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方州最大的內核。離了他，我們真不行。”

    我漠然擺手：“你想怎么搞就怎么搞。我全力支持你。”

    “記得不準去找海爺。”

    “你敢去找海爺，我就打斷你腿。”

    黃澤生面露懼色不住點頭，眼睛卻是背叛他的內心。

    臨走，黃澤生又期期艾艾對我說：“童總，咱們就真的只搞民企技術了？”

    “咱們天一院一百多人馬可都是菁英呀。咱們手里攥著的技術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項，不搞的話，是不是太可惜了？”

    我冰冷冷的一句話頂回去：“你要想死你自己搞。只要你敢保證不被龍光耀抓現行。”

    兩個人走后，我在躺椅上待了好一陣才懶洋洋爬起，戴上金屬探測器開始新一輪的尋寶工作。

    此處是整個魔都最貴的所在地。

    昔日老魔都最繁華的黃金地段。

    梧桐路一號！

    方州魔都南國辦事處！

    原來這地方是盛宣懷的府宅。盛宣懷死后留下潑天家業，其中盛恩碩占了絕大多數。

    世界遺產的留園，就是盛恩碩的產業。

    盛恩碩完全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主，又是慈禧老妖婆親自給取的名。

    關于盛恩碩的傳奇，三天三夜都講不完。

    有意思的是，就是在這棟一萬多平的豪宅的大廳里，盛恩碩跟盧小嘉狂賭通宵，并成功輸掉一條百棟房子的街道！

    盛宣懷死后，豪宅歸于段祺瑞。后又被腳盆占領。

    等到盛恩碩把房子要回來，但又因做不來生意只得再次轉手。

    解放后，豪宅歸屬方州做了南國辦事處，直至現在。

    早些年這里都是方州在南國最高規格的接待點，當初吐火羅的烏撒親王都曾入住過。

    在成功拿回方州碼頭之后，我也來到這最后一站。

    當時進來的時候，占地一萬多平的老洋房院子里全是一人多高的野草，到處都是積水，耗子瘋跑，夜貓亂叫，各種屎尿滿地都是。

    這幾年魔都管網改造連著換代升級，辦事處下水道早已被堵死，污水橫流，淹沒大腿。

    塵封八年的老洋房，情況徑自比西子湖的方州園林更慘。

    整整八年在最黃金的黃金地段被荒廢，老洋房在當地人眼中就成了禁忌話題。

    從最開始的神秘莫測到不可言說……

    久而久之，老洋房就變成了人人談之色變的鬼屋。

    慶幸的是，占地三千平總建筑面積高達八千平的各個主樓附屬樓內狀態極其完好。

    雖然這里的裝修已顯得老舊，但比起我住過的其他地方，這里就是天堂。

  &    幾天時間趕工加班下來，老洋房內部煥然一新，近萬平米的院壩正在做著緊鑼密鼓的修整。

    踩著厚厚的枯草，穿著雨靴的我拿著探測器慢悠悠逐區掃蕩。

    民間有傳言說，段祺瑞入主這里之后，曾經埋了不少好東西在院子里。

    這也導致盛恩碩在拿回老洋房后的第一時間就開始尋寶。

    其實盛恩碩被騙了。

    段祺瑞退隱之后信了佛祖也改吃了齋，余生十年就連吃的雞蛋都是素雞蛋，要說他有金銀財寶，那就是對自己智商的侮辱。

    一個連退休之后靠吃救濟生活的人，能有得起毛的寶藏。

    “李自成打進燕都城了，半壁江山都在手了，從今往后，西線無戰事，天下太平咯……”

    身后藏書樓上，禿老亮中氣十足的叫喚喋喋不休：“坐擁方州港，年入九位數，大伙兒都好吃好喝了。我禿老亮從龍之臣也封王了……”

    “打明兒起，大伙兒就靠著方州港，坐吃山空坐吃等死……”

    我取下耳機頭也不不回大聲叫喚總會計師：“把方州剩下的錢存銀行，吃利息。”

    這話直接讓禿老亮氣沒了言語，重重關上窗戶再次絕食。

    臨到中午，天監正派來的車子駛入梧桐一號，接了我去了明珠塔。

    因為唐城山上擅自調派天監板寸頭幫我，原先負責全國風水監察的班長被擼下課，改由新的地理官擔任。

    新的地理官不是別人，正是紫金山天文臺混世老魔！

    衛無雙！

    這次去明珠塔，目的就一個。

    復檢！

    復檢我做的盤龍飛升局！

    盤龍飛升局雖然是我做的，但天監和紫金山都是全票通過。就算出了岔子也跟我沒關系。

    只是復檢這道工序，我必須要親自參與。

    我的名聲在古玩行早就人神共憤臭了大街，但在風水行當里邊卻是大名鼎鼎。

    北頂娘娘廟一戰成名，盤龍飛升冠蓋京華，大窩凼更是成就傳奇。

    衛無雙對我非常客氣，一路上侃侃而談非常親切。

    時間尚早，衛無雙帶著我繞路去了那座最著名的立交橋下，看了那玄之又玄神之又神的九龍立柱。

    “當年為了打下這根九龍柱，天監死了兩個。”

    “前幾天，燕都那邊又死了四個……”

    “還是你們地鏡在的時候好啊……”

    這段莫名其妙的話讓我對衛無雙生起最濃烈的戒備心。

    我他媽這些日子，被人坑怕了！

    等了半響見我沒接話，衛無雙對我不按套路出牌非常失落長吁短嘆：“燕都八號線最后一段怎么打不下去。連監正都親自出馬。”