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不知道柳茜茜會說什么虎狼之詞，但根據她的處境來判斷，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坐在沙發上的柳老爺子也是渾身一緊，眉毛抖動著，生怕柳茜茜說不該說的話，清了清嗓子，滿臉嚴肅地說道：“陸遠說得對，不該說的別說，姑娘家家的，總要顧名聲吧！”
柳茜茜不以為然地抿了抿嘴唇，“反正已經成為事實了，說不說都一樣。”
“咳咳！”柳老爺子尷尬至極，急忙岔開話題說：“陸遠，這段時間經常聽茜茜提到你，今天總算見到你本人了，不用拘束，過來坐吧。”
“按說我應該主動登門拜訪柳老才對。”我訕笑著，走過去端坐在柳老爺子對面，放眼整個冰城，恐怕唯一能和夏半煙她爺爺能平起平坐的老爺子也只有他了，在他面前，我自然不能冒失。
“你說的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事，我從來不計較。今天來這里一來是想見見你，我也很想知道讓我家茜茜都經常掛在嘴邊的年輕人，到底和普通人有什么不一樣。其次嘛……”
說到這里，柳老爺子故意停頓了一下。
柳茜茜一口接道：“爺爺，我和陸遠交往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想說什么就直說唄，您吞吞吐吐的，反倒讓氣氛變得尷尬起來了。”
我雖然沒說話，但心里卻七上八下的，柳茜茜的言外之意，是柳老爺子已經相信我和她交往了？
柳老爺子正色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兜圈子了。陸遠，你的過往我可以不計較，但將來怎么樣我很在意。茜茜是我最疼愛的孫女，從小到大，她想干嘛就干嘛，我從來沒干涉過。如今茜茜也長大了，也該到談婚論嫁的時候了，你和茜茜交往我可以不反對，但前提是，你得有能力保護茜茜。”
“我說的保護，可不僅僅是保護她的人身安全，還有衣食住行，作為男人，你必須給茜茜提供優質的生活。我這個條件不算過分吧？”
過不過分我不知道。
此時此刻我只是在想，難不成柳茜茜想和我假戲真做？
說好的擋箭牌，居然要扶正了？
這我當然不能答應。
“爺爺，你小看陸遠了，他有錢，”柳茜茜好像生怕我被看扁似的，急忙對我說：“陸遠，你那張存有五百萬的銀行卡呢，快拿出來讓爺爺看看。”
這時候，柳老爺子也有點無語了，畢竟柳茜茜的一言一行，都像是迫不及待地想把自己嫁出去。
“茜茜，女孩子要學會矜持！”柳老爺子咂嘴。
柳茜茜一笑，“爺爺，我的字典里哪有矜持這兩個字？”
“……”柳老爺子滿臉黑線。
見狀，我急忙解釋道：“柳老，您可能誤會了，其實我和柳小姐并非男女關系。”
柳茜茜指著我說：“陸遠，你提上褲子就不認人了，你渾蛋！”
聽到這話，我差點一頭栽倒。
這女人怎么什么話都敢說？
萬一柳老爺子信以為真，還不扒我一層皮？
啪！
柳老爺子一巴掌拍在茶幾上，盯著我，不怒自威，“小子，是男人你就別不認賬！我柳建元這輩子最痛恨的就是敢做不敢當的男人！實話說了吧，茜茜已經把你們那點小秘密都告訴我了，雖然我也很氣憤，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也只能順水推舟，這就是我找你的第二個目的，你和柳茜茜盡快訂婚，要不然……”
柳老爺子又停頓了一下，下意識撇了眼柳茜茜的肚子，意味深長道：“要不然可就來不及了。”
來不及是啥意思？
難道柳老爺子認為柳茜茜懷孕了？
開什么國際玩笑！
“柳老，您是不是弄錯了，我真的……”
不等我把話說完，柳老爺子就抬起手掌打斷，“我不想聽你的狡辯，畢竟事實大于雄辯。總之你按我的意思辦就行了。”
我越想越不對勁。
柳建元可是柳家的家主，雖然年事已高，但還不至于老糊涂。
這種事情，怎么能聽信柳茜茜的片面之詞？
太不正常了。
我欲哭無淚地看了一眼柳茜茜，后者卻一副計謀得逞的模樣，但凡長著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蹊蹺，柳建元看不出來？
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其實柳建元也知道我和柳茜茜是清白的，但他卻故意將水攪渾，八成還有其他目的。
“柳老，其實我是離過婚的人，而且最近也打算復婚了，柳小姐是金枝玉葉，我哪配得上她啊。柳老就別再開玩笑了，呵呵。”
“配不上就硬配！”
“爺爺，你說什么？”柳茜茜氣呼呼地看向柳建元，“我是動物嗎？”
柳建元也意識到這話說得欠妥，不由得老臉一紅，打著哈哈應付道：“爺爺說的不是你那個意思，我只是想告訴陸遠，婚姻靠緣分，我們不在乎他的出生貴賤。”
“這還差不多。”柳茜茜眉開眼笑地看著我，“我爺爺對你不錯吧？你可別身在福中不知福，本小姐承諾你，余家能給你的柳家也能給你，甚至比余家給的更多。”
我算看明白了，今天柳茜茜和柳建元過來，明顯就是給我演戲的。
但不管咋說，我也不能讓他們當槍使。
“這件事以后再說，柳小姐，你有師父的消息嗎？”我說：“師父臨走前說過，順利的話很快就回來了，可他離開冰城的時間已經不短了，他會不會遇到了什么麻煩？柳家的人脈廣，你想辦法打聽一下師父的下落吧。”
自從昨晚夏半煙說了那些話，我心里始終都惴惴不安。
雖說張無賴的實力強橫，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萬一他的仇家是更厲害的角色，他豈不是會有生命危險？
柳茜茜風輕云淡地擺擺手，“陸遠，你可以懷疑任何人的能力，但決不能懷疑師父的能力，據我所知，這世上能對師父產生威脅的人超不過一只手。所以師父的事情不是你該操心的，你應該想想我們哪天訂婚合適。”
“嗯，有道理。”柳建元點頭附和。
這爺孫倆一唱一和，像極了演雙簧，但我也不能讓他們輕易拿捏，嘆了口氣滿臉復雜道：“柳老，事到如今我也不敢隱瞞了，其實我有病，天生沒有男性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