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看著彼此,雖然沒再說話,但卻是互不相讓。
姜稚魚看看蕭硯塵,又看看姜懷蘇,總覺得兩人之間的氣氛奇怪得莫名其妙。
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充滿了火藥味?
姜稚魚輕咳一聲,“大哥,你是因為擔心我所以特意過來的嗎?”
聽到姜稚魚的聲音,姜懷蘇的聲音瞬間就溫柔了下來,“是!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既然大公子已經放心了,那是不是可以走了?”蕭硯塵笑著道,“不是本王要下逐客令,本王也是為了阿魚和神農山莊著想。阿魚才來,你就跟著來,萬一有人將此聯系到一起,從而懷疑你們兩人之間的關系,對阿魚可并沒有任何好處!”
姜懷蘇聞言,下意識要反駁。
但反駁的話還沒說出口,就意識到,蕭硯塵這話,說得有幾分道理。
且不說忠勇侯府,只說昭明帝。
若是昭明帝懷疑姜稚魚和神農山莊的關系,那可就不妙了。
想到這里,姜懷蘇立即就道,“阿魚,那我便先走了。你也早點回去!”
見姜懷蘇這么快就轉變了態度,姜稚魚心中還覺得有些奇怪。
可不等姜稚魚詢問什么,姜懷蘇就已經急匆匆地往外走了。
看著姜懷蘇的背影,姜稚魚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我大哥今日怎么有些怪怪的?”
剛剛還和蕭硯塵劍拔弩張。
怎么一轉眼,就如此聽蕭硯塵的話了?
姜稚魚懷疑地看向蕭硯塵,“我大哥這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蕭硯塵面色坦然,“阿魚這可就誤會我了,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急匆匆的走了,或許是有別的什么事吧!”
姜稚魚面上沒再說什么,心中卻知道絕對不是如此。
可眼下,也沒有辦法追問了,只能等下次見面再好好地問問是怎么回事。
一刻鐘后。
凌霜將周慕清帶了回來。
雖然才過去一天,但是有謫仙樓的藥,周慕清是恢復神速。
之前還是昏迷的,可現在已經能自己起身了。
雖然臉色蒼白了一些,但行動卻是沒有什么妨礙的。
周慕清剛一進來,就給蕭硯塵行禮。
“見過王爺!不知道王爺讓慕清過來,所為何事?!?/p>
蕭硯塵坐在主位,神色淡漠地看著周慕清,“凌霜去帶你來的時候,應該說了原因,你怎么還要問本王?”
周慕清身形僵硬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復了自然,“雖然說了,可我也解釋了,我雖然是攬月閣的東家,但并不管攬月閣里具體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他們竟然如此膽大包天??!
不過王爺放心,既然現在知道了,我定然不可能坐視不管。攬月閣的媽媽,就交給王爺處置!被他們所害的百姓,我也會給予補償,攬月閣我也會將其關了,王爺看這樣可好?”
周慕清這么處置,看似是安排得面面俱到。
但其實,卻是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了別人,將自己摘得干干凈凈。
蕭硯塵盯著周慕清看了一會兒,把周慕清看的額頭上都冒出了冷汗,這才開口。
“你的意思是說,攬月閣的事情,你全然不知?”
“真的不知!”
“可忠勇侯府的大公子姜枕舟,卻說一切都是你指使的!你們二人之前總去攬月閣喝酒談事,他若是沒有證據,應該不會這么說吧?”
“我冤枉??!”周慕清臉色越發的蒼白,表情也越發的可憐,“我真的不知道他為什么要如此害我!先是誣賴我騙他放印子錢,現在又誣賴我草菅人命......”
周慕清的眼眶都紅了起來,“我還以為,我和枕舟兄性情相投,情誼深厚,肝膽相照,不曾想,他竟然會這么對我!王爺,他現在人在哪里?我愿意和他當面對質!”
要不是知道姜枕舟沒有那個腦子誣陷別人,只看著周慕清現在這坦然的模樣,姜稚魚真的要以為,他是冤枉的了。
“見他倒是不著急?!笔挸帀m笑了笑,“本王已經派人去了攬月閣,看看他們回來的時候,能帶回些什么再說?!?/p>
剛剛還一臉坦然的周慕清,在聽到這話之后,肉眼可見的緊張不了起來。
雖然緊張只是一瞬,很快就被他遮掩了過去,但還是沒能逃脫姜稚魚和蕭硯塵的雙眼。
“凌霜,先把周公子帶下去吧!”蕭硯塵吩咐,“周公子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就不必關入地牢了。省的事情還沒查清楚,人先死在地牢里,那可就不好了。”
聽到地牢兩個字,周慕清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比剛剛更加蒼白了。
他聽出了這話的弦外之音。
姜枕舟現在被關在地牢里!
那可是忠勇侯府的大公子!
宸王竟然絲毫不講情面,直接就把人關入了地牢。
還有什么是宸王不敢的?
不管周慕清心中是怎么想的,最終還是被凌霜給帶走了。
周慕清才剛走,蕭硯塵就站了起來,“我要去攬月閣一趟,那里阿魚不方便去,阿魚就在錦衣衛等我吧?”
姜稚魚倒是也想去攬月閣看看,可蕭硯塵說的沒錯,攬月閣的確不適合她去。
不適合她用現在的身份去。
姜稚魚眼睛輕輕眨了眨,“王爺這里可有男裝?”
蕭硯塵瞬間就明白了姜稚魚的意思,“你要換了男裝去?”
“不行嗎?”
“行倒是行!就是阿魚長相好看,就算是換了男裝,怕是——”
“王爺不必擔心,我自有辦法,只要王爺給我一身男裝就行了?!?/p>
其實她的空間里倒是有男裝,但是不方便拿出來,只能跟蕭硯塵要了。
蕭硯塵很快就讓人送來了一身黑色的男裝,并且自己躲了出去,把屋子留給了姜稚魚。
姜稚魚將門關好,這才躲在里屋,迅速地換衣服。
束胸,換衣,這些都是最基本的。
最重要的,是人皮面具。
...
蕭硯塵站在門外等著,倒是有些期待姜稚魚男裝會是什么模樣。
沒等多久,房門打開了。
一個身穿黑衣的清瘦少年走了出來。
少年面容清俊,身形挺拔。
不僅長相變了,怎么連喉結都有?
“阿魚?”蕭硯塵試探著喊了一聲,“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