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雙腿……是霍厲臣的?
辛遙的意識還飄在混沌邊緣,手卻先一步摸了上去。
腿上緊實的線條,沒有了輪椅的遮擋,這雙腿竟比她想象中更有力量感。
“霍厲臣,你腿好了?”
男人的腿并不滑溜,但是摸著手感還不錯。
“你怎么不說話了?”辛遙瞌上眼皮,小手抱著霍厲臣的腿,摸來摸去。
又高興,又稀罕的很。
霍厲臣垂眸看著她湊得極近的側(cè)臉,語氣里藏著幾分無奈:“睡糊涂了。”
“我沒睡糊涂!”辛遙仰頭看他,眼底還帶著剛睡醒的水汽:“我明明摸到了……”
話沒說完,困意又涌了上來,她打了個哈欠,身子不自覺往他身邊靠了靠。
小手摟著他的小腿,聲音漸漸含糊:“今天的我你愛理不理,明天的我還來找你哦~小壞蛋……”
“睡覺都不老實。”
霍厲臣看著她睡熟的小臉,眼底的無奈化作一絲柔軟。
聽著男人輕哄的聲音,辛遙再次陷入沉睡。
然后辛遙做了更勁爆的夢!
感覺是記憶被喚醒復(fù)蘇一樣。
比任何時候都要清晰,深刻。
辛遙感覺自己招架不住,猛地驚醒,嗖的一下坐起來。
看了一眼自己躺在沙發(fā)上,辛遙才松了一口氣。
本以為就是夢了一會,辛遙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睡了兩個小時了。
“辛遙啊辛遙,你什么時候成小流氓了!”辛遙小聲唾棄自己這個行徑。
拍了拍小臉,辛遙環(huán)顧四周。
霍厲臣不知何時已經(jīng)泡完了腳,躺在床上休息。
辛遙摩挲了一下指尖。
剛才明明摸他小腿來著。
為了證實剛才的夢到底是不是幻覺。
她輕手輕腳地起身,走到床邊,目光落在霍厲臣蓋著薄毯的腿上。
猶豫了片刻,她還是伸手捏住了被角掀起。
躺著的男人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著辛遙貓貓祟祟的動作。
“辛遙,你是越來越變態(tài)了。”霍厲臣聲音帶著剛睡醒的低啞。
“我沒有!”辛遙立馬松開手,站直身體看著霍厲臣,小聲說道:
“我剛做了一個夢,夢見你雙腿恢復(fù)了,能走了!我就是想看看。”
“不光是夢見我雙腿能走吧。”
霍厲臣沒有起身,依舊躺著,清冷的俊臉上沒什么表情,卻透著幾分禁欲的冷感。
“夢里,還有別的吧?”
辛遙的小心臟一緊,夢里那些讓人臉紅心跳的畫面又冒了出來。
“好高冷哦,都要被你凍感冒了。”說完,她飛快地把被子重新蓋好,試圖轉(zhuǎn)移話題。
可霍厲臣沒打算放過她,他看著她忙碌的側(cè)臉,聲音又沉了幾分:“那么想我腿恢復(fù),打什么主意?”
辛遙的動作頓住,她抬起頭,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意:“你腿好了,那不就是了一樁大心愿嗎?”
“我怎么覺得,你更盼著我腿好了之后,能跟我劃清界限?”
辛遙嘻嘻一笑:“我們是一條床上的螞蚱,怎么可能劃清界限嘛。”
辛遙被糾正了發(fā)音之后,最近舌頭發(fā)麻,說話也有些發(fā)音不準。
但她自己沒發(fā)現(xiàn)不對勁。
霍厲臣瞇了瞇眸,看著她那張糯米團子一樣的乖巧小臉:“一條床上?”
辛遙:“!”
“你聽錯了,是船!”辛遙攥著小拳頭,小臉紅紅狡辯,直接倒打一耙。
霍厲臣勾起一抹淡笑。
那笑容,意味深長得很。
辛遙輕咳兩聲,連忙轉(zhuǎn)移了話題。
“對了,后天是不是要去霍祿光他們的招標(biāo)會?我們受邀出席,還是怎么去呀?”辛遙岔開了話題。
“等他們搞得差不多了,去驗收成果。”霍厲臣輕描淡寫說道。
辛遙有點沒懂,但她小腦筋一轉(zhuǎn),立馬懂了。
“噢~釜底抽薪~”
“不算笨。”霍厲臣給出不錯的評價。
“將軍手下無弱兵,霍總眼光獨到,吾輩楷模,我怎么能差呢?”辛遙甜甜一笑,又是一頓夸夸。
想來喜靜的霍厲臣,聽到她這狗腿的彩虹屁,深睨了她一眼。
辛遙故作嬌羞一下:“我剛才喝的那個是什么藥呀?”
