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祖星外，虛無的星空中。
黑鳳凰已經顯出真身。
它一身羽毛燃燒著漆黑的道火，此時不加壓制，虛空都被燒得崩潰。
一寸寸空間被燒穿變為黑洞。
黑洞也止不住這恐怖的道火，再度崩塌。
絲絲混沌氣自虛空中出現，卻根本近不了黑鳳凰的身軀。
此時遙遙望去，黑鳳凰身周七彩混沌氣彌漫，宛若神明臨世。
圍在附近星域觀戰的諸多妖修神色劇變。
他們中不乏絕顛神獸，能將天生道則運用至極點，但顯然和黑鳳凰有云泥之別。
姜望站在黑鳳凰對面。
他的身軀無法和黑鳳凰相比，兩者體型的差距如同大象和螞蟻。
但姜望并無懼色，他雙目炯炯有神，觀察著黑鳳凰身上道韻。
“你已經超越了自身？”
姜望洞察到一絲端異。
神獸一族，最讓人羨慕的就是一具肉身。
它們的身軀就是大道所化，一舉一動暗合天道。
像是鳳凰一族，天生就是火焰的至尊，一出世就堪比人族絕顛圣王，即便是火焰圣靈族都無法比擬。
但也是因此，它們很難突破自身大道。
至少姜望就從未聽說過神獸可以跨越自身道域，修煉其他法則的。
既然如此，神獸大帝是如何誕生的？
要知道極道帝皇四個字，就是獨斷大道的意思。
如果無法突破先天道則的領域，神獸大帝根本不可能誕生。
姜望先前還不明白，但今日見到黑鳳凰，已經猜到了大概。
“神獸一脈的大帝，是以自身道則強行占據整條時空長河。”
“這是另一獨斷法則長河的方式，也是其他修士的末日……”
道爭！
姜望第一次感覺到大道之爭的殘酷。
這不涉及個人恩怨，卻必定是生死之爭。
若是黑鳳凰證道成帝，在漫長歲月內將只剩下火焰道則的存在，那是包括姜望在內絕大部分修士都無法接受的。
姜望明白這一點后，身周兩儀箭出現。
兩支神箭早已通靈，縈繞在姜望身邊。
矢影圣王的身份不擅長肉身，但太極之道卻可以大膽施展。
實際上這次黑鳳凰點名要和姜望比試，也不是要和姜望分個生死。
他之前借助極道帝兵湯谷，早已洞察到姜望的威脅。
黑鳳凰很肯定姜望身上有證道的契機。
“這是……包羅萬象的道？”
黑鳳凰看著兩支神箭在姜望身旁旋轉，隱約可見一個太極黃金圓。
站在虛空中的姜望就像是那陰陽之間的分界線，掌控著一切。
“萬法洪流！”
姜望沒有選擇以混沌長弓對敵。
既然是道爭，那就比拼雙方對大道的理解。
此時姜望施展的，正是在妖神殿島嶼中得到的最新領悟。
他萬法都已入門，堪比一般的大成圣王。
此時疊加施展，星空之中宛若憑空多出一條星河！
“萬法不如一道，焚天法炎！”
黑鳳凰羽翼一揮，漆黑道火脫離飛出。
這道火恐怖至極，沿路燒穿空間，留下一條混沌氣長尾。
萬法洪流很快和這火焰撞在一起。
星空之中綻放出耀目的神光。
一股沖擊波以驚人的速度自爆炸中心傳出，席卷星域。
好幾顆較小的行星當空炸裂，遠在千萬里外的大星也被震開。
就在姜望等人腳下的妖族祖星，自然難逃波及。
妖修神獸們嚇得大驚失色，各自施展神通，阻擋著那恐怖的爆炸波動。
那可是他們的祖星！
七手八腳之下，他們總算拉起了一道防線。
“他們還算是圣王境存在么？”
一陣后怕的諸多妖修面面相覷。
大家的生命層次都是圣王，但展現出來的殺傷力差距太大了。
場中幾尊絕顛神獸也臉色黯然。
他們全力一擊，自然也有摧毀星辰的力量。
但姜望和黑鳳凰并非針對四周星辰，只是爆炸的余波就讓他們狼狽不堪。
“絕顛圣王之間的差距，不見得比圣王和圣人之間小……”
有絕顛神獸不得已承認了這個事實。
場中姜望和黑鳳凰都臉色嚴肅，他們可沒心思理會爆炸的余波。
這一交手，雙方都察覺到了對方道術的美妙之處。
兩人一個為人族天之驕子，一個為至尊鳳凰轉世，觸類旁通之下識海深處不斷迸發著靈感火花。
“融合萬道和唯一道之間，并非沒有共通處。”
姜望首先抓住了腦海中的靈感。
他如今最強之道，是學習了不滅天功后的生命大道。
不過使用生命大道會暴露荒古圣體，所以姜望只能退而求其次。
鳳凰火屬性道域！
姜望在鳳凰秘境中得到過完整的傳承，手掌一翻，一抹同層次的黑火躍于掌上。
“焚天法炎！”
姜望有樣學樣，將掌心黑火推出。
黑鳳凰看著這一幕，雙眸中神色都變了。
他知道姜望得到了他們鳳凰一族的傳承，但姜望絕對學不會他的絕招，那是他耗廢十萬年在涅槃之中領悟的至高道法！
“絕不可能。”
黑鳳凰任由姜望推出的黑火逼近。
黑色道火恐怖的熱量，即便是鳳凰金軀也承受不住。
但黑鳳凰是唯一的例外。
他是這個領域的主宰，天地間再沒有火焰能夠傷得到他。
他以身試法，雙眸中閃過一道精光。
“真的是我的道法，不過火候差得遠！”
“確實還有些差距，我再試一試。”
姜望應了一句，然后手中黑火再現。
黑鳳凰的雙眸異彩再現。
他不相信短短一招之間，姜望還能有什么更深的理解。
但事實就是如此！
這一次姜望將手中黑色道火推出，星空之中混沌氣長尾再現。
黑鳳凰瞳孔巨震。
他這次不敢再去迎接，雖然他不會被火焰所傷，但是那混沌氣卻不分敵我！
“這次成了。”
姜望看著自己一招被黑鳳凰避過，反而是笑出了聲。
神獸一族對他實在是太好了，真是像是在給他喂招。
它們的絕技既沒有古經中深奧的運行路徑，也沒有復雜的手法印術，靠的更多是身與道合的優勢。
這種優勢對其他種族而言，本來是無法復制的。
但姜望有龍鳳九變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