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妹子生氣的模樣，張遠有種把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拉到凡塵的感覺。
雖是惡趣味，那也是趣味啊。
“我說，你喜歡......”
“你閉嘴！”
話都沒說完，顧芷柔就抬起腳踩到了他的鞋上，而且力度還不小。
隔著鞋面，張遠也沒什么感覺，笑道：
“喂，我告訴你啊，我這鞋子很貴啊。”
“不管多少錢，我賠你就是。”
“那你就不一定賠得起啊。”
妹子咬牙切齒：“多少，你說！”
“這雙鞋子是瑛國著名設計師亞歷山大·日坤，他老人家親手設計并制造，一針一線純手工，耗時兩年半才做成，價值不可估量。”
顧芷柔當然知道這是胡說八道，更是沒有一點好臉色，鼓氣把頭扭到了一邊。
對這個無恥男人的印象下降到了冰點。
張遠再次道：“剛剛的話都沒說完就被你打斷了，我想說的是，你應該喜歡和我坐一起對吧，嗯......換句話來說，我應該沒那么討厭吧！”
雖然還是那么難聽，顧芷柔的臉色卻緩和不少。
“你哪來的自信這么認為？”
“你可以走開啊，我坐哪里是我的自由，你坐哪里也是你的自由啊，又沒有綁著你。ktv這么大，你還要挨著我，不是喜歡和我坐一起嘛。”
“我......”
顧芷柔一時啞言。
我是因為賭氣才不走的，這能告訴你嗎？
順便讓你發信息發的不自在，渾身不得勁，能說出來嗎？
說白了就是想惡心你。
張遠看她的表情，已經猜出一二。
呵......真小氣。
不過這報復的手段著實可笑。
她理所當然的認為在旁邊杵著，自己多少會顧及她的目光。
天真吶。
在乎你的人才會顧及你的目光，不在乎的把你當空氣呢。
還一直梗著脖子瞪著眼睛盯著，眼睛不會干嗎？
顧芷柔越想越氣不過，惱怒道：“反正你是我見過最無恥的人，沒有之......”
她本想說的是“沒有之一”，不知為何又把這幾個字咽了回去。
張遠饒有興趣道：“那你說說看，我洗耳恭聽。”
“你聊天的內容，我看到了。”
“我知道啊，坐這么近你又不是瞎子，看到了很正常啊，哦，放心，我大度得很，不會怪你偷窺的。”
誰想偷窺你啊！
顧芷柔覺得再這么掰扯下去，人都會瘋掉。
細想起來，最近一個月內生的氣都沒有這短短幾分鐘多。
她平復心情，緩緩說道：“或許你會認為我多嘴，但我還是要說，你不該欺騙人家女孩的！”
這倒是讓張遠刮目相看。
她是為素未謀面的蘇蕓打抱不平嗎？
還是單純看不慣自己的所作所為，想要教訓一番？
“我欺騙人家什么了？”
“還不算欺騙嗎？”
顧芷柔都懷疑他得了失心瘋，發的信息沒一句實話，還用得著掰開了來講么？
“你那什么表情，我騙她人了還是騙她錢了？”
“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開始聊了那么多，不就是抱有這個目的嗎？現在不騙，是因為關系還沒到那一步，以后是遲早的事。”
張遠側目，直勾勾望著妹子的眼睛。
顧芷柔不甘示弱的回瞪著。
自己理直氣壯，無論怎么說都不會心虛。
張遠忽然咧嘴：“原來你數落我的這些罪名，都是莫須有的假設？”
“什么假設，正常發展下去就是必然！”
“按你的意思，我這叫詐騙未遂？”
顧芷柔也被嗆的說不出話來。
詐騙未遂倒是言重了。
都沒開始實施，何來的未遂。
就像是警察不會以某個人嚷嚷了句“我想殺了某某某”就給他定罪。
她忿忿不平道：“你這是狡辯！雖然我沒資格要求你做什么，可我還是希望，請你不要欺騙別人。”
這妹子性格雖然冷了點，總歸還是心善。
張遠語氣一緩，柔聲道：“你大可放心，不會的。”
原以為他還要繼續狡辯，沒想到換來一句輕飄飄的承諾，她猶疑了一會兒，還是說道：“我，不相信你。”
“要不......你寸步不離的監督我？”
顧芷柔一陣氣惱。
什么叫寸步不離的監督？
和你睡到一張床上去嗎？
本以為這人改了性子，沒想到還是個口花花的混蛋！
算了，多說無益。
別人愛上當就上當，關自己什么事。
張遠見她臉色又變得冰冷，不禁啞然失笑。
別啊，剛才氣鼓鼓的樣子比現在要好看多了。
他再度開口：“這樣吧，你要我怎么做就怎么做，我改行不行？”
聽到這句話后，那張原本清冷的面龐再度浮現出一抹惱怒之色。
可惡。
誰讓你改了？
你想改就改，和我說又是幾個意思？
我逼你了嗎？
轉念一想，顧芷柔發現好像真的是自己讓他改的。
但為何聽著就這么氣人呢！
再次扭頭的時候，只見包間的門被猛然推開。
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走了進來，看著是讀書的年紀，但穿著一點都不像。
這人長相還算俊朗，只是長發較長并且染成了淺黃色。
在這大熱天的還穿著夾克背心，多少顯得有點騷包。
兩條手臂都留有紋身，連脖子處也覆蓋到了。
第一眼看到這人，張遠就想到了一個很貼切的形容詞：鬼火少年。
少年剛推開門就瞟到了坐在角落的顧芷柔，尤其是看到緊挨她坐著的張遠時，眼中露出的敵意連瞎子都能看出來。
“哥們，你腦子是不是被門夾壞了，走錯地方了吧？”
張勇趕忙上前詢問，由于喝了不少酒，語氣很沖。
“滾開點，這里沒你的事！”
“你怎么說話的！什么叫沒我的事.......滾就滾！”
張勇原本還想頂幾句的，看到包間內又進來兩個同樣裝束的人，瞬間變成慫包。
“范飛，你來這里干嘛？”顧芷柔忽然出聲。
“聽說你和同學出來聚會，我不放心你安全，就跟來看看。”
“你，安排人監視我？”
范飛笑了笑，不以為然道：“你是我女朋友，自然要無時無刻保證你安全，哪來的監視呢。”
此話一出，全場啞然。
原以為顧芷柔會急忙否認，沒想到只字未語。
難道兩人還真是男女朋友？
就連張遠也驚訝不已，這樣一個清冷高傲的妹子，居然會找一個鬼火少年？
這不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