“那不是藥,補腦的。”霍厲臣認真解釋。
“噢~”辛遙故作夸張地拉長尾音。又道:“我知道那不是藥,因為那是你很重要~~~”
霍厲臣:“……”
“哪來那么多套路。”
這家伙腦袋里,裝的都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
“桃?我剛吃的不是簡單的桃,是喜歡你在劫難逃”辛遙白凈的小臉,嬌嬌地笑著。
霍厲臣:“?”
那副鬼機靈的樣子,說喜歡,鬼才行。
“怎么不信呀。”
“鬼信。”霍厲臣臉色清冷,無動于衷。
“霍總,你是什么血型。”
“A。”
“哇,聰明的人連血型都是A誒~”辛遙順著他的話又是夸道。
霍厲臣閉上眼睛,沉了沉呼吸。
“不過我想說的不是這個,你是理想型啦。”辛遙學(xué)著很機車的腔調(diào)。
聽著像是在表白。
那副表情那副語氣,怎么看都是不正經(jīng)。
“喝了補腦的,去上你的英語課吧。”霍厲臣捏了捏發(fā)疼的眉心。
他真是沒招了。
這家伙的馬屁和土味情話,一套連著一套。
讓人好氣又好笑。
“好好好,不打擾你了,我去上我的網(wǎng)課去,剛鐘老又給我?guī)Я藥妆踞t(yī)書。”辛遙沒在吵他休息。
自己去一旁看醫(yī)書去了。
……
兩日后。
霍祿光與辛家,國際會議中心召開招標(biāo)大會。
外界媒體都在觀望霍厲臣的反應(yīng),見他沒有任何澄清,大家都默認,這是跟霍氏集團的合作。
加上霍家備受寵愛,嫁進來就繼承了千億身家的少夫人,也是辛家的人。
引得無數(shù)不知內(nèi)情的投資方,爭先恐后想要來抱大腿。
由霍家老夫人帶頭,霍祿光一家子全部出席。
包括霍云朗的三胞胎兒子,還有許久未見,在治療不舉的霍云景。
影響力遍布整個商界。
臨近中午,辛遙與霍厲臣才來到國際會議中心。
他們身后近二三十人的黑衣保鏢。
霍厲臣脊背挺直,下頜線條緊繃,一身黑色西裝,將他的氣場襯得愈發(fā)凜冽矜貴。
哪怕坐在輪椅上,周身卻透著不容置喙的壓迫感,妥妥地掌控全局的上位者。
辛遙走在他左側(cè),穿著霍夫人精心挑選的高定套裝,收腰設(shè)計勾勒纖細腰線,搭配一雙甜美風(fēng)小高跟鞋。
眉眼柔和,小鹿眼明亮靈動,處處精致卻不刻意,自帶優(yōu)雅氣質(zhì)。
夫妻倆,一靜一動,氣質(zhì)互補,走在一塊,耀眼得過分。
不過此時所有人都在會議中心內(nèi)場,外面沒什么人。
辛遙一行人走進去,便聽到會議中心旁的休息區(qū),幾個女人的討論聲。
“靈靈姐,還是你命好啊,一胎仨兒子,霍家以后的根兒不都在你這兒嘛!”
另一道聲音更尖細,裹著幸災(zāi)樂禍的嘲諷:“可不是,霍總年紀輕輕就殘廢了,真是可惜了那身家。”
“還有那個土包子辛遙,嫁進去那么久,現(xiàn)在連個蛋都沒下,霍家的家業(yè),早晚還得靠你們這一脈撐著!”
前者不知道是誰,但后面這個,不是辛寧寧是誰?
“誰在那里狗叫?嘴巴這么臭,敢說我老公!”辛遙脆生生的聲線里滿是森冷,連空氣都似沉了幾分。
她快步上前,走到休息區(qū)門口。
里面是一些貴婦千金聚在一起,說三道四。
“辛遙?”辛寧寧眼尾斜睨了一眼辛遙,倒是有幾分意外,但看她就一個人,辛寧寧也不放在眼里。
“老公叫得還挺親熱,那還不是甜甜姐不要的男人,你撿著罷了,撿破爛的玩意。”
辛遙雙手環(huán)胸,掃視了全場一眼:“魯迅老先生說過,村口的狗叫了,其他的狗也會跟著叫,但它們并不知道為什么~”
“你知道嗎?”辛遙問著辛寧寧。
“你再敢說我是狗,我讓人撕爛你的嘴!”
辛遙眼眸輕眨,淡淡地解釋起來:“因為當(dāng)渾濁成為一種常態(tài),清白也是一種罪過~~你們完蛋了!”
辛遙說完不等辛寧寧暴躁,轉(zhuǎn)頭搖人。
故意嬌滴滴地沖身后告狀:“老公~~她們說你是破爛玩意,還要撕爛我的嘴,怕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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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遙:背靠大樹好乘涼,你們是不懂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