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螢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打抱不平就這樣又生生咽了回去:
精彩啊!這是直接對調了兩人之間的位置啊!
“二師兄是活該,不過這位姐姐倒是真的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所以二師兄傳信給師父求救,是因為不愿意做那位姐姐的第九房夫郎?”
“對,這位姑娘也很好說話;直言擄走二師兄就是為了出當年一口惡氣,二師兄若真的不愿意做她第九房夫郎,逍遙宗也可拿靈石贖回二師兄。
從此雙方銀錢兩消,再不相欠。”
不知為何,謝螢聽到這里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那位姐姐要多少靈石?”
“一百億極品靈石。”
“多少?!你說多少?!”
“一百億。”姬鶴淵十分鄭重的重復了一句,“極品靈石。”
“走吧!”謝螢抓著姬鶴淵轉身就走,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這個二師兄不贖也罷,做那姐姐的第九房夫郎也沒什么不好的,‘九’這個數字一聽就很吉利,更何況二師兄好歹是那姐姐真心愛過的人,想必婚后的日子也不會太差的。”
“小師姐,先別急著走,我話還沒說完呢。”
姬鶴淵順勢握住謝螢的手腕,拉著她繼續往鎮子上走。
“師父的意思也是不贖二師兄。”
“但那位姑娘的意思是,若是不愿意出贖金,逍遙宗也得派人來一趟。
畢竟她們薛家在北境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她作為薛家如今的家主,要娶夫郎,那么夫郎的娘家人是一定要出場的。”
“所以我們是作為娘家人過來喝喜酒的?”
“對!不止是我們,大師兄與三師姐、還有阿時和小師妹,他們都會在婚期之前趕來北境薛家。
薛家家主有言:既是娶夫郎,自然不能不給聘禮。
師父不肯出門,薛家主給的聘禮自然就要由我們帶回逍遙宗了!”
“這位薛姐姐,是個講究人啊!”
聽了姬鶴淵所說的這些事情,謝螢對二師兄墨晏招惹上的這位薛家主倒是更好奇了。
她怎么覺得,這位薛姐姐對二師兄好像還沒有完全放下呢?
兩人說笑間也終于到了姬鶴淵在鎮子上的落腳處。
因為要等著謝螢一起去薛家,所以姬鶴淵并沒有住在客棧,而是多花了一些靈石在鎮上租了一間清靜的小院。
院中一共有四間廂房,住他們兩人綽綽有余。
北境天氣不好,多是風雪天,極少有晴日出現的時候。
姬鶴淵與謝螢回到小院時,天色已經徹底暗沉下來,耳邊的風聲都變緊了不少,陰暗的天色沉沉壓下,好似一頭藏在暗處的兇獸在靜靜物色獵物,直待時機成熟便會一口狠狠咬下。
姬鶴淵抬頭看了一眼天色,下意識皺眉,抬手間直接啟動了布在這座院子里的防御結界,隨后又親自拿出一排燈籠點燃掛了起來。
只是這燈籠并不是尋常顏色,而是泛著幽幽青光的綠色。
掛在院中隨風飄蕩間,無端給這院子添了幾分陰森之感。
謝螢倒是不害怕這些,只是有些好奇,便坐在廊下看著姬鶴淵一盞一盞的將燈籠掛滿院子。
“掛綠燈籠,也是北境的傳統嗎?”
“是最近幾十年才興起來的一個規矩。”
姬鶴淵慢慢解釋。
“聽鎮子上的人說,從前北境的天氣其實并沒有那么糟糕,那時住在雪山深處的雪女偶然也會出山與人族往來。
那時一個月里最少也有十天的晴朗天氣,這北境風雪也沒有現在這般寒冷刺骨到難以忍受。”
“但不知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雪女再也沒有出現過,這北境的天氣也越來越糟糕。
從那之后,關于雪女的猜測也越來越多。
有猜測雪女被人所害惹得雪山之靈震怒的,也有說是雪女入魔引天道震怒所以北境才會異象頻生……”
“總之說什么的都有,但具體究竟是怎么回事誰也不清楚。”
“那這燈籠呢?”謝螢趴在廊下的欄桿上,單手托腮。“是為了防雪女?”
“嗯,北境一開始只是天氣變壞,后來慢慢的就是怪事頻發,不是誰家丟了靈獸靈寵,便是死去的尸體忽然間消失不見。
到后來,那些消失不見的尸體又齊齊出現,白日里倒還好,但天色一黑,那些尸體們便不知從何處竄了出來,開始在北境各處游蕩。”
“偏偏修士的傷害對這些尸體沒有任何作用,他們不會痛不怕死,攻擊力卻又不弱,有不少百姓被攻擊后不久便成了與那些尸體們一樣的怪物存在。”
“北境一向是修仙世家的地盤,他們不曾將此事傳出打定主意要自己處理,仙妖盟與其他宗門也只當不知道。”
“所以,北境的修仙世家就想出了掛綠燈籠抵擋那些怪物?”
謝螢聽得瞠目結舌,她聽姬鶴淵的描述覺得那些尸體怪物很有可能便是僵尸,可看情況修仙界的人竟然都不知道僵尸的存在嗎?
幾盞燈籠能對抗僵尸?
“這些不是普通的燈籠。”
姬鶴淵知道謝螢的意思,將手中沒來及掛起來的最后一盞燈籠遞給她看。
“冥界的九幽業火?”
謝螢探首一看果然就明白過來,這燈籠是尋常的燈籠,但火卻是異火。
“看來北境的修仙世家確實實力不俗,竟然能取來冥界的九幽業火。”
九幽業火雖在冥界,但卻最是至陽熾烈,不成氣候的僵尸自然是害怕的。
“據說是薛家老祖與冥界做了某種交換,所以才取來了一顆九幽業火的火種;薛家確實不錯,取來火種培育出九幽業火后并未藏私,而是將業火分為千萬份分給北境所有人,以保北境眾人無虞。”
“而正是因為此事,薛家老祖的身子日漸式微,這才不得不提前將薛家掌事人定下,也就是即將要迎娶二師兄的那位薛家主薛霜霜。”
“小鶴,聽你這么說,我就更覺得二師兄是個渣男了,薛家如此門風,那位薛姐姐一定也是個極好的人。
二師兄怎么就舍得傷她的心呢?”
“我不是二師兄,又怎知他是如何想的?這個問題不如等小師姐去了薛家再好好的問一問二師兄。”
姬鶴淵將燈籠掛好,催促著謝螢回房休息。
“師姐先去休息吧,明日天亮我們就啟程去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