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士冷冷地站在門口,如同一個幽靈,擋住了外面的陽光。
緊接著。
唐家的門窗呯呯從外面關上。
“糟糕,虎子還在外面,他一個人應付得了那個光頭嗎?”陸非心中一沉,朝著窗外望去。
虎子正和那光頭打得激烈,暫時不分勝負。
“平白無故跑到我唐家鬧事,不打算給我一個說法就走?”
唐明德站在樓梯最高處,看著陸非幾人,眼神中帶著戲謔。
“把降頭師交出來,老子就給你說法!”
鐵橋山咬牙切齒。
“不可理喻!影子,給他們一點教訓!”
唐明德剛說完,影子就像接收到命令的機器般,立刻動手。
身影一閃,如同幽靈般無聲無息,速度快得嚇人,眨眼間便閃現在鐵橋山的身后。
那鋒利而古怪的彎刀,朝著鐵橋山的脖子抹去。
“前輩小心!”
陸非三人都是大吃一驚,連忙揮舞各自的法器,朝著那死士打去。
但死士并不在意,法器落在他的身上,他的動作連一點停頓都沒有。
“難道他沒有痛覺?”陸非微微皺眉。
好在鐵橋山常年練武,反應迅速,身形一轉,雙刀猛地迎了上去,架住了彎刀,然后用力一推。
死士后退的同時,黑色的身影悄然消失。
下一刻。
又在陸非的身側浮現。
鋒利的彎刀如同死神鐮刀,不帶半點虛招,每一招都直取性命而來。
陸非矮身就地一滾,躲開了彎刀,手按住蠢蠢欲動的黑傘。
“小傘,別動,現在還不是時候。”
然后,他揮舞纏繞著金絲的柳條鞭,朝著死士狠狠打去。
鞭子還沒沾到死士的衣角,那身影便驟然消失,真的如同一道影子,讓人捉摸不定。
“鐵前輩,這死士太難纏了!再繼續下去,我們恐怕會吃虧!”陸非故意露出驚慌神色,假裝躲閃的時候,在荊劍和張墨麟身邊小聲說道:“現在不要暴露實力,先走,逃得越狼狽越好!”
兩人一愣,旋即明白他的用意。
死士不是他們的目的,不宜浪費精力。
“哎呀,這死士飄來飄去,怎么抓不住?”荊劍十分夸張地驚呼。
死士漆黑的身影在旁邊一晃而過,他們手忙腳亂,卻連對方的衣擺都摸不到。
“姓唐的真是卑鄙,不能連累你們!你們先走,我墊后!”鐵橋山見狀,連忙朝著窗戶奔去,用力揮舞雙刀,打算砸破玻璃。
但這時,死士突然在他腳邊出現,鋒利的彎刀朝著他的雙腿割去。
鐵橋山趕緊向后跳,但凡速度慢一步,都被那死士割破腳腕了。
但他還未站定身形,死士又在身后浮現,陰森地舉起彎刀。
這下,他來不及抵擋了。
“前輩!”
陸非一個箭步沖上去,用力揮出柳條鞭。
死士不為所動,眼神冰冷而專注,雪亮的彎刀即將割到鐵橋山的脖頸,但手腕卻突然一抖,彎刀偏離了原來的軌跡,從鐵橋山的脖子擦過,只割破了一點皮膚。
原來那鞭子纏住了死士的手腕。
陸非利用身體向前滾的力量,將死士的手腕拉開。
鐵橋山趁此機會,揮刀打開彎刀,連連后退。
張墨麟和荊劍也沖了過去。
死士找不到下手機會,身影再次消失。
“前輩,你的脖子!”荊劍緊張地看著鐵橋山。
“無妨,皮外傷!”鐵橋山脖子滲出鮮血,但他毫不在意,掄起刀砸向玻璃。
他當真力大如牛。
哐哐幾下,那厚重的玻璃竟然破碎,玻璃渣子叮叮當當滾落一地。
“快走!”
大家連忙跳了出去。
死士陰惻惻地停留在窗邊。
“虎子,快跑!”陸非邊跑邊對虎子大喊。
虎子見狀,對著光頭虛晃幾招,也加入了逃跑的隊伍。
幾人跳出圍墻,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別墅區。
“不自量力!”
唐明德冷冷望了一眼破爛的窗戶,死士飄然回到他的身后,如同影子般緊緊跟隨。
他走上二樓,停在一扇房門前。
“雨薇,開門。”
過了一會,房門打開,一個洋娃娃般嬌嫩精致的女孩瑟瑟躲在門后。
“爸爸......”
“知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唐明德冷冷盯著她。
“我,我不知道......”女孩低著頭,不敢與父親對視。
“別人都找上門了,你還說不知道?”唐明德板著臉。
這時,一個高挑的金發女人女孩身后走了過來,語調古怪。
“唐總,不要責怪薇薇,都是我的錯。我聽薇薇說那些同學欺負她,看不過去,便出手替薇薇教訓他們。”
“薩拉老師,這里不是南洋,你知不知道這樣會給唐家帶來多少麻煩?”唐明德皺眉。
“不用擔心,唐總,我會讓他們永遠閉嘴!”
金發女人對唐明德拋了個媚眼,提起一個黑色的小包,扭著腰款款下樓。
外面。
陸非幾人跑出別墅區后,立刻開車離開,仿佛真的在逃命一般。
“不知那降頭師會不會來!”
荊劍迫不及待朝車窗后面望去。
“不好,那死士的刀有毒!”
張墨麟看到鐵橋山脖頸傷口發黑,頓時大驚,連忙拿出丹藥。
“無,無妨!盛蘭還沒得救,我怎么可能倒下?”
鐵橋山臉色慘白,額頭滿是虛汗,卻咬牙露出笑容。
“前輩,快運氣,護住經脈!我師父的丹藥,只能暫時緩解毒素發作。”
張墨麟將丹藥塞進鐵橋山嘴里,又灑了一些解毒的粉末在他脖頸。
鐵橋山盤腿坐在座椅上,努力運功。
“是我們大意了!這唐家比我們想象中還要陰險狠毒!”陸非皺著眉,從背包里找出白三太奶給的傷藥,等鐵橋山運功護住經脈后,倒出幾粒藥丸遞給鐵橋山。
誰也沒料到,那唐明德居然有死士保鏢。
“鐵前輩,這個藥應該能解毒。”
“你們幾個小子,年紀輕輕,好東西倒是不少。”
鐵橋山虛弱地笑了笑,將藥丸丟進嘴里,幾秒后,他突然捂住胸口,重重吐出一口黑血。
“前輩,你怎么了?”
大家都嚇了一跳,緊張看著他。
“這下舒服多了。”鐵橋山拍了拍胸口,長長吐出一口濁氣,靠在座椅上休息。
他的臉反而有了一絲顏色,看來吐出的是毒血。
不愧是醫仙的藥丸!
陸非心中大定。
“前輩,你先休息,剩下的交給我們。”
他轉頭看向窗外。
“來了嗎?”
“有輛車一直跟著我們。”荊劍回答。
“好,就怕他不來!”
陸非眼露寒霜。
“虎子,找個人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