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媚冷笑：“沒娘養的孩子，花點功夫就哄到手了。”
隨即她又給小丫鬟遞去眼神。
“你倒是聰明，還知道說那句話，你放心，等我爹起復了，少不了你的。”
小丫鬟大喜，諂媚地笑道：“謝夫人！”
綿綿晃晃悠悠前往濟世堂，靠在軟枕上淺眠，消息便傳了過來。
她睜開眼睛，有些驚訝。
看來蘇興懷是聯系上蘇明媚了。
難怪蘇明媚出門連女兒都不帶。
蘇興懷這事可就是宋青沅鬧的，蘇明媚自然不可能帶上她。
這么看來，這母女二人也算是單方面鬧掰了。
“小姐怎么了？”
笑顏見她突然睜開眼，便問道。
“沒什么，笑顏姐姐，這幾日在府上，可有聽說那些姨娘在做什么？”
丫鬟之間有些往來，有時候知道的事比植物還多。
這幾日姨娘們都不來找她，她倒是好奇她們在做什么。
“聽說因為周鳳不見了的事，那些姨娘最近都安靜得很，除了倬娘。”
笑顏想了想，補充道。
看來周鳳的事沒有明著說，但大家都心知肚明，絕對不是送走這么簡單。
綿綿點了點頭，也猜到那些姨娘是怕了。
寧愿安靜地孤身一人在后院待著，至少還能衣食無憂。
來到濟世堂，此時已有不少人在看病。
綿綿進了后堂，葉濟世正在親自處理藥材，而許仁則是出了城還沒回來。
“師父，我來啦！”
看見綿綿來了，葉濟世直接扔下手上的活計，樂呵呵地找徒弟去了。
當綿綿問起姓喬的病人，葉濟世便讓人去把醫案尋來。
“姓喬的人不多，應該不難找，但你找這人做甚？”
葉濟世有些奇怪地問道。
“是有些事情想確認。”
綿綿自然沒有說左相的事，畢竟這消息來源不好解釋。
醫案找來后，綿綿看著上面寫著的喘癥，頓時了然。
喘癥可不好治，而且還需要精心照料，服以湯藥，針灸等手段緩解。
一個不留神，小小一場風寒就會要了她的命。
此前曾聽喬程寧向范文斌表忠心時說過，喬程寧是范文斌從難民營救出來的。
一個從底層爬上來的人，得到范文斌幫助，從而讓相依為命的妹妹活下來。
即便范文斌讓他殺人放火，他也心甘情愿去做。
今日聽他們兄妹二人的對話，喬程寧并不是忠心于左相，是為了妹妹，不得不這么做。
范文斌也是聰明，看出喬程寧的軟肋是他的妹妹。
所以賜給喬程寧的所有東西，都是投其所好，都以他妹妹為主。
這樣一算起來，她似乎比范文斌更有優勢。
“師父，這個喘癥，您有看過嗎？”
綿綿問道。
葉濟世能夠調取濟世堂所有醫師的醫案，但以他現在的位置，一般人都請不動他。
小小一個喘癥，醫師們更不會求助于他。
“這是程大夫在看，他在這方面還是很權威的，怎么，這個人你認識？”
葉濟世問道。
“我認識她的家人，師父，我看這用藥都是湯藥，喘癥不給她做點藥包啊，藥枕之類的嗎？”
綿綿疑惑地問道。
“我看看。”
葉濟世接過醫案，上下掃了一眼，他便看出個所以然來。
“她用的藥都是最好的，藥包藥枕更是不便宜，估計是家里負擔不起。”
喘癥需要照料的點實在太多，而且這人的身體本就不好，一些藥效重的她都承受不住。
一般人家可照顧不起。
“他們家只剩下兄妹二人相依為命，那可能是專門請人照顧她，應該也是花了不少銀子。”
綿綿計算了一下巡城營副統領的俸祿，確實不夠花銷。
“師父，如果您出手，能給她根治嗎？”
綿綿問道。
“那不好說，看她這個脈案，我最多能保證延長她的壽命。”
葉濟世搖了搖頭。
看這個脈案，小時候虧空太大，現在身體幾乎是靠著上等藥材在吊著命了。
“你想請師父出手？”
葉濟世挑眉看著小徒弟。
綿綿晃著師父的衣袖，撒嬌道：“師父好不好嘛？”
“哈哈哈哈，好好好，那你到時候帶人來見師父，師父盡力而為！”
葉濟世哈哈大笑，又輕點小徒弟的鼻子。
“不過你可要記住了，得幫為師的忙，多學學！”
“遵命！”
綿綿立正笑道。
當綿綿把消息傳入宮時，刑部尚書也已經從威遠將軍口中得出吐魯的消息。
吐魯王已經重新掌控了局面，大皇子一脈潰敗而逃，逃往燕北。
“難怪最近燕北傳來消息，說長公主軟禁了燕北圣帝，看來是圣帝協助大皇子一脈謀逆。”
秦元不由得激動起來。
燕北長公主向來主張和談，如果燕北支持吐魯叛軍失敗，為了給吐魯王一個交代，長公主說不定會重新掌控朝局。
這對大周而言，是好事。
右相攏了攏身上的衣服，眸色漸沉：“范文斌轉讓威遠將軍攔截消息，恐怕是對戴立姚不放心。”
胡篤行點了點頭：“范文斌做事謹慎，戴立姚兩個兒子都折在他手里，定不敢將兵部所有事都交到他手里，戴立姚上月還說，有些事，范文斌寧愿交給宋景陽都不交給他去辦。”
這么看來，戴立姚很快就失去作用了。
他們還得重新找人，安插在范文斌身邊。
戚玉衡找來時，眾人還在研究，該找誰來當這個細作。
“太子說的喬程寧，可是巡防營副統領？”
戚承勉以為自己聽錯了。
怎么會是喬程寧。
“殿下，喬程寧是現在范文斌在年輕一輩中，最看好的人。”
胡篤行提醒道。
“正是如此，他比戴立姚更適合當這個人。”
戚玉衡將其背景和妹妹的事情告訴眾人，眾人不由得驚奇。
他是如何得知，喬程寧是為了妹妹，才迫不得已替范文斌做事？
“殿下可能確保，他是為了妹妹才這么做？若我們真的接觸他，一旦出錯，范文斌那邊可就知道我們在安插細作了。”
昌國公楚勛揚與范文斌打交道多年，知道他究竟有多么難對付。
一旦被范文斌確認他們在做什么，日后想再策反他的人，或是安插新的人進去他身邊，可就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