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禮物的環節還在繼續。
盛墨和南鴆的禮物太奢華,江妤凝的禮物太動人,后來者送什么好像都比不過。
裴詩詩給沈清翎送的是一輛車,全球限量款,全世界擁有這款車的人不超過十個。
這本是一個十分昂貴奢侈的禮物,然而和前面的人比起來好像就不夠出挑了。
裴詩詩送完禮物后很沮喪,沈清翎還安慰了她。
“我不會在心里比較你們送的禮物,大家送的禮物我都很喜歡,價值不重要,心意是無價的,你們能來陪我過生日我就已經很開心了。”
裴詩詩瞬間就感動得眼淚汪汪。
嗚嗚嗚他真好。
裴詩詩覺得她還要對他更好。
一輛車還不夠,一份禮物也不夠,她的百億嫁妝也不夠,最好是找爸爸和哥哥再摳一點,湊個千億嫁給沈清翎,這是最好的了。
可是一看這桌子上坐的這些女人,只怕是任重而道遠。
裴詩詩眼神堅定地說道:“哥,我們要努力了!我們也要卷起來!”
裴林:“妹啊,要是我繼承了家族還好說,可現在咱爸還好好的呢,我想幫你也能力有限啊。”
盛墨已經繼承了盛家,家里也只有盛夏一個廢物妹妹,又沒什么威脅,一個人手握大權。
南鴆就不說了,南家實際的掌家權還在她手里,南宴雖然只是她的養子,南宴看起來對她也十分忠心。
他現在說白了也只有一個繼承人的名頭,零花錢還沒有裴詩詩多,說到這裴林又覺得爸爸太偏心妹妹了。
還好妹妹不聰明,不然他還真得擔心一下。
裴詩詩:“沒事,我給爸爸打電話,讓爸爸支援我一下。”
裴林:“你別把爸爸氣死了,他就擔心你被男人騙走,雖然我理解你為什么喜歡沈清翎,但是爸爸可不知道,他只看到你為了一個認識不到一個月的男人要死要活。”
裴詩詩:“我現在要死要活都沒有用,等到沈清翎被搶走了,你們就等著看我孤獨終老吧,反正我不管,我就要嫁給沈清翎,就要嫁就要嫁!”
許嘉恒聽著旁邊裴詩詩非沈清翎不嫁的話,心里對沈清翎又嫉妒又羨慕又欣賞又崇拜。
許嘉恒就是一個普通的打工族,他送的禮物是價值一萬塊的鋼筆。
對于他來說這已經是十分昂貴奢侈的禮物了,他自已都舍不得買這么貴的禮物。
其實他本來想送個假貨的,如果被發現了就說是前女友送給他的。
但是后來也不知道為什么,路過那家鋼筆店的時候忽然想起晚上沈清翎坐在窗邊寫東西的樣子。
他覺得這支鋼筆真的和沈清翎很搭,鬼使神差走進去買了下來。
付完款看到賬單才驚醒,大罵自已真是瘋了。
可此時看著沈清翎對他笑著道謝的樣子許嘉恒又覺得這一萬多花的還挺值的。
下一個送禮物的是張京。
張京送的是價值不菲的鋼琴。
此情此景張京十分感慨,想當初他還總是能聽到顧亦瑾念叨沈清翎彈琴這件事。
顧亦瑾很擅長彈鋼琴,這是江城豪門都知道的事。
但那一次和沈清翎比過鋼琴之后他就被狠狠打擊到了。
當初顧亦瑾還當著張京的面大罵沈清翎,因為沈清翎彈琴比過了他,他總覺得沈清翎是使了什么陰謀贏過了他。
結果物是人非,顧亦瑾再也不是那個顧亦瑾,而沈清翎還是那個沈清翎。
顧亦瑾:“阿京,你怎么送的鋼琴!?也不和我說一聲,我打算在我和清翎認識一周年的時候給他送的,你干嘛和我搶?”
張京以為自已耳朵出問題了:“什么一周年?”
顧亦瑾十分理所當然地說道:“我和清翎相識一周年啊。”
張京深吸一口氣:“是這樣的,我是想著我買了鋼琴你可以和清翎一起連彈,所以也沒想那么多。”
顧亦瑾一聽這話心里就舒服了,他樂呵呵道:“阿京,還是你好,不像南宴那個死人討人嫌,你這個兄弟我真是沒有交錯,這輩子你都是我兄弟,有我一口飯就有你一口湯喝。”
張京:“喝湯倒是沒什么,別讓我喝中藥就好了,哦對了,還有一份禮物是給你的,新買的中藥和大師的聯系方式在禮盒里,你記得看一下。”
顧亦瑾:“.......”
他才不喝。
萬一喝了中藥治好了,又變成了之前那副死樣子怎么辦?
