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算計,雖算不得多么高明,但……足夠陰險。”
“這等陰險之人,必是打算在至寶現(xiàn)世時才會現(xiàn)身——這也意味著,在此之前,我們盡可放手尋找。”
謝清商說著,一雙美眸不由自主地落在秦忘川沉靜的側臉上。
火光在他金色的眼眸中跳躍,仿佛能吞噬一切雜音,只余下專注。
她輕咬了一口焦香的烤肉,借這動作掩飾心緒的流轉。
見秦忘川在聽,就繼續(xù)說道:“反過來,若我們真能尋到那件寶物,并早做準備的話……那這設局之人,反倒會成為我們的嫁衣。”
聽著謝清商的話,徐老在身后頻頻頷首,眼中流露出贊許之色。
不愧是自家小姐。
然而,秦忘川卻緩緩直起身,金色眼眸平靜地看向謝清商:“我們?”
這兩個字讓篝火旁的空氣驟然凝固。
謝清商握著烤肉的手微微一頓,卻沒有接話,只是低頭小口吃著,試圖將方才那句試探蒙混過去。
她當然知道,從始至終,這些人都沒把自已等人當做同伴。
恰在此時,葉凌川遞來一塊烤得恰到好處的肉。
秦忘川接過嘗了嘗,眼底掠過一絲贊許:“還不錯,怎么烤的?”
“就正常烤的。”葉凌川繼續(xù)翻動著手中的肉塊,“一開始烤時離火近些,雖然外表很快焦硬,但也能鎖住內部汁水。之后拿遠些,小火煙熏片刻足夠。”
楚無咎聞言湊過來打趣:“想不到葉大少還有這手藝。”
“在得到仙棺認主前,我過得可沒楚少那么愜意。”葉凌川語氣平淡,“經常饑一頓飽一頓,餓極了就去族中獸園偷獵。”
“當然,也被逮到過幾次。”
他說得輕描淡寫,卻掩不住話里的辛酸。
“什么叫沒我好?”楚無咎頓時激動起來,“你是不知道我圣體未醒時過的什么日子,就一片院子...”
“滾滾滾!”葉凌川直接打斷,說著還投去了個鄙視的眼神,“一片院子,你也是真說得出口。”
幾人說笑間,秦忘川的目光又一次落回謝清商身上。
謝清商原本聽得唇角微揚,見他看來立即斂去笑意,默默低下頭——她已經做好了被驅逐的準備。
秦忘川目光平靜地落在她身上:“你跟著我們,又是打下手,又是出主意,所求為何?”
謝清商指尖微微收緊。
她明白這個回答至關重要,幾乎決定了自已能否繼續(xù)留在此地。
“我...”謝清商本能地想說別無所求,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真的是這樣嗎?
若真無所圖,為何不跟著別人,偏偏要跟著他們?
方才郭辰誠意相邀時,她為何寧愿出手擊退對方,也要厚著臉皮留在這里?
謝清商細細思索后,得出的真實理由卻讓她有些難以啟齒。
就像男子會不自覺追隨美麗女子的身影,她也不過是被這幾人出眾的容貌氣度所吸引。
尤其是秦忘川——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那雙深邃的金眸,還有那身凌駕眾生的氣度,無一不讓她心生向往。
簡單來說就是:起色心了。
可這樣的理由,叫她如何說得出口?
謝清商垂眸沉默良久,纖長的睫毛在火光映照下微微顫動。
她幾次欲言又止,指尖無意識地絞著衣角,終是鼓起勇氣抬眸,聲音輕若蚊吟:
“名字...”
見秦忘川投來詢問的目光,謝清商深吸一口氣,臉頰泛起淡淡的紅暈,聲音卻比方才堅定了些許:
“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秦忘川聞言眸光微動。
“名字?”他手指摩挲著,開始思索起來。
氣運加身后的他能清晰感知到,眼前女子與自已之間已然牽起朦朧的因果線。
一般來說。
她既提供了情報,贈予些酬勞便足以了結這段因果。
可若是告知姓名就不一樣了。
名字是特殊的法。
一旦互通姓名,這條因果線便會愈發(fā)糾纏難解。
篝火噼啪作響,映得他側臉明暗不定。
就在謝清商以為會被拒絕時,卻聽見他低沉的聲音:
“秦忘川。”
反正身上背負的已經夠多了,再多這一段也無所謂。
“啊?”謝清商一時沒反應過來,平日里玲瓏的心思此刻竟有些遲鈍。
他無奈地側過臉,又重復了一遍:“我的名字,秦忘川。”
說完便不再看她,顯然不打算說第三遍。
“秦忘川...”謝清商望著這張側臉,在唇齒間細細咀嚼這三個字,總覺得莫名耳熟。
也難怪她不知——謝清商出關后便直奔秘境。
雖聽聞上通天界有天驕設擂,卻未曾細究。
畢竟這世間天驕如過江之鯽,今日你登頂,明日他稱王,誰又記得清這許多。
因果既定。
她總算能安心留在篝火旁,真正加入了隊伍。
夜色漸深,眾人聊的也越歡。
但秦忘川卻在這時起身,獨坐一隅,悄然喚出了系統(tǒng)面板。
要是想知道這秘境中到底有什么,最簡單的做法就是——
模擬,啟動!
【隕星古境,定向模擬開始。】
【剩余模擬次數(shù):5】
【你曾是馬家最年輕的十二境半尊。】
三個月前,你親手栽培的堂弟馬弘盛,與你青梅竹馬的未婚妻宋雨安聯(lián)手布局
他們在你沖擊十三境的關鍵時刻出手偷襲,不僅讓你破境失敗遭受嚴重反噬,更反咬一口,污蔑你為求突破不惜修煉禁忌功法“噬星訣”。
父親馬天擎震怒之下,將你趕出家族。
如今道途已斷,至尊無望。聽聞隕星古境中藏有凝聚第二天地法的機緣,于是來到此處尋找最后的希望,好向那對狗男女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