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送下山,直接抬回山里,這熊全身都是寶,抬山下浪費了。”
馬宴河拍拍大棕熊,“我雖然不會做熊掌,但是咱們屯子的老人會做啊。
而且熊膽什么的村醫也能用上,都是好藥,可不能便宜了山下的人。”
陸青青一聽屯子里的老人會做熊掌,那她就放心了。
“那個,馬隊長。”一位社員大著膽子靠近了一些,還是沒敢靠近棕熊。
馬宴河巡聲望去,見是熟人,笑著起身說道:“原來是國慶哥啊,你們沒事吧?”
“沒,我沒事,剛剛謝謝你們了。”第一國慶看向陸青青,對著陸青青躹了一躬。
陸青青也沒閃開,這人看年紀也就比她大幾歲,算不得長輩,這一禮她受得起。
“這位就是你們屯子單挑群狼的知青吧?”
“對,她是我們屯子的知青陸青青,你聽過她的大名?”
馬宴河來了精神,沖到陸青青身邊一臉得意,“厲害吧,一石頭砸死了一只棕熊。”
“厲害,厲害,特別厲害,要是他,我們還不知是什么情況呢。”第一國慶送上大拇指。
真心實意的感激,那位被熊倒的就是他弟弟第一分隊。
這可是救命大恩啊,他們家得報,只是,他們家也不富有,只能回家商量下怎么報答。
不管怎么著,感謝肯定要謝滴。
第一國慶對著陸青青就是一陣稱贊,幾乎要把陸青青夸出花來。
林硯之痞里痞氣的站在陸青青另一側,看的第一國慶都想把人推開。
那么厲害漂亮的恩人,可不能跟個小痞子沾上邊,更不能被小痞子騙走。
這時韓在飛也終于從樹下爬下來,一路大呼小叫的奔過來。
“陸知青,嗚嗚,陸知青,你又救了我一次啊,陸知青,我都不知道怎么報答你才好啊。”
韓在飛邊跑邊喊,一時不備腳下一絆,直接摔了一個狗吃屎,呼聲頓止。
那畫面,真的,本來大家不想笑的,實在是忍不住啊。
聽著哈哈大笑聲,韓在飛想趴在地上裝死,太丟臉了,真的太丟臉了。
后面趕過來的社員好心的扶起韓在飛,還對著陸青青感激的笑笑,幫著韓在飛解釋一句。
“不好意思啊陸知青,韓知青這是太激動了,太激動了。”
“嗯嗯。”陸青青笑著點頭,看出來了。
想著在火車上一個勁的想風頭的韓在飛,陸青青只想說還是現在這種出風頭的方式有創意。
“韓知青,有沒有摔傷啊?”陸青青關心的問。
“沒,沒,嘿嘿。”韓知青的笑不是笑,那是眼淚內流啊。
“沒摔傷就好。”陸青青看著像是被歲月摧殘過的韓在飛,忍不住問:“你分配的活很重嗎?”
韓在飛搖頭,“還好,跟其他社員比輕了很多,就是吧。”
韓在飛自己都不好意思說了,能說他不是干活的料嗎?一天天的太陽沒少曬,活真沒干多少。
不是韓在飛不想表現,也不是韓在飛偷賴,而是他真的干活很菜。
韓在飛現在拿的工分與女知青一樣,老丟人啦。
要不是家里條件不錯,韓在飛能餓死在村子里。
幾人說了幾句話,又匆匆趕到第一分隊身邊,查看他的傷勢。
那一熊掌拍在肩頭,第一分隊的肩膀被拍的血淋淋的,人都疼暈了。
也難怪后面沒有聽到他的慘叫聲。
經過緊急救治,血止住了,只是拍碎的骨頭可不好取,得送去醫院。
而且還得往縣醫院送,第一國慶那叫一個愁啊。
他們出門在外帶的錢也不多,肯定不夠住院的,可是回家拿錢吧,這一來一回的多耽誤事。
第一國慶首先想到的就是馬家屯的男人,他哀求的看向馬宴河,
“馬隊長,你,你看能不能借我點錢?等我從醫院回來就湊錢還你。”
其他社員也看向馬宴河,只是他們不好意思開口強求,于是他們先掏自己的口袋。
把口袋里為數不多的錢湊一湊,也才湊了三塊錢,這才無助的看向馬宴河。
韓在飛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默默的從口袋里掏出十塊錢添上。
他干活不行,得留點錢買吃食,也不能支援太多。
馬宴河嘆了一聲,從口袋里掏出一疊錢,數了五張遞給第一國慶。
“這些夠嗎?”
“夠了夠了,只要能順利的做了手術,后面的錢都好辦。”
第一國慶感激的接過錢,這可是救命的急錢啊。
至于馬宴河出個門為什么帶那么多錢,第一國慶沒問,也沒多想。
只猜測應該是馬家屯賣山貨得到的。
誒,都是山里人,都不容易,這錢他只能說盡量早點還上,盡量不耽誤馬家屯分錢。
留下兩人看守棕熊的尸體,其他人抬著簡單的擔架往外走,與馬宴山他們匯合。
匯合后,馬宴山從擔架上下來,把那具做工良好的擔架讓給了第一分隊。
這一舉動又把第一國慶感動的不要不要的,感謝的話就不說了,看他以后的表現。
因為急著救人,第一國慶他們要趕緊出山,只得把韓在飛幾位知青托給馬宴山。
求著馬宴山他們在半道拐個方向,把人送回第一大隊,順便跟他們家人說一聲,明天趕個大早去醫院送錢。
至于摸黑趕路,只要事情還沒逼到那份上,沒有人愿意摸黑趕路。
這也是第一國慶為什么要先借錢,而不是等著家人送錢。
馬宴山自然是滿口應下,兩支隊伍分開,韓在飛他們跟在了馬家屯的隊伍后面。
路上,韓在飛湊到陸青青身邊小聲講起他們到第一大隊的事情。
總體來說第一大隊的人還不錯,跟柳家村一比,那簡單就是好人扎堆。
就算是有極品,也比柳家村的好人強。
在聽到柳家村知青的悲慘遭遇后,韓在飛就一直覺得他挺幸運的,分到了一個好的大隊。
也是那時候,韓在飛明白什么叫幸福都是對比出來的。
不過第一大隊也不全是好事,韓在飛他們到了知青院后,與老知青斗的可是有來有回。
老知青總想欺負新知青,偏偏新知青中有個刺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