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頭問藍允兒。
“你們古羌人平時怎么下樓?”
藍允兒:“……”
董胖子都樂了。
“小孟,你把人家藍大小姐問得腦子都短路了,誰下樓不是打開門走下去,難不成他們還飛下去?要有這能力,古羌人當年就不會差點被東胡人給滅族了!”
打開門走下去?!
“探照燈給我!”
董胖子將手中的探照燈遞給了我。
我照了一照門框,有了一個神奇的發(fā)現(xiàn)。
從依稀可辨別的痕跡來看,這些房間,所有的門都是往左手邊開的,竟然沒有一個是往右。
也就是說,當年古羌人下樓,全從左邊走。
我心中一喜。
“跟著我!”
自己帶頭順著門,往左邊走去。
這些房間全是貫通的,我們繞著整層樓走了一圈,再一次回到了之前站立的地方,腳下就是剛剛我們走的循環(huán)臺階。
付瘸子說:“這不是又回來了么……”
董胖子立馬喝止:“閉嘴!我家小孟在破機關!”
付瘸子憋得臉通紅,露出一副想干死董胖子的神情。
我又問藍允兒。
“你剛才說,少年釋比神留了八十一位勇士與闖進來的五百東胡兵士戰(zhàn)斗,從此再也沒東胡兵士敢闖進來?”
她點了點頭。
“對。”
我長舒了一口氣。
董胖子問:“咋樣?最強大腦,是不是有思路了?”
我指著腳邊的臺階,對他們解釋。
“古羌兵士,無論是戰(zhàn)斗力還是武器,其實都不如東胡兵士,八十一位勇士,不管對古堡的地形再熟悉,硬碰硬殺死五百東胡兵士的可能性不太大。”
“而且,以東胡人彪悍的性格,他們攻破了整座白石城之后,古羌護殿的八十一勇士又全部戰(zhàn)死,他們沒有理由不進入被古羌族視為精神家園的大殿。”
“東胡兵士不敢進來,只有一個原因,就是像我們一樣,進來之后擔心再也出不去!這條上殿的臺階,就是東胡五百兵士死亡的原因。換言之,他們一部份可能是戰(zhàn)死,一部份是被硬生生給困死!”
藍允兒眸子驚奇又贊賞。
“孟旬,然后呢?”
我繼續(xù)解釋道:“由此可以得出一個結論,這條臺階并不是供古羌百姓生活時上下的臺階,而是一條戰(zhàn)時的困敵臺階,只能上,下不去。我們如果繼續(xù)糾纏這一條臺階不放,就永遠不可能走出去!真正能下去的臺階,必然是被隱藏起來了。”
董胖子說:“有道理!那么,我親愛的小孟,老百姓的生活臺階藏在哪兒呢?”
我回道:“少年釋比神要隱藏這一條生活臺階,最大的可能就是用石頭給砌起來徹底遮擋住,讓人看不見。”
“按照建筑學的原理,臺階布局需要比較大的進深空間。也就說,這一層樓里面,哪個房間最小,它極有可能就是砌墻藏生活臺階的地方!”
此話一出。
所有人恍然大悟。
付瘸子皺眉說:“這里的房間,大小不一,但我好像在前面看到過一個奇小的房間,當時我還以為是放置簡單農具的儲物間!”
我點了點頭。
“過去!”
眾人趕緊往前面走。
穿過十幾間房之后,果然有一間比現(xiàn)代衣柜大不了多少的房間,一摸墻體,發(fā)現(xiàn)它的厚度與其他墻體相比,薄了好多。
我對董胖子說:“動手!”
董胖子從包裹里拿出了工兵鏟,對著墻磚縫隙狠砸。
幾十下之后,縫隙裂開了。
我們幾人搬了一塊大石塊,齊齊吆喝,往那塊磚墻上拋去。
“嘭!”
墻體出現(xiàn)了裂縫!
董胖子退后了幾步,掄起工兵鏟,往前飛速猛懟。
“咔嚓!”
一塊石磚被砸開。
我們探頭看去。
果然藏著一條臺階!
我心中既驚喜有折服。
困敵臺階顯然是在建設古堡之初就設置好的,平時不啟用,一旦遇見戰(zhàn)爭,立馬撤離人員離開古堡,再吩咐人將生活臺階給藏起,留下一眾不怕死的勇士擊敵,用循環(huán)臺階困敵,從而造成大規(guī)模殺傷,讓敵人不敢再踏足圣地古堡。
這塊被砸下的石磚足夠大,空間夠我們鉆入,我們也懶得再敲了,直接爬了進去,趕緊往下走。
十來分鐘,眾人脫困,來到了一樓。
讓我們相當意外的是,出口竟然設置在了古堡外面的十余米遠!
也就是說,人一旦進入古堡內,如果僅僅在下面一層轉悠,可以像我們之前一樣順利出來,但若是想再往樓上去,就會陷入循環(huán)困敵的臺階,除非能像我們一樣判斷出原因所在,找到每一層中隱藏生活臺階的房間,砸開墻,否則根本出不來。
幾人正準備從出口爬起來返回古堡。
不遠處竟然傳來了燈光以及幾聲動物吠叫。
董胖子立馬關掉了手中的探照燈。
朝燈光處看去,頭皮都麻了。
一行十余人,正浩浩蕩蕩往古堡趕過來。
中間一位老家伙,穿著一身道袍,白須白發(fā),皮膚像嬰兒一樣嫩,手執(zhí)一桿拂塵,半躺在一張轎椅上,四個人扛著他往前。
轎子兩邊,一位是金絲眼鏡男楚甘,一位是侏儒蒲先生。
其他幾人,穿著清一色的老鼠衣,一個個目光銳利,腳步穩(wěn)健。
有人還牽著幾條狗獾。
我心中大罵了一句老秦的娘。
古堡來新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