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符咒散發著特有的金紅色靈力,讓人一眼就能看得出屬于誰。
沈棠這么晚送符咒過來,是有什么話要跟他說嗎?
符咒感應到傅漆玄的氣息,穩穩的停在傅漆玄面前的桌面上。
離近了,傅漆玄才看到,符咒上面托著兩樣東西。
一個小小的紅色剪紙人,還有一個是疊起來的……傅漆玄暫時沒有看出來。
剪紙人從符咒上跳下來,把那一條折疊的紅色的帶子抱下來。
然后顛顛走兩步放在傅漆玄的掌心。
“給我的?”
傅漆玄問話,剪紙人只是點了點頭,它并不會說話。
傅漆玄把那根帶子展開,終于知道了這根東西的用途。
這是一條——腰帶。
紅色的布面上,用金絲繡線繡著一條蜿蜒的龍。
因為繡法生疏,只能勉強的看出來是一條龍的樣子,跟威武、霸氣什么的都不沾邊。
但看得出來,布面上有很多錯落的針孔,繡這條腰帶的人,一定反復的修改過。
應該是剛剛做好,繡紋上還殘存著一點點的余溫。
傅漆玄指尖緩慢地摩挲著上面的龍紋,沉聲問那個剪紙人。
“是她親手做的?”
剪紙人弧度很大的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怪不得沈棠整天躲起來不見人,原來是學他,給他繡喜服。
傅漆玄猶記得當初在無極宗的時候,江逸評價沈棠的繡工。
有些心靈手巧的男弟子用腳,都比沈棠用手繡的強。
以至于沈棠緊趕慢趕,到了新婚前夜才終于完成。
能把這條腰帶繡成這樣已經是非常不錯了。
傅漆玄將腰帶撫平,唇角勾著瀲滟的笑意。
不愧是他夫人,真厲害。
完成了這么一個“大作”,沈棠這會兒定是累的在床上癱著了。
但傅漆玄還是不經意的問了那剪紙人一句,“她現在,在干什么。”
問了之后,又覺得自己真的高興的昏了頭。
剪紙人上雖然附著沈棠的靈力,但它是沒有思想的。
能回答傅漆玄的問題,是因為沈棠的提前預判和設定。
它能點頭和搖頭,但不能說話。
罷了,這樣,就已經很好了,他覺得很滿足。
他正想把這很有紀念意義的剪紙人和符咒都收起來,卻忽然發現那個紙人退了兩步。
然后很靈活的轉了個圈兒。
在剪紙人的身后,端端正正的寫著三個小字。
【在想你】
做完這最后一個動作之后,剪紙人身上的靈力散去,飄著躺在了桌面上。
傅漆玄盯著那三個小字看了半晌,才小心翼翼的捏起那個完成了自己使命的剪紙人。
平日素來冷淡不起波瀾的眸子,軟成了一汪泉。
冰冷一寸寸消融,慢慢漾開了細碎的、溫軟的漣漪。
傅漆玄經常覺得,沈棠的世界里總是有很多的人、事、物,他們輕而易舉的分走她的注意力。
而他的世界里,始終就只有她。
他總是因為這種失衡而失控,氣沈棠總是不把他放在心上。
但今夜,他清楚的知道了。
她也很在意他。
會為他挖空心思,也會想他……
傅漆玄把這張剪紙人拿起,放在掌心,貼按在自己的胸口。
可是這樣的話,他更想見她了……
彼時沈棠真的就跟傅漆玄想的一樣,累的癱在床上。
做完這條腰帶,真是頭昏眼花。
也不知道,傅漆玄會不會喜歡。
畢竟比起他給自己做的嫁衣,繡工方面確實是差遠了。
沈棠想著想著,眼皮困倦的耷拉下來。
今夜并沒有人來聊八卦,沈棠的朋友們都忙著幫她哄孩子,免得這兩個活寶第二天闖出什么禍來。
最忙的,當屬江逸,他處理完無極宗的事情,又匆匆出了門。
先是去探望了一下祁劍承養的“雞嘰”,確定狗還暈著之后,轉身提了兩壇子酒上了渡厄峰。
剛到山門,就碰見有個小弟子在往山門上貼喜字。
江逸眼神微頓,他體諒三師兄的心情,只讓主峰和靈箓峰貼了喜字,別的峰沒有強求。
江逸不動聲色的問了句,“這是你們魏峰主讓貼的?”
“嗯。”小弟子手腳麻利很快就貼好了,“我們峰主說了,他師妹的喜事也是他的喜事。”
江逸聞聲嘆了口氣,“那你們峰主人現在在哪兒?”
“我們峰主您清楚的,應該是去閉關了。”
閉關?
江逸信他就有鬼了。
他抬步去了魏池經常閉關的山洞。
果然一靠近,濃重的酒味兒便飄了出來。
江逸這兩提酒算是白拿了,魏池的人已經在山洞里喝了個爛醉。
地上七零八落的散著酒壇,魏池席地而坐,頹喪地靠在一塊兒石頭上。
平常滴酒不沾的人,一口氣喝這么多,不醉才怪。
江逸低頭望著魏池這樣子,也是有些于心不忍。
畢竟都是一起長大的,魏池是性子偏冷,不擅長表達自己,但人還是蠻靠譜的。
江逸還記得,沈棠說過魏池性格和傅漆玄有點像。
但其實,他們一點都不像,魏池是徹徹底底的悶葫蘆。
人家傅漆玄事情到沈棠的時候,不僅動手還動嘴,那是一分都不讓的。
“你啊……”事已至此,江逸也不想多說了,緣分這個東西本來也說不清。
“起來吧,去上邊躺著去。”
洞府里是有一張石床的,雖然上面只鋪了一張薄薄的草席,但總比地上強。
江逸伸手去拉人,魏池在睡夢中瞇縫著眼睛,嘴里念著。
“小師妹?”
江逸被他給氣笑了,“不好意思,我是你小師弟。”
但凡魏池在沈棠面前有這兩下子,沈棠也不至于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喜歡她。
可江逸的話魏池并沒有聽進去,反而手上用了力氣,把江逸拉進了自己。
“小師妹,你……終于對我笑了……”
魏池喝的是烈酒,酒氣熏人,江逸頓時皺起了眉頭,抬手推他。
“醉成這個鬼樣子,也是服了。”
這回,魏池好像聽到了似的,“我沒有醉,我……”
說著他拉著江逸胳膊的手更用力的幾分。
饒是定力強如江逸,這會兒也有點慌了,這是要鬧哪樣?
還沒等江逸想明白,魏池的手便扣住了他的后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