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柏南穿著黑色西褲和襯衫,身形懶散的靠在車旁抽煙。
而在他腳下,落了一地的煙灰。
“看這樣子,他應該一大早就過來了,甚至有可能昨晚就來了,”溫稚托腮,“他難道是有話要跟你說?”
陳粟隔著不近不遠的距離,看著瞿柏南高大挺拔的身形。
突然,瞿柏南抬頭。
陳粟幾乎是本能轉頭,躲開了他的視線。
“我餓了?!?/p>
她走回客廳,“你早餐想吃什么?”
溫稚一臉懵,“這個時候吃什么早餐!你不下樓嗎?”
“下樓做什么?”陳粟轉頭看他,“跟他見面,喊他哥?還是等著他質問,并且要求你把褚邵文的那八千萬吐出去?”
溫稚,“……”
她無奈扶額,“粟粟,其實我也沒想真的用褚邵文的錢,我就嘴上說說,錢我后面肯定還是會還回去的?!?/p>
“我知道啊?!?/p>
陳粟走到廚房,打開冰箱,上下掃了一圈后,拿了兩杯水出來。
她遞給溫稚一瓶,“以你的膽子,就算褚邵文真的把錢給你,你也不敢花。”
“怎么說話呢?看不起我?”溫稚接過水瓶,一臉不滿,“這個世界上還沒有我不敢花的錢!”
“等等!我們不是在聊你哥的事嗎?別想轉移話題!”
溫稚把水瓶放在一旁,推著陳粟忘臥室走,并且客氣的關門,“事不宜遲,你趕快洗漱洗漱下樓!別逼我親自動手!”
陳粟看著被關上臥室門,一臉無奈。
剛打算擰門把手,讓溫稚開門,突然手機響了。
她拿起看了一眼,發現是瞿柏南打來的。
昨晚陳粟為了不讓自已多想,特地把自已的手機設成了靜音。
現在,上面有三個未接來電。
頭兩個,都是昨晚十二點多打的。
陳粟莫名心跳有些快,她小心翼翼走到窗戶邊,偷偷朝著樓下睨了一眼,發現瞿柏南還在樓下站著。
她遲疑了兩秒,接聽。
“下樓。”
瞿柏南的聲音沙啞至極,“我一晚上沒睡?!?/p>
陳粟聽到他疲憊的語氣,心疼不已,面上卻十分溫淡的哦了一聲,“我還沒睡醒,有點困?!?/p>
“我看到你在窗臺了。”
“你看錯了?!?/p>
陳粟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你不是一晚上沒睡,可能眼花了。”
瞿柏南隔著電話,失笑,他把煙丟在地上,用腳碾滅。
“粟粟,我再說一遍,下樓,”他的聲音明顯沒了剛才的溫柔,“否則,未來一周,我會讓你腳不沾地,嗯?”
那聲音帶著沙啞的蠱惑,震的陳粟手機都差點沒拿穩。
她心慌不已,面上卻冷靜道,“那你等著吧,我收拾的比較慢。”
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陳粟隔著窗簾的縫隙,看著樓下的瞿柏南,并沒直接去洗漱。
她不想這么快就下樓去見瞿柏南,顯得自已迫不及待倒貼一樣。
但是……也不想不下去,畢竟瞿柏南真的說到做到。
她在臥室墨跡了一會兒,才洗漱換衣服,等把一切都收拾好,有等了十多分鐘,才溫吞吞在衣柜找合適的配包。
期間溫稚催了她好幾次,她不為所動。
瞿柏南等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煙抽到最后一根,才看到陳粟從小區單元門出來。
他咬著煙的動作,驀的頓住。
平日素面朝天的陳粟,今天穿了一件紅色掛脖開衩吊帶裙,外面裹了一件長款毛衣,裙子的裁剪恰到好處的露出陳粟姣好的鎖骨,整個人又純又嫵媚。
她微笑上前,“等很久了嗎?”
瞿柏南很少見到陳粟這樣穿,滿腦子的旖旎心思藏都藏不住。
他彈了彈煙灰,“你說呢?”
陳粟嘆了口氣,笑瞇瞇的撥弄自已的長發,像只傲嬌的布偶貓,“女人出門就是比較麻煩,又要挑衣服,還要選合適的包配,就連發型都要精心打理,我可不像沈小姐天生麗質,不用打扮就能出門?!?/p>
那陰陽怪氣的語調,在瞿柏南聽起來完全就是吃醋的嬌嗔。
他盯著她緋紅的唇瓣,滾了滾喉結。
“穿這么少,不冷?”
“還好,”陳粟微笑,“我一會兒要去跟我未婚夫約會,冷的話他會把他的外套給我穿的?!?/p>
瞿柏南冷笑一聲,低頭把煙丟在地上碾滅,隨后一把抓住陳粟的手。
陳粟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推上了車后座。
瞿柏南隨之上車。
“瞿柏南,”陳粟從座椅上爬起,外套也從一側滑下了肩膀,她不悅蹙眉,“你做什么?”
瞿柏南輕而易舉掐著陳粟的腰,抱放在自已腿上。
“你?!?/p>
他摘掉眼鏡,直接吻上了陳粟的唇。
陳粟完全沒想到瞿柏南會突然發情,而且還是在大清早。
男人滾燙的手緊緊錮著她的腰,密密匝匝的吻順著她的下巴輾轉到耳朵,然后不輕不重的咬住她耳垂。
“唔——”
陳粟嚇的驚慌失措,本能咬唇推搡,“瞿柏南!你是狗嗎!”
瞿柏南輕笑,“誰讓你昨晚不接我電話?”
話落,他咬的更狠。
陳粟疼的倒吸一口冷氣,疼的眼淚都出來了。
“我不接電話怎么了?”她又氣又委屈,“你想做的時候,我就必須滿足你,你把我當什么?”
本來他等她一整晚,她是開心的。
可在知道他只是為了這檔子事,就氣到不行。
早知道她就不下來了!
“你放開我!”她卯足勁兒掙扎,發現掙扎不了就連踢帶踹。
力道雖然不重,可落在瞿柏南身上,卻像是催情符。
他抓住陳粟不安分亂動的手,“誰告訴你我想做的時候才找你?之前你哪次受傷生病,我沒在你身邊?那時候我強迫你了么?嗯?”
陳粟咬唇,眼眶紅紅的看著她。
瞿柏南哪里招架得住,恨不得當場繳械。
他嘆了口氣,啞聲,“好了,哥錯了,不哭了,嗯?”
他俯身,一點一點吻去她的眼淚。
陳粟倔強的偏開臉,推開他的手,轉身去開車門。
突然,熟悉的身影映入她的眼簾。
宋明嶼就站在車窗外幾十米的距離,正準備往小區單元門走。
他似乎察覺到陳粟的目光,轉頭朝這邊看了過來。
陳粟怕的要命,本能蜷縮進了瞿柏南懷里,低頭躲藏,完全沒注意此時男人幽深又熾熱的眼神,有多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