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關起門來就沒羞沒臊,謝從謹剛脫下來的衣裳也不用穿了,勾纏著甄玉蘅到了床上。
如今已是初夏,天色漸熱,屋子里有些悶熱,二人抱在一起,很快身上都出了汗。
窗子里的光透進來,映在甄玉蘅的身上,她跪趴在床褥間,后背上一層細汗,白亮亮的。
很快便跪不住,她趴倒在床上,抱著枕頭輕輕地喘氣。
謝從謹拂開她臉側的亂發,將她翻了個身。
甄玉蘅看不到頭上的承塵,只有謝從謹的臉龐,濕淋淋的,汗珠順著他的鼻梁滑到鼻尖,滴在她胸口。
她抬手摸到他的臉頰,用手背蹭了蹭他臉上的汗。
指尖擦過他的喉結時,甄玉蘅聽見他的喘息更重,而后動作加快。
事畢,二人都大汗淋漓,身上到處都是水,一片粘膩。
謝從謹抱著甄玉蘅去浴房沐浴了一番,折騰完,二人都肚子餓了,穿著單薄的寢衣在屋里吃飯。
聊起在畫舫里的事,二人都是忍俊不禁,甚至覺得有點對不住謝懷禮。
甄玉蘅捧著蒲桃酒喝了一口,說:“謝懷禮人還是不錯的,以為我被你欺負,還想著來勸和。”
說完,她又感嘆道:“就是腦子有點不好使。”
謝從謹彎了下唇,“不過我們鬧得這么兇,旁人都以為我們是死對頭,那我們以后怎么在一起?”
甄玉蘅不緊不慢地說:“現在這些都只是迷惑他們,讓他們想不到我們有私情,若是要在一起,肯定不能我們自己走到一起,得讓別人來撮合我們。”
謝從謹看她像是有已經有了主意的樣子,問她:“你打算怎么做?”
“你等著看吧。”甄玉蘅神秘一笑,“這件事也急不得,我得好好布置。”
她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謝從謹問她她也不肯說,就沒再管了,不過他心里知道,甄玉蘅向來是有些手段的,倒是不用擔心她。
“過兩日圣上要出宮去社稷壇祭祀,我得伴駕,估計要去兩日。”
甄玉蘅點點頭,回想了一下,前世也有這件事,不過沒什么特別的。
她沒有在意,跟謝從謹閑扯些別的去了。
……
薛靈舒母女在京城里落腳后,住的是甄玉蘅給他們租賃的院子,母女倆不好意思讓甄玉蘅一直花錢,就自己動手賺錢。
薛夫人有一手精湛的繡工,在他們當地都是出名的,她又把手把手教給了薛靈舒,母女二人靠賣繡品就能自力更生。只是先前因為薛夫人治病,花空了家底,又沒心力做活。
現在薛夫人病也好了,便又拿起了針線,十天八天繡好一件繡品,拿出去賣能賣好幾兩銀子呢。
甄玉蘅閑來無事時,常去看望她們母女,前些年不來往,現在離得那么近,自然要常走動,甄玉蘅沒有別的親戚了,還是挺顧念這段情分的。
甄玉蘅進屋時,她們母女正坐在大大的繡架前做刺繡。
見她來了,母女倆都很高興,薛靈舒起身給她倒茶,薛夫人將前幾日繡好的新衣裳拿出來給她。
“舅母,你身子不好,還為我做這個,太辛苦了。”
薛夫人笑道:“哪里的話,你幫我們這么多,給你做件衣裳算什么。”
甄玉蘅輕輕撫摸著那羅衫上的繡花,臉上帶笑。
其實舅母和表妹人都不錯,上一世來投奔她,舅母還有讓表妹給她丈夫做妾的心思,不過也只是兩個孤苦無依的女人想找個出路罷了,都不容易。
人心就是如此,你待我好,我也愿意待你好,有個親戚常來往也不是壞事。
甄玉蘅將衣裳收下,接過薛靈舒端來的茶喝了一口,指指那繡架,問:“舅母,你們這做的是什么?”
薛夫人說:“做一面屏扇,有人專門預定的。”
甄玉蘅彎唇,“看來舅母的繡工真是精妙絕倫,這么快就打出名氣,都有找上門的了。”
薛夫人笑著搖搖頭,“前幾日街上有家繡坊還說想讓我和靈舒去做繡娘,我年紀大了,身子又不好,干不來那活,還是自己在家里隨便做做吧。至于靈舒,我不想讓她出去拋頭露面的,她年紀到了,還是趕緊找一門親事要緊。”
薛靈舒坐在繡架前穿針引線,瞄了甄玉蘅一眼又低下頭。
薛夫人嘆口氣:“前兩年你舅舅走了,我的病又拖拖拉拉地好不利索,沒工夫操心,把你表妹的婚事也給耽誤了。”
薛夫人看向甄玉蘅,和聲細氣地說:“玉蘅,一開始我們來京城,其實就是想投奔你,讓你幫忙給你表妹在京城找個好人家,我們也不求大富大貴,只要是個老實本分的就行,你認識的人多,幫舅母多留意些。”
薛靈舒面色有些不自然,“娘,我還不急。”
“你都滿十七了,能不著急嗎?”
薛靈舒紅著臉不吭聲。
甄玉蘅微笑道:“表妹害羞呢,舅母放心吧,我會幫忙多看看的。”
薛夫人高興地應了一聲。
甄玉蘅跟薛靈舒出來,到檐下坐著剝蓮子,甄玉蘅往屋里看了一眼,說:“你娘不知道唐應川?”
薛靈舒搖搖頭,“我可不敢讓她知道。”
“不知道就算了,唐應川這個人本身也不值得托付。”
薛靈舒不吭聲。
甄玉蘅看她:“他又來找過你嗎?”
薛靈舒囁嚅著還是不說話。
“你說話呀。”甄玉蘅哭笑不得,“他還纏著你?”
薛靈舒小聲說:“他來送過幾次東西,我都沒敢讓他進屋,把他攆走了。”
甄玉蘅撇撇嘴,面露不屑,“他還挺厚臉皮的。你娘說的對,你年紀不小了,不敢再耽誤了,我雖然跟謝家和離了,但是好歹還認識些人,回頭我多打聽打聽,看有沒有宴會什么的,到時候帶上你去露露臉,你年輕貌美,肯定會被人相中的,要想找個高枝也不難。那個唐應川嘛,家世雖好,就是人不行,瞧著就陰森森的,不像個好人。”
甄玉蘅說了一大堆,說到最后,薛靈舒弱弱地反駁了一句:“他也沒那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