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婆子的兒子杜虎，隨手拿起桌上的蘋果，一口咬下一大半兒。
他滿不在乎道，“娘你就是太謹慎了，那個魔尊我今天也見到了，漂亮的跟個娘們一樣，我都不知道他們在怕什么。”
“你也閉嘴吧。”
胡婆子快要被自己這兩個孩子氣死，尤其是杜虎被莊子里的人捧慣了，看誰都不服。
杜瑩瑩不愿意聽哥哥詆毀魔尊，直接懟道，“你個筑基期的有臉質疑人家魔尊大人半神之威？”
“瑩瑩你這是要胳膊肘往外拐？！”
胡婆子被她倆吵的頭疼，忙喊道。
“行了，你們倆現在開始聽我的，我打聽過了，莊主夫人不像是會草草了事的人。
所以不管你們倆用什么辦法，都要給我把衛秋這個兇手給找出來。”
胡婆子雖然是第一次接觸沈棠，但九州大陸上關于沈棠的各種傳說她都了然于心。
“還有你們兩個，最近做事低調些，管好手底下的人，別被人穿了小鞋。”
今日楓林掛尸之事，胡婆子不覺得這是一件壞事。
胡婆子觀察了一下，沈棠身邊沒雨任何伺候的丫鬟或者婆子。
那也就是說，等衛秋落網，在沈棠面前露足了臉的她，成為莊主夫人心腹是必然的。
到時候，她依舊是望海山莊的大管家。
就連那兩個狼妖也得跟她平起平坐，胡婆子看他倆不順眼已經很久了。
在胡婆子眼里，沈棠她們修煉或許天賦卓絕，但論攻心宅斗，她們絕對不是她胡婆子的對手。
胡婆子家族世代都守著望海山莊，只有她才配做這里的主人。
翌日清晨，干冷異常。
青霜攀附著石階的邊緣往上爬，豎起自己尖銳又脆弱的刺。
起來時，沈棠把傅漆玄壓回了被窩。
“今天我一個人就可以，你忙你自己的事情去吧。”
沈棠主要是傅漆玄無聊。
傅漆玄堅持起來，“我不忙。”
沈棠狐疑的看他一眼，“真不忙？我怕你覺得無趣。”
門外等候的長風聽得著急，無趣？怎么可能，夫人是真不知道，尊上有多喜歡和她并排坐著。
尤其是這種場合，人越多，尊上越開心。
沈棠一大早把望海山莊的所有人都召集到了山莊的會堂，公開審理楓林掛尸一事。
沈棠也借著這個機會，把山莊現有的人都認個眼熟。
除了來容園投奔她的人之外，就數胡婆子一眾原來就留在莊子上的仆從數量最多。
中州學府的人給這些人是下放了身契的，但她們無處可去，也就自愿留了下來。
雖然他們都坐在一處，但沈棠從一些人的神態當中，也能看出些端倪。
任何地方有些團體都是正常的，但沈棠要告訴他們，這里的主人是誰。
“拜見莊主、莊主夫人！”
眾人行完了禮后，審理正式開始。
胡婆子面上看著淡定但總還是有些心神不寧。
因為沈棠這個公開審理，有些太讓人措手不及了，昨天問了話，今天就出結果。
這是什么神速？
開始前胡婆子小聲問她兒子，“虎子，人找到了沒？”
杜虎知道他娘說的是衛秋，但這么短的時間，他都還沒開始找呢。
“該不會人被沈棠找到了吧……”
杜虎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前面有人宣告，“帶人犯衛秋！”
杜虎聽到聲音低聲咒罵了一句，“還真他娘被人家給找到了。”
人群中緩緩走出一個手腕帶著枷鎖的人影，這人身高平平，相貌平平，除了膚色有些黑之外，沒有任何的特點。
屬于扔在人堆兒里，就看不見的那種類型。
但當這個人走出來的時候，傅漆玄眼底有了一絲玩味。
【你找到了？】傅漆玄傳音問沈棠。
沈棠沒回他而是朝著他神秘的笑了笑，拍了一下手里的驚堂木。
“衛秋，你可知罪？”
衛秋被按著跪在了地上，身子卻挺的筆直。
“草民不知！”
沈棠便讓胡婆子和她的一雙兒女上臺來。
“你們幾個把證據亮出來。”
沈棠這都把機會送到他們眼前了，胡婆子要是再抓不住可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指向衛秋殺害瓊悅的證據，她們一抓一大把。
胡婆子最先開口，“被害的女妖瓊悅的手里，抓著你的頭發數根，定是你與她撕扯的時候留下的罪證。”
杜瑩瑩也不閑著，“我與瓊悅情同姐妹，瓊悅多次和我說，你這個做哥哥的對她有非分之想！”
杜瑩瑩說著，眼角垂下幾滴淚來。
“你這個禽獸，還我姐妹命來！”
杜虎安撫了一下自己的妹妹，接著道。
“我也是有妹妹的人，最見不得你這種惡心人的。”
“那次夜巡的時候，就看你心懷不軌，早知道你這樣不知悔改，當時就應該將你趕出望海山莊去！”
夜巡那一次，很多人都看到了杜虎和衛秋起沖突，一時間討伐衛秋的聲音四起。
大家都看到了尸體，瓊悅是受盡凌辱致死，身上那么多道傷口，除了一道致命傷之外，其它的全都避開了要害。
將一個好好的人折磨成這樣，誰也看不過去。
胡婆子看下面的氣氛差不多了，便主動跟沈棠開口。
“莊主夫人，按照俺們山莊的規矩，這個衛秋該生剮八十一刀之后，沉入什剎海去。”
沈棠睨她一眼，“哦？這是哪來的規矩？”
胡婆子被這一眼看得心頭一緊，趕忙給自己找補。
“這是山莊以前的，中州學府那邊留下的規矩，您若是有新的，自然是要按照您的來。”
沈棠擺弄著手里的驚堂木，“不用，這個規矩就很好，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胡婆子見沈棠同意了，喜出望外，便讓自己的兒子下去準備一下。
“虎子，去把衛秋帶下去處理了，別在這兒礙主子的眼。”
“胡婆子。”沈棠叫住了她，“不著急帶人，他本人不是還沒認罪。”
胡婆子心說衛秋這個犟種他怎么可能認罪，人又不是他殺的。
但怕沈棠察覺，她還是低眉順眼的問道。
“主子可是還有什么證據要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