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斯托耶夫此時面對陳青峰的說法，他心里油然而生的產生了一種想要反駁的感覺。
可是，當他想要開口的時候，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因為陳青峰的解釋很合理的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為什么克拉夫琴科的犯罪手法如此完美的復現在遠東地區？
“這不可能，克拉夫琴科可是寫在教科書上的案子！”
“沒錯，但如果這個案子當初就是錯的呢？我說過那家伙就像一張白紙，你怎么教他就怎么說，你不信的話，可以去調查一下這件事情，如果證明我說的是對的，那克拉夫琴科就是無辜的，他頂多犯了侮辱尸體的罪名，殺人的人另有其人！”
“陳青峰同志，你這個想法實在是太奇怪了，但是，我現在沒有辦法反駁你，不過我會用證據說明問題的！”
“很好，那我就等著你用證據來說服我，畢竟這是你們的案子，最后到底能不能找到兇手，也要看你的努力！”
托斯托耶夫是帶著氣離開陳青峰的房間的。
臨走之前他拿走了那兩份資料。
不過陳青峰已經看過了，他更傾向于那個鄉村醫生，因為那家伙負責的學科很全，基本上什么病都看，甚至包括精神科，所以那家伙很可能接觸過克拉夫琴科。
……
這邊的調查告一段落了，托斯托耶夫，安排陳青峰他們暫時返回莫斯科。
而他還要留在這邊繼續調查。
回到了莫斯科之后，陳青峰終于有了一段空閑的時間。
不過他沒有心思在莫斯科游山玩水參觀博物館，哪怕白同志，還是這么建議出來了，如果不見識一下，那不就白來了嗎？
于是，陳青峰心里牽掛著案子，接下來的幾天卻不得不陪著白江同志一起去莫斯科的博物館，還有一些著名的旅游景點參觀。
陳青峰參觀了列寧墓，參觀了紅場。
早出晚歸，每天回來都會詢問酒店方面是否有電話聯系自己。
一連過去了一個星期都沒有什么消息。
以至于宋紅軍都開始抱怨陳青峰當初說話是不是太不委婉了？
“老陳，你說咱們是不是話說的有點太嚴重了，那個托斯托耶夫不會恨上咱們吧！”
“沒有辦法，指出別人的錯誤，總是讓別人覺得下不來臺，但這個案子我的看法就是如此！”
……
晚上，陳青峰在蘇聯一家涉外酒店的餐廳，和宋紅軍一起吃飯。
宋紅軍盡可能的想節省一些外匯，畢竟把這些錢省回去兌換一下，好歹是筆收入。
陳青峰在金錢上就沒有太多的顧慮了，他現在婚也結了，房子也有了，家里的老人也不需要積攢太多的積蓄，用來養老，可以說人生基本上沒有什么負擔。
不過宋紅軍就不一樣了，先不說個人問題，就說家里的老人，雖然宋紅軍還有幾個兄弟姐妹，不是獨生子女，家里的老人可以輪流照顧，但是畢竟無論是住房還是其他的方面，都還是挺緊張的。
不過陳青峰走了之后，宋紅軍當上了隊長，今年分房，這也算是一個有利的條件。
只不過，一般單位分房更傾向于結婚的同志，單身漢基本上還是處于劣勢。
“老宋！相親相的怎么樣了？”
“嗨，別提了，一聽我是在公安局工作的，都不愿意，想想也是，哪怕工廠的工人一個月也比我多個一百多塊錢，咱們干公安的工資低??！”
這年頭，正是集中全力搞經濟建設的時候，有一些大廠，因為在改革中吃到了紅利，所以這幾年收入很是漲了不少，反倒是一些大機關的工作人員，工資其實并不高。
以陳青峰所知道的情況，他們部里的工資是按照全國的平均水平，整體來說比在首都公安局的同志要低一些，當然也低不了多少，不過地方上的同志工資雖然比他們在部委的這些人還要高，但是和企業工作的人比起來就差遠了！
尤其是一些效益好的企業，搞不好工資收入是他們的兩倍，要是一些合資工廠，三倍四倍都有可能。
這就是這年頭老百姓的收入情況，不是公務員的收入就一定高，反倒是很多公務員覺得工資低，紛紛選擇了下海，這也是這年頭為什么有這么多公職人員辭職走人跑去做生意的原因？
……
“老陳，我是不會干別的，我要是也會外語，我也不在首都干了，我就直接跑到粵省去，我聽說，那邊有個老板，一個月能給開一千塊錢！”
“老宋，你這個人的性格不適合去干這個，安心的在單位待著吧，以后的日子會慢慢好起來的！”
兩個人在飯館聊了一會兒，然后就回到了酒店。
不過等回來之后，陳青峰在酒店的大堂遇到了多日未見的托斯托耶夫。
“我想和你談談！”
陳青峰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然后老宋也跟著一起來到了酒店旁邊的咖啡廳。
大晚上的就別喝咖啡了，三個人要了紅茶。
然后托斯托耶夫看得出來滿眼的憔悴。
“你說的是對的！”
“什么意思？”
“上次你讓我查的那個叫伊戈爾的醫生，我調查了一下，自從克拉夫琴科被抓之后，這家伙陸續在秋明，弗拉迪沃斯托克，共青城，還有之前你們去過的那個石油小鎮待過，他是鄉村醫生，雖然沒有很高深的技術，但是大部分人也不會得很嚴重的疾病，能夠看一些小病這樣的醫生在一些小醫院很受歡迎，甚至可以說是供不應求！”
“案子進展到哪一步了？”
“這是伊戈爾曾經呆過的地區，在這些地區，也都報告了一些案子，有的是失蹤案，有的是發現了一些人體殘肢，但因為找不到受害人的身份，所以一直以來都是沒被偵破的懸案！”
托斯托耶夫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不由得一聲長嘆。
因為，種種的線索都在告訴他，陳青峰說的很可能是對的。
“那這家伙現在在哪？”
“不知道！”
“什么？”
“咱們去石油小鎮上調查關于碎尸案的事情，風聲走漏了，那家伙就在咱們抵達那里，幾天之后，已經向醫院辭職了，現在這家伙徹底躲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