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謬贊了!”楊巖謙虛地回道。
“免禮,坐吧。”閆肆這才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起身落座。
“謝殿下!”楊巖拜謝過后才從容地起身。
精雅的室內,就擺放了一張長桌,除了閆肆所坐的正位外,只在側面安置了一條凳子。
楊巖走到側位,落座后突然盯著身前的桌布。
閆肆瞇著眼詢問他,“怎么了?”
楊巖淡笑回道,“殿下,這桌布的刺繡好生別致。”
“是嗎?”閆肆眸光投向他身前的桌布刺繡,“本王也覺得這桌布繡案別致。”
常柒奉茶。
楊巖謝過后便開始品茶。
對桌布上的刺繡沒再多看。
閆肆收回了眸光,心下有了定奪。
他女人說過,這桌布上繡的是一句英文,‘Welcome’是歡迎光臨的意思。如果楊巖是穿越者,看到這句英文,一定會反應激烈。
可楊巖只是覺得繡工別致,再無過多反應……
而楊巖一盞茶都快喝完了,卻見閆肆只拿起書冊專注地翻閱著,不再與他說話,于是便主動問道,“不知今日殿下詔小人前來有何吩咐?”
閆肆這才又將眸光投向他,“本王欣賞你的不世才華,想見見你的真容,故而特讓你前來。如果沒別的事,你可回去專心備考,本王期待你能作出更多驚世文章。”
楊巖起身,作揖道,“多謝殿下勉勵,小人回去定精進溫習,不辜負殿下賞識!”
隨即閆肆讓常柒送他離開。
待他們一走,黎靈箏便從厚重的帷幔后面出來。
“阿肆,這楊巖應該不是穿越人。”
“嗯。”
黎靈箏摸著下巴,愁道,“常玖打聽到的消息是他們母子住在城東的小院里,平日里幾乎不與他人來往。那給楊巖《將進酒》的人會是誰呢?如果對方是穿越者,為何不自己拼科考,卻要在背后幫助楊巖?”
閆肆安慰她,“不用著急,他早晚會露出馬腳的。”
黎靈箏也只能說道,“今天也不是一無所獲,至少排除了他。”
……
城東銜泥小院。
看到兒子回來,楊母趙玉珠緊張地問道,“巖兒,見著安仁王了嗎?”
楊巖喜笑顏開地道,“娘,見著了!安仁王還夸我才華橫溢呢!”
趙玉珠欣喜不已,“之前你說今年科考由安仁王做主考官,眼下他對你另眼相待,那你今年應試肯定穩了!”
楊巖得意地揚了揚下巴,“那是自然!有安兒給的那些驚世文章,這世上何人敢與我爭鋒?”
趙玉珠突然垮下臉,“要不是看她能輔佐你科考,我才不伺候她呢!”
楊巖握著她的肩,笑著哄她,“娘,她還懷著我的骨肉呢,你就多忍耐忍耐,成嗎?如今她一邊養著胎一邊助我登科及第,你可不能把她得罪了。”
“是是是!”趙玉珠不情不愿地應道。
如果在以前,她肯定會敲鑼打鼓地迎莫思安進門,可如今莫家不但與威遠將軍府毫無關系,還因為莫老夫人殺人奪子的惡行讓莫家人成了威遠將軍府的敵人,在莫思安偷偷找上他們母子的時候,她真想拿扁擔把那女人打出去!
對莫思安腹中的孩子,其實她并不太在意,畢竟他兒子一表人才,且馬上就要科考了,今后登科及第,哪家姑娘不趕著嫁進她楊家?一個見不得光的子嗣,生下來又有何用?她才不喜歡呢!
不過她倒是小瞧了莫思安,沒想到她才華竟在他兒子之上,還指天發誓會讓他兒子拔得今年狀元頭銜……
眼下她兒子入了安仁王的眼,她覺得兒子說的也在理,是該多忍忍,至少要等到兒子摘得狀元之位后,再把人攆走!
“娘,我去看看她,你若累了就早些休息。”楊巖說完便朝自己的臥房而去。
“好。”
房頂上——
一身黑衣的蒙面男子聽完母子倆的對話后,悄無聲息地飛離。
……
莫靈箏在明月山莊陪閆肆吃過午飯,正準備回將軍府,常玖突然匆匆來報。
“王爺、黎小姐,那莫思安就在楊巖家中!而且據探子聽到的消息,楊巖的文章應是莫思安給他的!”
“莫思安?”黎靈箏忍不住驚呼。
閆肆看她震驚的反應,擔心她說漏嘴,便對常玖說道,“你先下去,派人繼續盯緊楊家母子!”
“是!”常玖應聲退下。
房間里又剩他們二人后,閆肆沒好氣地道,“一驚一乍的,也不怕把人嚇到?”
黎靈箏道,“我實在沒想到會是莫思安!但仔細琢磨的話,她要是跟我一樣是穿越者,那平南侯夫人的死就解釋得通了!”
她一直都懷疑戴氏的死跟莫思安有關。
可莫思安的能耐就那么點點,要不聲不響地弄死戴氏,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但如果莫思安換了芯子,那就不一樣了!穿越者人才輩出,萬一來個厲害的,那一切皆有可能!
閆肆道,“可要讓人把她抓來審問?”
黎靈箏嗔了他一眼,“什么理由抓人?就憑她幫楊巖寫文章?我們又沒原作者的手稿,如何證明她是抄襲的?”頓了一下,她又道,“我想找個機會會會她!”
閆肆不贊同地道,“見她做何?”
黎靈箏笑了笑,“都說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再說了,你就不想知道這人是好是壞?”
閆肆沉思了片刻,道,“那明日我陪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