清翎會討厭他的。
顧亦瑾冷哼一聲,起身去給沈清翎彈了一首生日快樂。
下一個送禮物的是溫語。
她發揮了自已的特長,做了一個高達幾層的大蛋糕,上面雕出了沈清翎和家人的樣子,重在心意。
接下來送禮物的是蘇婳容。
她給沈清翎送了價值不菲的古董藏畫。
她打聽到溫素蘭的父親很熱愛古董收藏,而這一幅畫是他生前沒有收到的一幅畫作,心有遺憾。
蘇婳容也是花了不少心思和力氣才買到這幅畫。
她知道溫素蘭看到這幅畫肯定會很有反應。
沈清翎最在意的就是他的家人,尤其是母親,既然送其他的尋常禮物未必能出挑,那她就選擇討他媽媽的歡心。
果然,溫素蘭看到那幅畫很開心,沈清翎問明了緣由也問過蘇婳容之后將禮物轉贈給了溫素蘭。
然后就輪到了顧玉棠。
顧玉棠是最實在的一個。
“清翎,這是你回家后的第一個生日,姐姐我也是個俗人,之前很多東西都給你送過了,思來想去還是送個實在的好,我準備了一千萬的大紅包,你自已想買什么就買什么。”
“謝謝姐。”
之后輪到了南宴,他也很實在,沒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直接送了一條街又以沈清翎的名義建了幾所小學。
為了擺脫南家的惡名,南宴一直在努力做好事,這也是沈清翎所希望的。
盛夏:“牢阮,你看我說的對吧,南宴連咱們逛街的事都考慮到了,真不錯。”
阮明意:“........”
之后南宴又拿出了一份小小的禮物,是小年和他母親給沈清翎的禮物。
里面是小年的獎狀,一張卡,里面有那位母親的還款,以及一封感謝信。
最下面壓著小年畫的一家人。
里面有沈清翎,有他,還有南宴和南鴆。
沈清翎會心一笑,他玩笑道:“不是你嚇唬小年讓他畫的吧?”
南宴無辜地說道:“爸,我沒有,小年自已畫的。”
最后只剩下陸崢嶸和林星眠。
陸崢嶸拿出了一個盒子,打開后里面是一對戒指。
她的視線落在沈清翎空無一物的手指上。
那上面曾經短暫地圈住過一枚屬于“沈清”的婚戒。
如今早已蹤跡全無,仿佛那段被海浪與謊言共同埋葬的婚姻,從未存在。
每每想到這里,想到那場婚禮,她的心就像被浸泡在散發著霉味的深井里,冰冷而潮濕。
沈清翎正準備接過的時候,陸崢嶸卻盯著他說道:“我來給你戴上吧,試試大小合不合適。”
沈清翎看著她,眸光深邃難辨。
他或許看到了她平靜表象下那幾乎要破體而出的瘋狂占有欲,或許想起了小島上那場荒唐又真實的婚禮。
他頓了幾秒,最終什么也沒說,只是依言伸出了左手。
陸崢嶸的指尖在觸碰到他皮膚的前一刻,幾不可察地顫抖了一下。
不是緊張,而是一種近乎病態的興奮與酸楚交織的戰栗。
從前你以沈清的名義和我結婚交換戒指。
這一次就以沈清翎的名義和我交換戒指吧。
你親手摘下的戒指,我要再次給你戴回來。
你這輩子都只能是、也必須是我的丈夫。
可惜,這一次我依舊不能是陸崢嶸,而是沈諾。
你看,我們總是這樣錯位。
連交換信物,都隔著生死與欺騙。
但是沒關系,這些都不重要。
讓這冰冷的金屬圈住你的骨肉,把你和我,再次、永遠地綁死在一起。
就算你心里裝著世界,裝著自由,裝著別的女人送的莊園和巨輪......
這根手指,這個位置,也只能是我留下的痕跡。
以后你每一次抬手,每一次握筆,每一次觸碰別人,都會感覺到它的存在,感覺到我如影隨形、附骨之疽般的存在。
沈清翎:“怎么了?”
陸崢嶸:“沒事,在比劃大小,看戴在哪里合適。”
可實際上她的眼神就只落在那根無名指上,那是屬于婚戒的位置。
她捏著戒指,動作緩慢得近乎儀式,又帶著一種詭異的溫柔,緩緩套向他的無名指。
在戒指即將推到底的那一刻,她微微用力,甚至有些粗暴地按壓過他指根的關節,像是一個隱晦帶著痛感的烙印,也像是要將戒指戴的更牢固,讓他永遠都無法摘下。
戒指最終嚴絲合縫地戴在了他的左手無名指上。
陸崢嶸滿意地笑了笑,她沒有立刻松開手。
她的指尖留戀,在那微涼的金屬圈上摩挲了一下,仿佛在確認它的牢固,又像是在通過這冰冷的媒介,將自已的執念無聲地灌注進去。
她抬起眼看向沈清翎,眼底翻涌著偏執的占有欲,以及一絲陰郁的笑意。
“大小剛好,希望你喜歡我送的這個禮物。”
“謝謝。”
“我手里的這一枚,你可以幫我戴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