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開許久,好不容易吃上肉,但前兩天車上那次,情況急,時間緊,氛圍也不對。
現在溫軟清香的身子近在咫尺,某人還不自覺地湊這么近,不是故意挑逗是什么?
只不過,色令智昏這個詞,在周淮序身上,絕對是有條件限制的。
男人從沈昭臉上收回視線,手上打字動作沒停,只扔給她冷冰冰兩個字:
“不能?!?/p>
斬釘截鐵的拒絕。
沈昭頭頂問號,“為什么?”
周淮序:“我自己放上去的東西,自己又撤了,鬧著玩呢?”
沈昭愣了又愣。
“你放這些東西到網上去干什么?這不沒事找事嗎?”
她瞳孔放大,難以置信瞪著他。
還給她打那么丑的馬賽克!
周淮序停下打字動作,側目盯著她。
男人平日聰明的腦袋瓜子此刻像是突然中了邪,理解能力負一百分地說道:
“不放我和你的,難道把你和秦淵的放上去?”
還沒完。
不等她辯解,緊接著又是一句陰陽怪氣:“不過他現在在警方逮捕名單上,想去陪他,雙雙入獄把家還?”
沈昭:“……”
是她糊涂了。
原來那天夸她干得不錯,陪她找到母親,又溫柔刻骨地對她說,她是最好的周淮序是限時版,眼前這個惡魔,才是這狗男人的真面目。
辦正事的時候可靠得不行,事后又要拉出一件件影響他心情的事情,找到機會就對她打擊報復。
再沒有人比周淮序更小心眼愛記仇了。
沈昭碰了一鼻子灰,又回了臥室一個人呆著。
周淮序的注意力再度回到工作上。
直到結束,才起身返回臥室,把躲在被窩里看電影的沈昭拎了出來,拿出商量的態度說道:
“想讓我把新聞撤了?”
沈昭這會兒倒是擺了擺手,“我又沒露臉,撤不撤隨你吧。”
給她幾巴掌,又給她一顆糖的把戲,她吃得還少么,這回可再不上當。
主動給的臺階沒人下,周淮序當然不會就這么放過人。
他直接搶了她手機扔到一邊,俯身上去,把人困在床和自己雙臂之間,氣息逼近她: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我在追你,你是不是該給我個名分了?”
“又不是我讓所有人知道的?!?/p>
沈昭偏了偏頭,試圖離他遠一點。
畢竟色令智昏在她這兒,只要碰上的是周淮序,就跟空手接白刃一樣,絕對是百分百概率。
“再說,你給我打的那馬賽克,你就是放條哈士奇在那里,都毫無違和感,誰看得出你在追我?”
她話落,男人好看的唇輕抬了下。
冬日陽光穿過臥室窗戶,金色光線灑進周淮序眼底。
他輕淺的笑意倒映在她的瞳孔里,淡得像是羽毛落在水面蕩起的漣漪,可落在沈昭的水眸里,卻漂亮得比陽光還要晃眼睛。
沈昭連忙閉上眼睛,捂住耳朵。
她是絕對不會再因為他的“美人計”昏頭的!
閉眼的后果,可想而知。
捂住耳朵的雙手被輕而易舉拉開,扣在耳邊,緊接著是柔軟冰涼的唇壓在她的唇上,舌尖輕而易舉被勾起。
沈昭睜開眼。
入眼是男人直而密的睫毛,因為陽光,半張臉鍍著金色,那么冷冰冰的一個男人,好像突然變得柔軟又虔誠。
她被男色迷得失了神,忘記移開視線,驀地對上周淮序黑眸,他目光仍是平靜的,似深潭,又似幽谷,蠱惑著她下墜。
仔細想來,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么認真看過他。
果然,不看是對的。
不然連三魂七魄早晚都得被勾走。
這么慶幸想著的沈昭,殊不知三魂七魄被勾走,也就是這一會兒的事,準確來說,是在周淮序的唇從她唇上鬧到別處柔軟,最后抵開她膝蓋的這一刻。
時間好像突然變得不起任何作用,淪為一個虛無的概念。
再次快要被周淮序勾住舌尖時,沈昭下意識偏頭躲了躲,下巴卻被男人控住。
此刻的沈昭,整張臉早就紅透,似血色琥珀,眼尾掛著淚,耳根子都快滴出血來。
“都是你的,還躲?”
男人聲音仍是一貫的冷冽平靜,即使做著最讓她臉紅心跳的變態行為,也不曾變過。
理智與瘋狂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灘名為失控的泥濘沼澤,拽著她深陷。
在深陷中,心跳激烈地跳動著。
……
浴室水聲淅瀝。
稍許,戛然而止。
周淮序出來時,冷峻臉龐英挺如初,深邃干凈,不見半點水漬。
沈昭臉還是紅的。
男人走近,高大身軀壓下,捏了捏她耳朵,跟沒事人一樣,淡聲說道:“你哪里沒被我碰過,這就說不出話了?”
沈昭瞪了他一眼。
雖然沒什么威懾力就是了。
剛才被周淮序扔在一邊的手機這時突然響了起來,兩人同時看過去,來電顯示著周烈,沈昭伸手去摸手機,卻被周淮序搶先一步。
男人劃過接聽鍵,點開揚聲器,聲音冷淡:
“說?!?/p>
電話那頭的周烈,被冷得跟冰碴子似的男聲嚇了一跳,頓時反應過來什么,皺了皺眉。
“周淮序?沈昭消失這么多天,都跟你在一起?”
“不然跟你?”
男人冷冰冰的四個字,砸得周烈一時啞口,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我父親在過問沈昭行蹤。”
周淮序側目掃了沈昭一眼。
后者眸色閃了閃,眼底隱隱藏著害怕和擔心。
周淮序冷聲:“你直接告訴他,沈昭被我關起來了,不會放人。”
周烈頓了下,說:“你最好不要這么做?!?/p>
周淮序:“你算過你孩子出生時間嗎?”
“……”
周烈真是服了這尊大佛,他好心提醒他們,反過來還被威脅,這不倒反天罡嗎?
“行,你的話,我都會原封不動轉達給父親!”
周烈氣不打一處來地說。
周淮序手指劃過屏幕,正要掛斷,沈昭突然把手機搶了過來,說道:“周烈,幫我也給硯清總帶句話。”
周烈那雙狹長的狐貍眼睛都瞪圓了,“你自己告訴他不就行了么?”
沈昭理直氣壯,“我被周淮序關起來了,他斷絕了我和外界的所有聯系,我現在誰也找不了,哪里也去不了?!?/p>
周烈:“???”
合著還不把他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