽著是什么反應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她自己反正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差點被自己惡心到了。
“時爺的存在本就是個隱患,若是他不識趣,上頭遲早是要對他動手的。”
“一直沒動他,只不過是因為有他鎮著,下頭的那些牛鬼蛇神不會太過分,有人管束,還算可控。”
“但他本身罪行滔滔,清算也是一定會被清算的。”
“眼下他既有可能威脅到你的生命安全,那我便不可能坐視不管。”
“放心,時爺交給我來處理,你別插手。”池宴舟說。
既然上頭對動時爺還沒有下定決心。
那就由他來做這個推手。
只不過在處理時爺之前,他也需要去深入調查一下時爺。
總要做到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夏予歡目標達成,反倒生了歉疚。
她抿了抿唇,輕聲道:“會不會對你有影響?會不會很麻煩啊?”
“不會,別多想。”池宴舟抬手握住她的手,溫聲安撫。
“時爺再厲害,總越不過國家律法去。”
“等調查清楚他的罪證,他跑不了的。”
夏予歡聞言這才輕輕頷首:“好,那就辛苦阿宴了。”
池宴舟湊上前親了親她的唇瓣。
“傻瓜,你我之間什么關系?用得著這么客氣?”
“再敢跟我客氣,小心挨收拾。”
夏予歡聞言淺淺的笑了笑,“好,知道了,不跟你客氣就是了。”
兩人正說著話,家里的電話卻響了起來。
不等他們接通,又斷了動靜。
知道是池邵康在樓上書房接了電話,兩人便也沒有在意,繼續湊在一起閑聊。
晚上,吃晚飯的時候,池邵康說起這事兒來。
“先前老爺子打電話過來,說過幾天就是你們叔爺爺六十大壽,讓咱們都去參加宴會。”
池宴舟道:“您和我媽過去就行,我們就懶得去了。反正他們也不待見我們,去了還找他們不痛快。”
夏予歡確實不怎么想去。
不過她沒好意思開口
眼下池宴舟開口說了,她反倒松了口氣。
“成,那就我們去好了,也確實不用都去。”池邵康沒什么意見。
能維持表面的平和,已經是給池老爺子面子了。
再多,就沒有了。
夏予歡見兩人定下了這事兒來,也樂得不用插嘴,開口拒絕。
飯后,夏予歡推著池宴舟出門去散步。
兩人在路上閑庭漫步,有時候遇到了人,也會跟他們熱情的打招呼。
夏予歡都會一一回應,池宴舟雖然看著冷淡,但也會微微頷首。
人家拉著夏予歡聊天,他就安安靜靜的等著,也沒有覺得不耐煩。
夏予歡好不容易擺脫了一堆,借口閑聊打聽池宴舟傷勢恢復消息的人。
忙推著池宴舟走到更沒人的僻靜道路。
“被嚇著了?”池宴舟輕笑著開口問。
夏予歡正要回話,眼角余光卻瞥見不遠處有人經過。
下一瞬,她的目光頓時一凝。
她顧不上回話,匆忙朝著那個方向追了過去。
可是等到她到達那個地方的時候,原地已經沒人了。
正巧是在岔路口,她也不能確定對方到底往哪兒走了,左右張望之后,只能無奈的放棄了。
池宴舟推著輪椅上前,擰眉問她:“阿予,你剛剛看見什么了?這么著急的追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