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榮在聽完這話之后,臉色也是微微一變:
“葉天龍?我倒也是聽說過,這小子的確是一個狠茬子,尤其是周家的那件事情,當時在整個津海圈子都傳得沸沸揚揚,沒想到就是他?”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下巴,眼神里滿是忌憚——周家在津海也算得上拔尖的家族了,雖說比不上方家,但也有不少產業,而且背后還有黑色性質。
結果就因為得罪了葉天龍,短短一個星期不到就被搞得“家破人亡”,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現在周家三兄弟都還在監獄吃牢飯呢,怕是下半輩子都得老死當中了!
“方少,如果真的是那小子,這件事情就有些難辦了。如果您想報仇,那得從長計議啊!”
方少杰臉色陰晴不定了一下,罵道:
“從長計議個屁,就算他再狠,難道還能比得上我方家?周家只是一個小家族,跟我方家根本沒法比!他能搞垮周家,未必能搞垮我方家!”
“你們說他很能打,一個人能打幾十上百號人?他再能打,難能有賀爺爺能打?”
說著,他目光看了眼那一直坐在沙發上的老者。
劉楓和柴榮下意識的看了過去,他們都不是很了解這個老者具體身份,但是見方少杰都得尊稱一聲賀爺爺,怕是在方家的地位不低。
而這一次,一直沉默不語的賀爺爺終于開口了,他緩緩放下茶杯道:
“少爺,話不能這么說,常言道,拳怕少壯,雖然老夫我的確有點功夫在身上,但是終究年事已大?!?/p>
“而那小子能夠以一己之力能面對幾十上百人,說明他也是練家子?!?/p>
方少杰聽見這話哈哈一笑,他知道賀爺爺這是在自謙。
其他人可能不清楚,但是方少杰可是無比了解他的實力,那可是武道宗師!
且就在去年突破到了宗師后期修為,這個修為別說在一個小小津海,就算是在省城都能橫著走!
“賀爺爺,您就別謙虛了!您可是宗師后期的高手,那個葉天龍就算再能打,也不可能是您的對手!”
方少杰語氣里滿是得意,仿佛已經看到了葉天龍被賀爺爺收拾的場景:“只要您肯出手,別說一個葉天龍,就算是十個,也不夠您打的!”
武道宗師?
而劉楓和柴榮在聽見“武道宗師”四個字時,瞳孔驟然收縮,呼吸都為之一滯。
在津海這種商業都市,所謂的“高手”大多是些練過散打、跆拳道的保鏢,或是地下拳場里拼狠的混混。
可“武道宗師”?那已經是傳說中的人物了!
是能一掌碎石、隔空震物、甚至傳聞中能“以氣御形”的存在!
他們怎么也沒想到,跟著方少杰來津海的一個普通老者,居然會是這種傳說中的人物!
誰料,賀爺爺卻是依舊搖頭:
“少爺,來之前先生囑咐過,除非您的性命受到威脅,否則老夫絕不能以宗師之力干預俗世紛爭?!?/p>
隨后他語重心長地看著方少杰道:
“方家能在省城立足數十年,靠的不是武力壓制,而是商業信譽與處世分寸。若是老夫為了這點小事動用宗師手段,傳出去不僅會讓方家淪為其他家族的笑柄,還可能引來武道圈子的非議,得不償失。”
方少杰臉上的得意瞬間僵住,語氣帶著幾分不滿:
“賀爺爺,這怎么能是小事?我在宴會上被人當眾毆打,丟的可是方家的臉!難道就這么算了?”
賀爺爺看見他急了,頓了頓繼續說道:
“少爺說得也對,您出門在外代表的就是方家臉面。也罷,雖然老夫不能直接出手,但少爺真的想出這口惡氣,我倒是可以給你找幾個幫手?!?/p>
“幫手?什么幫手?”
賀爺爺沒說話,只是抬手拍了幾下。
下一秒,只見三道身影就跟鬼魅一般憑空出現在了他們跟前。
方少杰三人嚇了一跳:
“我靠,他們哪冒出來的?”
三人沒有理會方少杰,而是對著座位上的賀爺爺恭敬一拜:
“師叔!”
賀爺爺點了點頭,道:
“這位就是少爺,從今天開始,你們三人就聽少爺差遣吧?!?/p>
然后聞言這才轉身對著方少杰又是一拜:
“少爺!”
方少杰看著令行禁止的三人先是一愣,然后興奮地問:
“賀爺爺,他們三個是?”
賀爺爺摸了摸胡須道:
“他們是我天罡門下山歷練的三個精英弟子,皆是內勁后期修為,且擅長合擊之術。三人聯手,就算是宗師初期的高手,也能較量一二,對付一個葉天龍應該綽綽有余了?!?/p>
“內勁后期?能戰宗師初期?”
