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花的眼神有些躲閃,臉上滿是為難和心虛,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怎么開口。
有人聽到了姜晚秋的問話,眼神里帶了幾分幸災樂禍看好戲的意味。
趙家不敢說也是應該的。
哪個黃花大閨女樂意一過來就給別人當后媽的?
“要,怎么不要?”姜晚秋這時候迎著眾人的目光又開了口,“你們誰,親耳聽到趙家說不要這孩子了?小孩子去大伯家住一晚,串個門,再正常不過了,怎么到了你們某些人的嘴里,就變得這么不堪了?”
趙平安聽的怔住,呆呆地看著護在自己身前的這個漂亮女人。
趙文昌也驚訝的很,他完全沒想到,姜晚秋會不問緣由,就直接站出來維護這個孩子。
大壯他媽不依不饒:“那他也不能打人!讓他給俺家大壯道歉!”
姜晚秋冷笑一聲,直接懟了回去。
“道歉?”
“為什么要他道歉?”
她低下頭,看著那個還在假哭的胖墩,“王大壯,你先開始罵人有錯在先,應該是你過來,給你平安哥道歉!”
人群中,一個游手好閑的村里單身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姜晚秋露在外面的雪白的脖頸和纖細的手腕。
這城里來的小媳婦……
帶勁兒!真他娘的帶勁兒!
王大壯他媽可不吃這套,叉著腰就想撒潑。
“你個城里來的懂個屁!說他兩句就說了,又不會少塊肉!他是結結實實打了我家大壯,就得道歉!”
“我呸!”,王大壯抹了把鼻涕,惡狠狠地瞪著趙平安,“我才不跟他道歉!他就是個沒人要的野種!我沒說錯我為什么要道歉!”
趙平安聞言,猛地掙開趙文昌的手,又要沖上去打人,被趙文昌穩穩拉回去后,又不死心的指著王大壯的鼻子,一字一頓。
“王大壯,你給我記著!以后別讓我瞅見你,見你一次,我打你一次!”
小小的身板里,迸發出的是一股子誰也攔不住的狠勁兒。
王大壯嚇得一哆嗦,又往他娘身后縮了縮。
最后這事兒,到底還是鬧了個不歡而散。
看熱鬧的村民們咂摸著味兒,也漸漸散了。
一場鬧劇,最終還是不歡而散。
回到趙家,院門一關,趙平安被趙文昌罰站,面朝墻壁,在堂屋里直挺挺地站著,不許吃飯。
趙家公公嘆了口氣,沖趙小花使了個眼色。
趙小花會意,有些為難地拉了拉姜晚秋的胳膊。
“晚秋啊,你……你跟我們到屋里來一下。”
進了老兩口的屋,趙家公公把門帶上,趙小花更是局促地搓著手,半天不知道怎么開口。
還是趙家公公開了口,聲音里滿是愧疚。
“晚秋啊,這事兒……是我們家對不住你。平安這孩子……他不是文昌親生的?!?/p>
姜晚秋心里早有猜測,面上卻不動聲色,示意對方繼續往下說。
趙小花趕緊接話:“他是文昌一個戰友的遺子。那戰友,是為了掩護文昌才沒的。他媽呢,也是當兵的,知道屋里頭男人犧牲后怎么著都要給自家男人報仇,一頭就沖進了敵特的哨崗……就再也沒回來過。文昌覺得虧欠人家,就把這唯一的根兒給主動接了過來?!?/p>
“為了顧著孩子的臉面,對外就一直說是自個兒的。本來想著,等你跟文昌處熟了,再慢慢跟你解釋……”
老兩口說完,都小心翼翼地瞅著姜晚秋的臉色,生怕她一個不高興,這門婚事就黃了。
誰家大姑娘愿意一進門就當后媽???還是給別人養兒子。
姜晚秋看著他們緊張又愧疚的模樣,心里反倒是一片平靜。
她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叔,嬸兒,我明白了?!?/p>
上輩子,她那個沒緣分的孩子,也是領養的。
或許是有過先例,所以對這事兒,她心里沒有半點疙瘩。
見她這么通情達理,趙家公婆又是感動又是虧欠,心里打定了主意,往后一定要把這個兒媳婦當親閨女疼。
夜深了,趙平安被扯著去了趙家公婆那屋睡覺。
昨天晚上姜晚秋冷的睡不著,第二天趙文昌就抽空,用塑料布將臥室里的窗戶嚴嚴實實的罩住,防止風再吹進來。
這塑料布原本是冬天才會拿出來御寒的。
眼下被這么一罩,屋子里密不透風,姜晚秋剛動了動就出了一身薄汗。
不行,得去洗個澡。
趙文昌一進門,就看到了女人蹲下身子在自己帶來的行李中翻找著什么。
纖細白皙的脖頸垂著,小小一團,更像只在扒拉東西的貓兒了。
姜晚秋找出換洗的新衣服,扭頭就撞上了不知何時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
她小聲的驚呼一聲,重心不穩向后晃了一下。
“小心。”趙文昌伸手,托住了女人纖細的腰枝。
滾燙的熱度自腰間掌心處傳來,熱流奇異的從接觸的那一小塊地方,絲絲縷縷向四周皮肉擴散。
“唔。”
姜晚秋嚶嚀出聲,控制不住的輕顫了一下,而后有些尷尬的笑笑:“你掐我癢癢肉了?!?/p>
“咳,抱歉。”趙文昌聳肩,收回了手。
這時,腦海中那道沒有感情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叮!檢測到宿主成功使用“新手大禮包”道具,目標人物好感度微量提升,系統升級!】
【恭喜宿主獲得新人大禮包:‘欲語還羞’真絲吊帶睡裙一件,‘初動’情趣小玩具一件,‘體香誘惑’茉莉香型沐浴露一瓶。】
“屋里沒有熱水,我給你燒,你等等。”趙文昌聽女人要去洗澡,轉身出去給人燒熱水。
熱水燒好后,她拿著那瓶沐浴露就去了院子里的簡易棚子。
鄉下沒有洗澡的東西,姜晚秋打算拿這東西將就一下。
等她回來時,身上帶著一股清新又勾人的茉莉花香。
可趙文昌卻怎么也睡不著了。
那股子香味,像是有形的小手,一陣一陣地往他鼻子里鉆,鉆得他渾身燥熱,口干舌燥。
他翻了個身,又翻了個身,心里躁得不行。
不知道是因為屋子太悶,還是女人太香。
半夜,姜晚秋被憋醒,迷迷糊糊地下炕想去上茅房。
剛走到堂屋,就聽到廚房里傳來“悉悉索索”的動靜。
這黑燈瞎火的……進賊了?!
她嚇得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腳下發軟,連滾帶爬地跑回屋里,顫著聲音去推地鋪上的人。
“趙文昌!趙文昌快醒醒!家里……家里好像有小偷!”
趙文昌“唰”地一下就睜開了眼,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他一把將嚇得發抖的女人護在身后,壓低了聲音:“別怕,你待著?!?/p>
說著,他抄起門邊的鋤頭,貓著腰就摸了出去。
姜晚秋哪敢一個人待著,也哆哆嗦嗦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