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鳶,這種事情居然連哥哥都不告訴,是不是有點過分了。”祝言嘴上責備,卻絲毫沒有責備的語氣。
“之前不是沒找著機會嗎......”祝鳶干笑兩聲。
跟家里人說,其實他們的親妹妹早就死了,如今她身體被一個古老的魂魄借尸還魂了。
就這樣說出去誰能接受。
說難聽點就是奪舍了一具尸體。
“當時我還覺得你行為奇奇怪怪的,原來我的小妹早在就一刻就已經......”祝言發出一聲沉重的嘆息。
凝狐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已經過去很久了,你們現在都挺過來了,對那位祝鳶來說,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凝狐姐說得沒錯,或許,我該給她立一個碑。”祝鳶琢磨著說道。
她在天之靈,看見自己的家人都還平安,一定會很高興的。
“我們一起,把三叔也叫上,爺爺目前我還聯系不上,希望他老人家平安吧。”祝言說道。
“行,那我回頭先去挑一塊好的石料。”
忽然,營帳外傳來一陣喧鬧。
透過拉開的營帳門,就可以看見一群劍修來到了仙宗的地盤內。
“嗯?乾坤劍宗的人?”解不宛一眼在人群中看見了王永元和莫曉衛兩人。
最前方的帶隊的,正是他們的師尊龍眠尊者。
凝狐在看見龍眠尊者的時候,還下意識地縮了一下脖子。
當時就是他一直在追殺她。
“沒關系的,凝狐姐,你現在已經今非昔比了。”祝鳶按住她有些緊張的手,低聲說道。
“嗯。”凝狐點點頭,大不了就亮出她的力量,證明自己不會和魔族為伍就行。
同一時刻,龍眠尊者的眉頭一皺,朝著帳篷內看來。
不過他看見的第一眼是解不宛,她走到了門口,擋在了營帳前。
“龍眠尊者,師父們都不在,請問您前來有何要事,可否轉達于我?”解不宛說道。
師父他們還有要事要忙,大多去圣城內聊了,還有好幾個去和松楓商會聊了。
解不宛比較有資歷,就暫時擔任照看營地的要務。
“年月不在這里嗎,老夫是來找他的。”龍眠尊者環視一圈,這營地里這里怎么這么冷清,不似往常。
“年月大長老此刻正在圣城內,尊者可以在前方營帳里等等,弟子這便去通知年月大長老。”
“那你盡快,老夫有要事。”龍眠尊者說罷,便走到解不宛指引的帳篷里稍作休息。
那些弟子有些守在營帳外,有些開始在仙宗的營地里四處溜達。
就比如王永元和莫曉衛兩人。
在解不宛離開之后,兩人就走到了營帳里。
“祝鳶!好些時日不見,你看起來修為又精進了不少啊。”王永元羨慕道。
“不敢當,你的修為才是進步不小吧。”祝鳶細細打量他一眼,發現他的氣息也比之前更強盛了。
“那可不是嘛!”王永元的小辮子立刻翹了起來,“自從上次在帝陵那寶庫里淘到了一個好寶貝,我的修為就開始大漲了。”
莫曉衛默默看著他驕傲的模樣,小聲提醒了一句:“王師兄,這里不是我們乾坤劍宗,還是收斂一點吧。”
“好吧好吧。”王永元收斂一番,接著說道,“我聽我師父說,這夜圣秘境里滲透了一些身懷魔種的人,他們本身就是人的樣子,只有接觸過后才能察覺身上的魔氣,你們千萬要小心了。”
“我們會的。”祝鳶點點頭。
祝言拉緊了凝狐的手,讓她別那么緊張。
“身懷魔種的人?”葉南芙喃喃著,“想想這種人平日就在我們身邊,隨時可能變壞,確實挺傷腦筋的。”
“不過他們也不全是壞的,絕大部分的人內心還是很抗拒魔族的。”祝鳶說道。
那些被種了魔種的人,都是身不由己,誰想自己變成魔族的后代呢?
像魔種這樣的東西,起碼需要六代人的稀釋,才會徹底消失。
“可是魔種一旦覺醒,就算那人本性善良,也會被魔氣影響,變得邪惡無比,這是很難改變的。”
葉南芙揣摩道:“我之前也看過幾個因為魔種覺醒而被迫入魔的人,他們本性是不壞,可是入魔之后就漸漸被影響心智了。”
“嗯嗯,沒錯沒錯,所以我們一向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王永元點點頭,提個醒就差不多了。
“對了!”王永元忽然在袖子里掏了個卷軸,說道,“師父好像給了我幾張畫像來著,都是在逃人員,你們要不要也看看,還有兩人是已經入魔了的,你們認識一下,也免得出現意外?”
祝鳶一聽,下意識朝著凝狐和祝言看了一眼。
“好啊,正好給我看看,那入魔的我看見就殺了!”葉南芙率先點頭應下,還喊了一聲祝鳶幾人,“大家說是吧。”
一直在喝茶的蘭殤終于說話了:“看看已經入魔的就好了。”
他的眼神偷偷往祝鳶身上瞟了一眼。
他感覺祝鳶似乎有什么秘密,和......她家人之間。
不過蘭殤是絕對站在祝鳶這邊的,他十分相信她。
王永嘿嘿一笑:“這幾張畫都是連在一起的,一起順便看了得了。我也是第一次看呢,還別說,這個人和你們那邊那位長得好像。”
他攤開畫卷給眾人展示,一共有六個面孔在上面,前面兩個是已經入魔的,后面四個都還是正常的。
其中第三個就是凝狐的臉!
“......”
一時間,眾人都沉默了下來,就連葉南芙的笑容也僵在了臉上。
“你們怎么了,看你們的臉色,好像不太對勁啊。”王永元有些遲鈍,還沒察覺到哪里不對。
直到莫曉衛用手肘捅了捅他,驚悚地指著凝狐說道:“王師兄,好像、好像就是她!”
王永元一驚,對比了一下畫像,緊接著立刻將畫像收起來,改為拔出劍來。
“祝鳶,你們先跑,我墊后!”
然而祝鳶卻腳步一橫,站在了凝狐的面前,祝言也頂了上來。
“王師兄,給個解釋的機會。”祝鳶神色冷凝,然而王永元卻一臉傷心。
“祝鳶,你為什么要護著她?你知不知道要是她入魔了,可是后患無窮啊!”王永元有些氣急敗壞地大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