方少杰聽得眼睛都直了,圍著三人轉了兩圈,伸手想拍他們的肩膀,卻被弟子不動聲色地避開。
他也不尷尬,反而笑得更得意:
“好!好!好!”
“有你們三個在,葉天龍那小子鐵定完蛋!到時候我不僅要把受得辱全部找回來,我還要那兩個大美人在我胯下求饒!哈哈哈哈!”
每次一想到蕭若寧和林晚晴那極品身材和容顏,他內心都澎湃不已。
而劉楓站在一旁看得眼羨得很,這就是省城大家族的底蘊嗎?
隨隨便便的就能調來三個內勁后期的武道高手,這是他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啊!
不過,如此說來,自己報仇是不是也有望了?
一瞬間,他居然也有些期待起來。
…………
時間一轉眼,很快就到中元節那一天。
頭一天上午,蕭若寧便推掉了所有工作和葉天龍還有林晚晴一起前往了法興寺。
法興寺,坐落在津海轄下的一個小縣城之中,據說已經有上千年的歷史。
整個寺廟依山而建,古樹參天,鐘聲悠遠,晨霧繚繞間,仿佛與塵世隔絕。
雖說他們已經提前一天出發了,但是誰料上山祭拜的香客依舊不少,沿著石階往上走,隨處可見提著香火、神色虔誠的人。
“每年來這兒,心都靜了不少?!?/p>
蕭若寧提著香火,走在最前面,抬頭望著山門上那塊歷經風雨的“法興寺”匾額。
林晚晴跟在她身邊,笑著說:
“是啊,這里環境真的很好,就是沒想到提前來也這么多人,看來大家都想趁著中元節,給家人求個平安?!?/p>
葉天龍則跟在兩女身后,東瞧瞧西看看,完全一副街溜子的樣子。
好不容易走到大雄寶殿門口,香爐前早已排起了長隊。
但是蕭若寧和林晚晴并沒有打算在這里排隊的意思,而是直接朝著后面走去。
葉天龍跟了上去不解的道:
“誒,你們不是要排隊祈福嗎?怎么走了?”
林晚晴回頭看了他一眼,挑眉道:
“排隊?為什么要排隊?大雄寶殿外那么多人,這得排到猴年馬月去?”
蕭若寧這時笑道:
“不是我們不排隊,而是我們有專門的去處?!?/p>
“哦?專門去處?”
葉天龍不解了。
蕭若寧挽了挽秀發道:
“嗯,這些年我和晴姐每年都會來這里祈福,每次來的時候我都會順手奉上一點香火錢,久而久之也算是這里的熟客了,所以后來寺廟主持說以后我們再來可以專門前往祈福堂祈福,不必排隊的。”
葉天龍聽完這話之后,頓時恍然大悟:
“哦,我明白了,果然是佛渡有元人?。 ?/p>
呵呵,虛偽!
蕭若寧說的隨手奉上一點香火錢他肯定不相信真的就只是一點,要僅僅只是幾百上千的,豈會有這種特殊待遇?
就在幾人說話的工夫,兩女就已經帶著葉天龍走到寺廟后面一處僻靜的院落前。
院落門口掛著一塊木質匾額,上面刻著“祈福堂”三個字,字體蒼勁有力,還帶著淡淡的檀香。
門口沒有其他香客,只有一位身著灰色僧袍的小和尚守在那里,看到蕭若寧,立刻雙手合十行禮:
“阿彌陀佛,蕭施主,林施主,你們來了。住持已經吩咐過,祈福堂已經為你們準備好了?!?/p>
蕭若寧笑著點頭:“有勞小師傅了?!?/p>
推開院門,一座幽靜禪堂映入眼簾。
青磚鋪地,檀香裊裊,堂中供奉一尊白玉觀音,面容慈悲,寶相莊嚴。
堂側一排紫檀木架上,整齊擺放著數百個刻有名字的長生牌位,每一個都擦拭得纖塵不染。
“這些都是……”
葉天龍低聲問。
蕭若寧輕聲道:“是寺廟為常年供奉香火的施主設立的‘福緣位’。每年中元,住持都會親自為這些人家誦經超度,祈求平安。”
林晚晴補充:“若寧和我,名字都在上面。”
葉天龍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最前排的位置,兩個精致的牌位并列而立:
“蕭氏若寧,愿身心康泰,福慧雙增?!?/p>
“林氏晚晴,愿明心見性,諸事順遂?!?/p>
而也就在蕭若寧解釋的工夫,這時又一個胡須花白,慈眉善目的老僧從外面走了進來。
“阿彌陀佛,看來老衲果然沒猜錯,蕭施主和林施主連續七年都來寒寺祈福,這份誠心難能可貴啊。”
三人聽見聲音,回頭看去,當瞧見來人之后,蕭若寧和林晚晴立刻雙手合十道:
“慧覺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