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望從行宮中走出來時，天妖宮已經把戰場打掃了一遍。
睚眥的道雨海洋毀滅性極大。
要不是有姜望的陣法保護，這片山脈早已不復存在。
但即便如此，千瘡百孔的山脈也不適居住。
道雨中強橫的道則之力，更是改變這片區域的靈氣環境，不再適合修煉。
“我們可能要舉宗遷移了……”
虎族少女被綺狐宮主安排來伺候姜望的起居。
她見到姜望從行宮中走出，講了講天妖宮現在的情況。
講及要遷移的時候，臉上難掩失落。
她年紀尚少，覺醒靈智之后就一直生活在這片山脈中，自然有依戀的情感在。
“既然要都要離開了，有沒有興趣直接跟我云游這顆大星？”
姜望忽然問道。
“云游？”虎族少女愣了愣。
“天妖宮太弱了，只會浪費你的天賦。”
姜望直白地說道。
虎族少女眨了眨一雙大眼睛，不太明白。
事實上整個天妖宮都沒人知道她的特殊之處，圣人境以下的修士，很難理解什么叫道則。
姜望想了想，指著地下一個被道雨腐蝕的空洞。
“你能嗅得出這其中的味道么？”
虎族少女點了點頭，“雖然它毀滅了天妖宮，但氣味很好聞。”
虎族少女這話可不敢和門內其他人說。
對他們而言，那一場道雨毀了他們的家園。不少人在懵懂未化形之時，就是生活在這片山脈中的。
“和這火焰的味道有什么區別？”
姜望右手張開，一團漆黑的道火在掌心燃燒著，隱約可見內部有一頭鳳凰虛影。
其毀滅性的能量，讓附近空間都被燒穿了。
不過姜望掌控著黑火的力量，空間沒有徹底被燒穿，在自行修復和小幅碎裂中來回重復著。
虎族少女感受到這股可怕的力量，清秀的眉頭蹙起。
不過她很快也嗅到了黑色道火中美妙的味道，臉上又有著驚喜。
“完全不一樣，這味道也很好聞。但是……”
虎族少女不知道如何形容。
道則的味道根本沒有詞匯可以形容，也沒人教過她如此區分。
她只是憑著獨特的天賦，知曉兩者之間存在差別。
“這天地間的美味數千上萬，你應該出去見識一下。”
姜望收回了黑火，虎族少女還在回味著。
對她而言，黑火的味道遠勝睚眥的道雨。
當日第一次撞見姜望時，她就為這火系道域至高道則的氣息癡迷。
“這樣的氣息，有數千上萬種？”
少女眼神中充滿憧憬。
姜望見其有了興趣，不再多問，走向了天妖宮的主峰。
綺狐宮主現在對姜望是敬若神明。
處于圣人境的她，可能是整個天妖宮唯一能看懂姜望強大之處的觀眾了。
“前輩……”
綺狐宮主欠身恭迎。
現在她恨不得把整個天妖宮都交給姜望。
除了那幾個出過妖帝的世家，這顆大星上能贏姜望的人不多了。
要是能綁定如此一尊存在，天妖宮必定躍遷到頂尖勢力之一。
“不用多禮了。”
姜望打斷了綺狐宮主的行禮。
“我是域外之人，不可能長期留在這里的。”
“不過我既然出面幫你們攔下了睚眥，那這因果自然會幫你們了斷。”
“我會親自去一趟妖神殿。”
姜望這話一出，綺狐宮主被嚇得猛地抬頭。
妖神殿非同小可。
是由神獸后裔組成的一個特殊勢力。
它平日似是不存在。
可一旦涉及神獸后裔的事情發生，它就會迸發出恐怖的能量來。
其背后，是妖族祖星至強的神獸一脈，有與宇宙星空共存無數歲月的至尊存在。
在昔日天地允許的時間，不少至尊神獸都觸摸過極道帝皇的境界。
雖然他們經過一次次靈性衰敗肉體重生，已經從那個境界跌落。
但誰也不清楚昔日的極道帝皇，有沒有為自己涅槃再生的后世準備什么后手。
這也是神獸后裔在這顆大星超然的原因之一。
即便是擁有妖帝傳承的大族，輕易也不會招惹這群人。
“前輩……”
綺狐宮主想勸說姜望，但姜望擺了擺手。
他早已從對方口中知曉妖神殿這方勢力的底氣。
“我不是要和妖神殿決戰，自有我的辦法，另外我要帶走虎靈兒。”
……
妖神殿位處一座海外仙島。
此時島上圣王匯聚，每一尊身上都有驚天的威壓傳出。
那是神獸后裔獨有的天威，是天地間至強生靈的血脈威壓。
“區區一個天妖宮，竟敢送信到我們妖神殿來？”
“睚眥，你這次可真是給我們妖神殿丟臉。”
天妖宮代姜望發出信函。
用詞婉轉有禮，但落到這群神獸后裔眼中，依然是放肆至極。
在他們看來，姜望區區一尊云游圣王，實力再強也不配合他們妖神殿平起平坐，用來訪二字就已經是侮辱他們。
睚眥此時也列席在座。
他聽到旁人的譏諷，雙眼通紅，怒發沖冠。
“火麒子，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對你動手？”
睚眥性格暴躁，號稱睚眥必報，聽到火麟子的譏諷就要暴動。
對方只是冷笑。
“還嫌丟臉丟得不夠？等你頭上那犄角長回來，再說和我動手的事情吧。”
火麟子再揭睚眥的傷疤。
后者忍無可忍，就要當場動手。
這時一個沉穩的聲音壓了下來。
“都靜靜吧，妖神殿不是用來給你們吵架的，真要打就出去打。”
這個聲音平平淡淡，卻讓脾氣火爆的睚眥都閉上了嘴。
那是妖神殿的殿主——犼。
一頭真正的神獸！
傳聞在上古年間，犼曾經獨占三龍二蛟，最終只有一條真龍逃出生天，戰力可謂驚天動地。
聽到這尊存在出聲，所有人都閉上了嘴。
睚眥心有不服。
他覺得犼也經歷了多次靈性衰竭轉化重生，實力肯定沒有上古時期夸張。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出言冒犯。
對方殺過真龍，他所謂真龍親子的身份，在對方眼里不值一提。
犼壓住了眾多神獸后裔，再次開聲說道。
“對方既然能擊敗睚眥，實力不會弱于半步絕顛。”
“一尊半步來訪，我們賣個面子見見也無妨。”
“若他是來賠禮道歉的，就給他個臺階。若是不識好歹，吃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