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空間變得通紅,如同太上老君煉丹的火爐,紅光透過穹頂的琉璃,向外映射。
我估計,站在古堡的外面,必然也能瞅見火光映天的情景。
鼻尖甚至聞到了淡淡的焦味。
在這里待下去,用不了多久,所有人都將成為烤乳豬。
付瘸子沖我大吼。
“孟老板,怎么辦?!”
我對著他們急道:“噴子還有用嗎?!”
董胖子說:“只剩下一把,浸過了水,鐵砂彈有三枚,不知有沒有用!”
我說:“誰的槍法最準,把那個鬼眼打下來!”
付瘸子大喊:“我來!”
董胖子趕緊將噴子遞給了他。
付瘸子拿起噴子,對著穹頂上面的鬼眼,扣動了扳機。
“啪、啪、啪!”
三發鐵砂彈打過去,火星四濺,鐵砂全部散開!
我有些傻眼,三點全沒想到。
一是沒想到廖小琴給我們準備的東西質量這么好,浸了水的噴子,剩下三顆彈藥竟然還能全打了出去,完全沒卡殼。
二是沒想到付瘸子的槍法這么準,三發彈藥全命中。
三是沒想到穹頂琉璃如此堅硬,彈藥打上去,就好像擊打在了鐵片上,只殘留了一些黑色小印記,完全未傷琉璃分毫。
更令人覺得詭異的是,噴子擊中鬼眼之后,這玩意兒似乎有靈性,黑色顯得更加妖異,周圍的水波紋愈發猩紅,蕩漾速度得更加快,就一頭如同積壓了滔天憤怒的獅子。
眾人全懵逼了。
董胖子大罵。
“這不行!破琉璃比鋼板還要硬,小孟,快想點別的辦法!”
我他娘能有什么辦法?!
祭祀主廳的墻體太厚,而且非常滾燙,壓根碰不得。
穹頂不僅太高夠不著,還堅硬如鋼鐵,沒法破開。
唯一的機會就是看能不能撬開少年釋比神石雕出去。
比起無間鏡,先活下來顯然更重要。
我對他們說:“砸石雕!”
本來以為藍允兒會不讓我們動手,畢竟少年釋比神是古羌族的信仰,可令我沒料到的是,這姑娘竟然第一個沖了過去,掄起石頭對準石雕開砸。
幾人迅疾沖了過去,撿起石塊,對著石雕動手。
“啪、啪、啪……”
石頭碰撞的響聲烈烈。
可不知道少年釋比神石雕是什么鬼材質制成,不僅未尚它分毫,我們手中的石頭反而被砸的裂開了,震得一個虎口發麻,手臂發酸。
沒有任何作用!
藍允兒扒拉開眾人,再次雙手握住了石雕的左右手,試圖像之前一樣扳動機關,可折騰了好幾下,完全沒有作用。
她袖子中小彩受不了熱,滑落了下來,吐著信子四處亂竄,就像無頭蒼蠅。
蛇是冷血動物,本來就怕熱,估計它會最先熟。
“試試墻壁!”
我再次沖他們大吼。
幾人又去砸墻。
可墻體實在太燙了,人還沒碰上去,就熱得石頭都拿不穩,眾人紛紛退卻。
董胖子頭最鐵,硬著頭皮掄起石頭錘了幾下墻,結果大魚際處的皮被燙起了幾個大泡,疼得他呲牙咧嘴,只得丟了石頭,罵罵咧咧放棄。
整個空間已經成了烤箱。
我已經有些頭暈的癥狀了。
要不了兩分鐘,估計所有人都要暈倒在地,就此死去。
穹頂上猩紅的水波紋仍在洶涌地流動,妖異的大眼似乎在催動著無窮的法力,四周墻壁熱得隱約發出細微劈里啪啦的響動聲……
絕望的情緒籠罩在所有人的心頭。
老秦癱坐在地上,嗚嗚大哭了起來。
“我為什么要來賺這筆錢,種種麥子采采藥多好,可憐我兒子還有不久就要高考了,爸爸對不起你啊……嗚嗚。”
董胖子卻喘著粗氣,哈哈大笑。
“老秦……你哭什么玩意兒……人生就像打電話,不是你先掛,就是我先掛,掛了就當下去度個假!”
“我就想看到我兒子考上大學……嗚嗚。”
“看個雞毛啊!指不定他連專科都考不上!”
“你胡說!我兒子成績非常好,一定能考上專科!”
“考上了也找不到工作!”
“你胡說!他一定能找到工作!”
“找到了工作也娶不到媳婦!”
“你胡說!我兒子長得帥,娶媳婦沒問題!”
“娶了也會離掉!”
“你他媽……”
“……”
藍允兒的臉色從之前的泛紅到現在發白,身軀搖搖欲墜,喘著大粗氣,挽著我的隔壁,嘴里呢喃。
“孟尋,我沒用,打不開機關……”
“刺啦!”
我褲子突然被扯下來一塊布。
低頭看去,瞅見小彩焦急萬分,正用牙齒扯著我的褲子,似乎讓我快走。
藍允兒褲腿的布也被扯下來一塊,顯然是小彩之前先扯了她,但這丫頭已經被熱得說胡話了,完全沒反應,所以小彩轉頭過來扯我。
“小彩,你找到了通道?!”
小彩沖我緊急吐了幾下信子。
它掉頭就往西南角溜去。
我雙手托住藍允兒的臉。
“堅持住!!!”
轉身扯著她,往西南角快速走去。
這地方有一個凸起類似石柱的東西,由于一直在陰暗處,我們也沒怎么注意。
現在才發現,四周墻壁都涂了火焰狀的顏料,唯獨這里沒有。
小彩順著柱子往上溜。
我手一摸,這柱子竟然不燙!
它不燙,絕對有特殊的原因。
動物比我們要敏感太多,也許生機就在上方。
“胖子,蹲下!”
“來了!”
董胖子立馬蹲了下來。
“瘸子,你功夫好,看看上面有什么!”
“好!”
付瘸子退后了幾步,一躍上了董胖子的肩膀,手中拐杖再一點董胖子的肩頭,身軀像出水龍一樣往上竄去。
這是他的絕招。
上次在佛塔,他就靠著這招,從下方的窟窿自救跳了上岸。
“啪!”
付瘸子手一摸柱子頂端,人落了下來,神色興奮又緊張。
“我好像摸到了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